《医馆夫人是公主》曼舞清扬

14、表白心声

　　“那赶紧给我母亲用药吧。”刘老大终于反应过来。
　　“可是剩下的药还没熬出来，刚刚不是怕没效，熬了反而浪费药。”小方解释道。
　　常牧点点头，说：“那赶紧去熬吧，把剩下的青蒿全部熬了，我们带来的青蒿够吗？”
　　“对付今天一天可能够，明天就不够了。”小方说。
　　“药来了。”我端着煎好的青蒿水出现他们面前的时候，不出意料，他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常牧更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啊，谢谢姑娘，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居然趁我们观察药效的期间，把药都熬好了。”刘老大赞叹地说。
　　小方则是问东问西，比如“你会生火？”“你会做饭吗？”“你怎么会煎药？”，诸如此类，让我应接不暇，问完了之后看着我手上那烫得发红的皮肉又是一阵嘘寒问暖，还把我手捉去，说要给我吹一吹。
　　“吹什么，用凉水冲一冲才合适。”喂完药的常牧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弄得小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我太惊讶了，竟然忘了你是个女孩了。”小方摸摸头大言不惭地说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连这都能忘了。
　　“要不我和金姑娘去山上采青蒿。”小方提议，刚才以后，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你认识青蒿吗？”常牧淡淡地说，完了整理了衣衫站起来说，“还是我去，你留在这里把药分给村民。”
　　“噢”小方愣在原地，我也愣在原地。
　　“走吧。”常牧看了我一眼说。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去山上采青蒿？”我问。
　　“不然呢？”丢下一句话，他便抬脚迈了出去。
　　“好好，马上。”我赶紧拿了竹篓和镰刀跟了上去。
　　这算是两人单独相处吗？我感到有些兴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忘乎所以了，将刘老大在身后嘱咐的路线给抛在脑后。
　　我俩沿着村里的一条小路上了山，我背着竹篓跟在后面。阳春三月的山上到处是杜鹃花、野蔷薇，还有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芳草和花香让人迷离，这分明是个谈恋爱的好时节啊。
　　光顾着看花草，都没注意到常牧停下脚步，冷不丁的撞在他的后背上，他转过头来对我说：“那边有青蒿，你在这里，我过去采。”
　　于是，我将镰刀递给他，看他拨开草丛走过去。我其实不认识到底青蒿长什么样，于是就摘起野花来。
　　待他采了一大堆青蒿回来的时候，我也摘了一大把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野花。他把青蒿放进我的竹篓里，然后我将野花递给他，说：“送给你的。”
　　他目光略略一惊，淡然地说：“你拿着吧。”
　　然后转身往高处走去，我在后面想，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于是就大声对他说：“常牧，我喜欢你。”
　　他脚步一滞，差点没稳住摔倒，稳了好一会儿终于稳住了，不过，没回答也没搭话，又径直往前走。
　　我光看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很不甘心就这样被忽视了，于是，几个大步窜到他跟前，当着他的面再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面：“常牧，我喜欢你。”
　　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眼睛，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似乎有些羞怯，但是，更多是，更气人的是，他居然在强烈地忍耐住自己没笑出来。
　　我又气又不甘心，有些着急了，再次强调：“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噗嗤”他终于笑出来了，笑得前仰后合。
　　我被他笑蒙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笑完了，才直起腰杆伸手拍了拍我的额头，对我说：“快采青蒿，正午一过，太阳很快就会下山，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嘛！这是。
　　“你按照我采的比着采，不要采错了。”他若无其事的强调着，真让人火大。
　　“不采。”我噘着嘴对他的吩咐不屑一顾，只等着他给我答复：于是就再重复一遍：“我在等你答复呢，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也许是习惯了发号施令，此刻语气明显有些强硬，我后悔起来，反省自己怎么就没沉住气呢，万一若火了他，岂不是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不过，他认真地看着我：“金姑娘，你要知道，我是马上要订婚了的。”
