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城》一米大腰怪

5、又见三八男

　　在杨妈的保管室苏婉和杨妈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很嘈杂的声音，有个男人在外面喊：“杨妈，快出来签字了！”杨妈和碗儿出去一看，人群都往一楼大门口处涌去，杨妈说：“他们着急，让他们先去签，我们晚点去。”苏婉顺从地坐了下来，杨妈问：“碗儿，去年你爸爸的事我听人说了，你妈妈现在怎样了？”苏婉沉默了一下，轻轻说：“妈妈走了10来年了。”杨妈也沉默了，叹了口气：“你妈，多美多好的人哪！”妈妈的好，妈妈的美，也许也只有杨妈这些老人才知道了，苏婉在心里也轻轻叹了口气。
　　杨妈说：“碗儿，我们去把字签了，回家，杨妈给你做好吃的，这怕是你在老房子吃的最后一顿饭了，要拆啰，住了几十年，还真有些舍不得。”苏婉关切地问：“杨妈，拆了你准备住哪？”杨妈说，拆了就拿着钱去市郊的向阳老年公寓住，老了，懒了，不想动手了。
　　苏婉说：“海子哥呢？他现在在哪？”杨妈说：“海子在新疆安了家，喊我去，我住不惯，老骨头管不了多久了，只想呆在熟悉的地方，向阳老年公寓还是上个月海子回来联系的，他也是快50岁的人了，我也不想麻烦他们，再说一个人住惯了，清净。你冯伯伯、王妈他们你还记得吧？我们约好一起去老年公寓，没事约到打打麻将，时间也好混。”
　　苏婉说：“杨妈，和我一起住吧，我现在一个人，有时候觉得孤单得很。”杨妈诧异地看着苏婉：“碗儿，你还没成家？”苏婉低声应了句“嗯。”
　　杨妈叹了口气，说“碗儿，有合适的就嫁了吧，有个人照顾你我才放心。”苏婉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拉起杨妈说：“走吧，我们去签字，我都饿了。”
　　杨妈和苏婉都不要安置房，赔偿的价格是以前大伙和开发商商讨定好了的，只需要签字确认就可以了，所以很快就签好了。苏婉签完字，突然发觉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笼罩着自己，很不自在，她抬起头，发现正前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沉静专注地看着她，原来是路上遇到的那个开三八车的呀！三八男！苏婉心里突然冒了句，想到被弄脏的头发和裙子，不由得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嘴角一咧，用手上的笔敲了敲旁边的桌子，好像发现什么乐子似，嘴角咧得更开了。
　　苏婉看了看表，快11点半了，她的回程票是1点50分的，和杨妈一起做饭吃来肯定来不及，厂子附近也没有饭馆餐厅之类可以就餐的地方，于是就给杨妈说：“杨妈，别做饭了，我就随便走走看看，下午还有一个会需要赶回去。”杨妈一听急了：“碗儿呐，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昨天就去城里买了你爱吃的菜，不吃饭怎么行！”苏婉妥协了：“那就随便下点面吃吧。”杨妈这才高兴地牵着苏婉的手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