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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精神洁癖什么的,但吵架可不是因为这个 ...

  •   ——这都是为了打败你,受死吧!

      仙道脑中时不时浮现高二夏天县预赛上的那一幕,流川执拗好胜的面容,对他放出的狠话。

      当时,真的兴奋起来了呢,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战栗,那之后,此种触感再没有过。如同激战的比赛,比湘北更难对付的对手,后来也遇上过,全力以赴战斗内心深处也没再有过这般的摇撼。真正的开始,大概就是自那一时刻起吧——

      OK,他不是个善于条理情绪的人,莫如说懒得清理,太麻烦,丢在一边不管罢了。得过且过,然后越累积越多,想要认真清理时却发现已经无从下手。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他始终觉得缺乏美意的本能之事有点龌龊——尽管龌龊事也没少干,他是骨子里浪漫到极致的人——或许是自命不凡,反正外表看不大出来,他总是不禁给眼前的事物刷上一层罗曼蒂克色彩,旁人不理解,说出少许煞风景、破坏意境的话,心里其实备受打击的,然而天生有所感知这些情绪不好流露出来,久而久之,干脆封闭心灵,不与人交心,就故作清高说是曲高和寡好了,反正精神层面不同,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还索性摆出无所谓的随和姿态反而更容易被世人接纳。

      这样的他,缘何对毫无浪漫因子、感情反应迟钝的流川钟情了?仙道自己也要摊手了,喜欢就是那么回事,没有也不该有任何理由。也许,爱与恨并非互为反义词,世上只有无缘无故的爱,绝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恨!总之他不接受,坚决抵制,哪怕只掺一丝杂质也是对“爱”的侮辱!爱情必须无私无价,不纯粹的爱,染有现实因素的结合,就不是爱情!不是爱情,他不要!

      流川正是他渴望中的存在。或许有人要说,那是因为他还小,人晚熟,等他在社会上打几年滚可就回不去了。没错,等他真正长大确实会变得老练,但是,世俗常理这些无聊的玩意儿,毕生都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永远活在这些之外。仙道知道,他就是知道!

      一番激烈的情绪在心中翻腾,这都激动得渗出汗了,而表面上却仍是平静地坐在发呆的姿态。噢对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不能说给流川,若给他知道自己把和他亲热一事形容为“龌龊”他会大为光火的,全身毛都竖起来的狐狸可是很恐怖的耶!仙道自嘲摇头,抬眼一撇,他的高中好友越野宏明大爷正躺在床边的榻榻米上,双手举着“流流咪”对它碎碎念叨些什么。

      “哎呀,”他四肢着地爬行到越野身边,“它可听不懂你讲啥啊。”

      “别惹我啊,正烦呢!”越野翻身背对他。

      这可是我家哎,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客气如何是好。越野这家伙和女朋友吵架了,心烦意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事出有因,越野和大学里交往不久的女友在暑假前夕商量一同去旅行,本是件好事,无奈二人为目的地的选择产生了分歧,继而引发激烈的口角。

      “我们那儿,海滨浴场可棒哩,还有温泉一条街,要山有山要海有海,好吃好玩的应有尽有,干吗不来?”

      二人各持己见,越野决定先退一步。另选一地不就好了,转而想到神奈川本地就是旅游胜地啊!不料却被出生仙台家境富裕的女友讥讽为渔村般的乡下城市,不过就是想骗她去温泉旅馆吧!越野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随你便吧!收拾行装,独自回到家中。

      照他目前这情形看,还没和好呢。仙道识趣,一句也没多嘴。

      “切,啤酒!”越野起身,大步走向厨房。

      “今年冠军落哪家哪?”

      坐在榻榻米上闷头喝啤酒的越野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嗯……”仙道抚摸着“流流咪”的背,私心当然是希望流川能得偿所愿。

      “我们好像落掉了一些……”越野轻捏响铝皮易拉罐,歪着脑袋,“一些至关紧要的东西啊,”他蓦地抬起头,“当时是怎么也意识到不到的,过段时间突然醒悟过来,可已经错过了。”

      “什么啊!”仙道一拍大腿,放走“流流咪”。

      “刚才还那么忧郁呢,这会儿就讲上大道理啦?”

      “你这种混蛋,”越野拿着啤酒罐指他,“其实你早就懂,你就是总比别人早明白,却还装着浑然不觉,要不怎是混蛋呢,切!”

      “哎哎,别拿我撒火儿啊。”

      “那行!”越野猛点下头,“还记得我们第二次和海南交手那场比赛吧,那是我们最接近击败海南王朝的一战,最后还是输在了加时赛。比赛快结束那几秒——”他灌了口啤酒,斜睨仙道,“赛后你为什么就不解释一下?”

