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小北和七月

12、第12章

　　沈柳回到徐府，发现徐茵送来了帖子，邀她第二日过府叙话。徐芳见到徐茵的帖子，只送给了沈柳而没有送给自己，佯装吃醋地开玩笑：“妹妹可真是个可人儿，这才来几天，茵妹妹就喜欢你多过喜欢我了。”
　　沈柳赶紧说道：“姐姐说笑了，茵妹妹邀我一定是有事情，之前不是说让我帮忙找找振之先生的书嘛，一定是为了这件事，姐姐千万别多想。”
　　徐芳噗的笑出了声：“瞧妹妹吓的，我开个玩笑而已，一会晚饭的时候，我帮你回禀母亲，妹妹尽管去就是了。”
　　沈柳撒娇道：“姐姐知道妹妹胆子小，以后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第二天，沈柳来到护国公府，发现下人并没有把她带到徐茵住的如春园，而是之前没有到过的一个院子。丫鬟解释说：“请沈小姐稍作休息，我们小姐一会就来。”奉上茶后，丫鬟就退了出去。沈柳一边喝茶，一边观察四周，她在的这个房间摆设低调，香炉中燃着香。味道很陌生，饶是沈柳对香料有研究，也从来没有闻到过这味香料。沈柳想走近研究一下，没想到刚站起来，脚下一软，就晕了过去。
　　沈柳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很暗，用力眨了眨眼睛，沈柳才看清了四周的情况。这里好像是一间暗室，自己是躺在暗室的床上的。床的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了一个人，是徐诚！沈柳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头还是有点晕，于是用手扶住了床柱，厉声质问徐诚：“表哥想见我，光明正大来徐府拜访就是，堂堂护国公府世子，竟然如此行事！”沈柳自以为语气是恶狠狠的，但是因为迷药效力未过，声音是软绵绵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在徐诚看来，简直就像是勾引了。徐诚嘲讽一笑：“不愧是娼妓的女儿，如此境遇还能摆此媚态。”沈柳听了，浑身热血上涌，不管什么柿子桃子，只想过去给他一巴掌，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只是浑身无力，一下子跌倒在了床下，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徐诚：“你不要欺人太甚！”
　　徐诚慢慢开口陈述：“沈柳，父沈盛，杭州首富，主营绸缎庄和茶楼。生母曾是教坊司头牌，歌舞俱佳，至今杭州西湖画舫间还流传着当年柳仙子一舞引得那些风流才子为之疯狂的故事。姑母是户部尚书徐嘉泽的妾。而你这次来京城的目的，是给原户部侍郎张洪生做妾，只是运气不太好，还没过门，张洪生就犯事儿了。”
　　沈柳：“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诚：“你应该庆幸，你还有些用处。你刚来到京城，德胜大街那里就开了一家毕月斋，经营各种香料。这毕月斋之前只开在杭州城，因其镇店之宝月华香的香味甜而不腻，很受官家小姐太太的欢迎。据我了解，之前你也帮你爹打理过绸缎庄和茶楼的生意。所以说，你做生意还是有些手段的。”
　　沈柳：“所以呢？”
　　徐诚：“昨天你听见了不该听到事情，本该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但是如果你帮我做一件事，你还可以好好地当你的杭州首富的女儿，或者去给什么张大人李大人做妾。”
　　沈柳不理会他语气里面的嘲讽：“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凡事都讲究个王法，我不相信就算你是侯府世子，就可以无法无天！”
　　徐诚一副惋惜的表情：“商户的女儿就是商户的女儿，毕竟见识少。你以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吗，天子脚下不假，但是最应该讲究王法的地方，恰恰是最多贪赃枉法发生的地方，这京城每天熙熙攘攘多少人，每天无声无息消失了的又有多少人，你可知道？”
　　沈柳反驳她：“我是商户的女儿不假，可我也不是被吓大的。”
　　徐诚：“我知道你与一般女子不同，外表柔弱，心志极坚。这也正是我看重的地方。我没指望就凭几句话，你就为我办事。刚才你喝的茶里面，加了南越的心蛊，需每半月服用种蛊之人的热血，否则必定心痛如绞。若三日之内没有服用，必定心痛而死。”
　　沈柳将信将疑：“如此荒诞的事情，你以为我会相信？”
　　徐诚可惜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拿银针在她的几个穴位扎了几下，沈柳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心口，疼的在地上打滚。徐诚见差不多了，用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冒着血珠的手指送到了沈柳的嘴边。沈柳像中邪了一样，竟然觉得徐诚的血闻起来异常香甜，迫不及待地把他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允了起来。过了一会，那种锥心的疼痛竟然真的消失了。沈柳扶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内心万分悲凉，任命般地说：“你要我做什么。”
　　徐诚满意地说：“我欣赏你的另外一点就是识时务。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最近很缺银子，大量的银子。我有一些本钱，打算做些能生钱的买卖，你要做的就是帮我生钱。”
　　沈柳想了一下，说：“最容易生钱，也最能生钱的就是盐引的买卖了，你们国公府拿个盐引，没有那么难吧。”
　　徐诚说：“如果能走盐引的路子，我又何必来找你，我要钱，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钱是我的。换句话说，我需要闷声发大财。”
　　沈柳：“我对茶楼和绸缎庄的生意比较熟，货源也好找，只是有两点困难：一是我现在住在徐府，出入都要太太的同意；二是要开铺子，需要找个掌柜，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徐诚：“你说的这两点我会解决，今天有些晚了，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会来安排。”
　　沈柳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见徐诚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就人事不省了。
　　沈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之前的那个屋子，青翠走进来请罪道：“小姐恕罪，奴婢刚才在厢房等小姐，不小心睡过去了，这才醒过来。”
　　沈柳没有说什么，带着青翠回了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