　　“可是你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我问。
　　“那也没办法。”他答。
　　“万一她是个不孝顺也不贤惠的女人呢？”我说，心里想着自己其实也差不多，但就是不爽对自己终生大事他那副顺其自然的态度。
　　他又看了我一眼，仿佛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轻轻一笑说：“那也没办法，我只能认命。”
　　“万一她嫌弃你家没她家富裕呢？”我又说，心里想着其实你家也没有我家富裕，还没有我家有权势。
　　“这个时代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能认命。”他答。
　　“迂腐。”我生气地说，然后撇开脸不理他了，不过，就算不理他，他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大碍，因为他只摇了摇头，随后又开始寻找青蒿了。这招对父皇有用，对他真是没有一点用处。
　　我生气，捏着花，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就是不采青蒿。
　　他摘了一把青蒿放进竹篓里，见我把竹篓丢一边，就自己背起来往前走了。我气愤地站起来，只得跟着他继续走。
　　越往深处走，路就越来越不清晰，他只得在前方一边拨弄杂草一边开辟出一条路来。
　　“你还这么小，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在前方走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就知道。”我说，然后再补充一句：“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嫁了。”
　　“你……”他无语地回头看着我：“又是何必呢？”
　　“就是这样，反正现在你也知道我的想法，你看着办吧。”我说。
　　他又笑了：“你这是在逼着我娶你？”
　　“是啊，那你会娶吗？”我突然向他露出邪恶的一笑，问道。
　　“不会。”他坚定地说。
　　“那我非要你娶呢？”我问。
　　“你无法强迫我。”他果断地说。
　　“那可不一定。”我又坏笑了一下说道。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什么？”我装作无辜的样子，我都快被自己的演技给征服了，放到现代或许都能当个影星了吧。
　　“你的身世？”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没骗你。”
　　他笑笑，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前方好大一片似乎是青蒿的植物长在一堆乱石下面，我说：“那里的是不是青蒿？”
　　他朝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说：“是的，真多啊，把这里的采完也许就够了。”
　　说完他率先踩着乱石过去了，我提了提裙摆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身后，如此怪石嶙峋，他居然走得那么轻松那么快。
　　我只能探石取路，才不至于摔倒，下面可是一片荆棘陡坡，摔下去不是重伤，也绝对会毁容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也不等着我或者牵着我的手一起走。
　　幻想得正高兴时，祸事就降临了，脚居然踩滑了，眼看着就要扑下去，正好跌倒常牧身上，跟他一起滚下山坡。
　　却见常牧嗖地一下腾了起来，一把接住了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居然被他生生地接住了，没想到他还会武功，本以为他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我不了解他的到底还有多少？不过，我是真的高兴，他刚刚用轻功腾起来的样子实在好帅气，看他的功力应该是比小月好了不少，小月腾起来之前还需要助跑呢。
　　“谢谢，没想到你还会武功啊。”我“嘿嘿”地笑着问。
　　“嗯，一直有学习。”他明显想放下我，但无奈我还搂着他脖子不放。
　　“你是不是该下来了？”他淡淡地问。
　　“我觉得有点头晕。”我扶着额头说，用眼缝飞速地瞟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平静得没有波澜，我才极其不舍地松开了他的脖子。
　　青蒿采了一竹篓，我们准备返回，去却发现回头一看，全是密林，根本看不到村子，于是就沿着来时的路线走，走着走着看到一条狭窄的小路，我想应该是回去的路，哪知走了半天树林更深了，我只好回头跟常牧说貌似迷路了。
　　“你多半走到野兽的路了。”
　　他还好意思说呢，自己跟在后面怎么没发现是野兽的路，走错了才说是野兽的路，难道他自己也是个路痴。
　　“那怎么办？”我问，山上已经渐渐生出凉意，要是回去村里肯定会被冻死的。
　　“你听，是不是有马车的声音？”他凝神细听。
　　我也听到马车的声音了，有马车肯定就有大路，于是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