      “你的目的不在于追平比分加时赛决胜负,而是上篮得分的同时引牧前辈犯规加罚一球,比分反超,速战速决取胜。亏了我们那么高兴,比分终于在最后一刻追平,我那么为你欢呼,哼,回想起来简直像个傻瓜蛋。不,简直就是个傻瓜!”

      “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记得还真清楚,我都快忘了呢。主要是,我们没赢啊,最后也没能取胜,那还说个什么意思,吹嘘吗?”

      “骗人!”越野歪嘴乜他一眼,“你不但没忘,远比别人记得更深刻。耻辱啊,对你来说,伎俩被看破很不舒服吧,嗯?”

      “呵,赛场上的博弈,常有的事!”

      “你怕不是这么想的吧,你这个人就是排斥这个,被人摸透。哼,我可是真拿你当朋友,这点事还看得出,别想蒙我!”

      仙道无言地笑了笑。

      “我说宏明大爷啊,咱现在追讨什么都于事无补啊。”他低下头,“嗯,于事无补了。”

      “才不是追讨!”越野“啪”拍了下榻榻米,“就是……就是念叨念叨。”

      “如果都有你那觉悟,”他“咚”一拳捶在榻榻米上,“我们会赢吧!无论是那时,还是后来的全国大赛。”

      眼看着越野接连捶打榻榻米动作,仙道特想提醒他可别给捶出坑来,不然赔钱的可是他啊!

      “现在即使想得再通透,后悔也没用!”他忽然仰面躺倒,“要是我们入围了,四强就好,命运会有所改变吧,不敢说大的转折,肯定会和现在有些不同。”

      “哟嘿,吵个架就让你变成哲学家啦?”

      “喂——”越野以眼神警告他,“不准提这件事!”

      “唔,我知道了,知道宏明大爷心情不佳。OK,中午想吃啥,这不打工赚了点钱,我请客咯。”

      “哎?”越野眼睛一亮,一忽就坐直了,“吃烧烤!我要吃烤肉!”

      “这——”仙道挠挠脸颊,“天气那么热——”

      “喂!说好你请的啊,吃什么听我的!”

      “得啦,得啦,那你快去穿鞋呀!”

      ——宏明你说的对,我渴望被理解却又无比抗拒,我希求世间的温煦却又排斥深入世间,这世间一切麻烦的人事很多时候没来由地让我感到厌烦,只愿变作一只野猫却不能实现的我,时常不知该何去何从。还好,被流流咪拯救了,呵呵。

      *

      湘北最终败在洛安的“太极阵”下。

      这三年崛起的湘北仍是一颗不稳定的新星,不像老牌强队拥有成熟稳健的整体球风和招牌看家本领,经验方面亦是有所欠缺。

      流川不认为他输在心态!尽管对方那种不紧不慢的态度着实教人火大,怎么凶猛进攻都会被化解。他对自己临场心理素质很有信心,也确实不曾自乱阵脚。问题出在临场经验。尽管个人能力得到肯定,但随队参加大赛的次数偏少,从没遇上过这种风格的队伍,一时便有些无措,在赛场上就是这样的,纵是一瞬的迷惑都极有可能导致最糟糕的结果。

      “吃一堑长一智”这种话对他没用!全国大赛的遗憾坐实了。忽然觉得,“全国第一高中生”的称号变得轻飘飘没有实际价值了。就像安西老师说的,“球队不是为你一人存在,相反的,你是为了球队而存在”——明白了,彻底理解这句话的意义了。不能带领自己的球队赢得胜利的“第一”没有存在的意义。

      比赛输了,前路还要继续走。懊恼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短暂得多,流川心里竟冷笑开来,他难道是仅满足于高中篮球生涯巅峰的家伙吗,要做就做最好的、任何人无法超越的!区区全国第一算得了什么,拿樱木那白痴的话说,“早晚要冲出世界啊!”对,冲出世界!他一定会比那白痴早做到!

      话说回来,他目前还是湘北的队长,不能只管调整自己,得想点办法安抚下全队的情绪,尤其像那白痴这样的,各种号个没完的家伙。

      情绪奔放的樱木,比赛结束之时几乎不能好好列队行礼,开心的时候他就大笑不止,痛苦伤心的时候亦不顾场合放声大哭。任凭铁哥们洋平他们如何劝解都没有,就连晴子的安慰都起不了作用了。

      回到旅馆他仍是捶胸顿足,扭头跑进院子一头扎进水池,任谁也拉不回来。

      流川从旅馆外廊走到池前,樱木穿着衣服站在池中正拼命往脸上撩水,白痴就是白痴啊,那可是温水池,想冷静应该跳进海里。

      他挑眉,鲜少有的高声说道:

      “白痴,真丢人啊!”

      “……!”樱木停下动作,一双红肿的眼睛死命瞪他。

      流川走下外廊,一步步朝池边走近。

      “我就是在说你丢人,别把池子弄脏了,白痴!”

      樱木上下牙齿咬得咯咯响,拼命忍住一拳将这混蛋打倒在地的冲动,怎料对方抬腿就是一脚,猝不及防正中腰眼,樱木一个踉跄扑倒在池里,瞬间水花四溅,也喷到了流川脸上身上。

      呀呀呀呀——!樱木彻底气红了眼,双手一拽流川前襟使出摔跤的动作将他摔进池子。流川岂肯罢休,起身对准樱木肋下就是一肘,樱木亦是还以头槌连击。

      他们在池里打架这一行为,倒是没怎么被安西教练数落,但被旅馆工作人员结结实实训斥了一顿,警告他们若回去不好好反省,下次可就要拒绝湘北高中的预约啦!

      这场架打得意外痛快啊,这点小伤对于天才来说不过像蚊子叮,还受到了到晴子小姐亲手敷药的待遇,哈哈哈,怎么都值得啦!虽然……虽然也帮那狐狸敷了吧,切。

      情绪得到宣泄的樱木恢复正常状态,老老实实和大家一起踏上返回神奈川的新干线。一路上流川都在座椅上打瞌睡,回去以后,他还要到青年队报到呢,早已决定当职业球员,训练营还是要去的。睡着前,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为表决心,应改头换面一番。

      *

      牧随藤真来到横滨国立。

      藤真说要找大学图书馆珍藏的那本绝版英文词典,有必要的话得复印几页内容,大概要花些时间,他可以先去体育馆参观,反正自己一会儿也打算去练球的。

      二人走到体育馆和图书馆分岔的路口上,却见左侧花坛旁仙道和某个人吵得正凶。那个人,好像是……流川?

      他们不可能连流川枫都不认识了,只不过是他的发型——不知为何,他原来一头清爽的碎短发变得好像被野狗啃过一样,而且短得离谱,已经接近寸头了,标志性的额前刘海儿都跑到眉毛上面去了。这是怎么了,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干吗,住嘴,你这个流川枫太郎!”

      仙道见着二人走近,这边还和流川吵着嘴,那边却在跟他们解释原因,这都有点怀疑他吵架吵得精神错乱了。

      最终也没能带领湘北夺冠,流川痛定思痛,决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并为此立誓,为表决心他去理发店削发。回到家后,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脸很别扭,越看越不满意理发师的手艺,没法凑合,找出剪刀自行修改,谁知越弄越糟,最后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两人一见面,仙道自是讶异,遂调侃个没完,还劝他赶紧去重新修剪,这就争执起来了。

      流川哼了一声,拾起扔在花坛边的黑色发带套在额头上扶正。

      他的发带造型比刚才看起来顺眼多了。

      牧纯属好心,多嘴劝道:“嗨,等头发长长再重新剪呗,为这么点事在外面大吵可不太好呀。”流川正一肚子火没地方豁,直接甩他一句:“关你屁事!”

      “前辈看到吧!这个流川枫太郎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哇!”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藤真尴尬地拉拉牧的衣角,人家一对儿吵嘴那是情调,你狗拿耗子非得插一脚,不是等着被骂么。

      牧心想罢了,不能和“电波族”讲理,因为脑电波频率始终不在一个波段上,所以交流不了。于是他又多了句嘴,“嗯,嗯,是啊,那你们继续吧,我们先失陪了。”

      这家伙是成心的么,藤真好生惊讶,会不会看气氛,这下子不是更尴尬了。

      “怎样,”仙道扬起下巴对流川挑衅道:“还要继续吗?”

      流川用凶巴巴的眼神怒瞪了在场的三个人一番,气哼哼转身大步流星走人了!

      仙道耸耸肩,接着拿起花坛边上的书,掸了掸上面的土。

      “喂,你不追上去没问题?”藤真问他。

      这会儿仙道像个没事人似的,咧嘴笑道:“没事,甭管他,让他一个人冷静下也好。”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那就各自办各自的事去吧。

      “对了,我是准备去图书馆的,”仙道忽然说,“二位学长今天来干什么的?”

      这之后就是藤真抱着辞典去复印,牧买了罐装咖啡,和仙道一起坐进阅览室。

      “前辈也很诧异吧,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嘛,他那个头发——啊,可流川长得漂亮,把脸露出来确实更好看,是不是?”

      啧,多日不见这个人的脑电波愈发怪异了,别是真得了什么精神错乱症吧?

      “他平时绝对不会这样耶!”仙道颇有些不忿地捶了下桌面,“OK,就算我玩笑话说过了头,他骂回去不就得了,什么‘白痴’‘蠢材’‘混蛋’,非要揭我的短就不对了吧!好像他自己不会放屁,睡觉不流口水似的,嘁,搞什么飞机!”

      哈?牧特别想笑,嗯,当面戳中痛处确实会生气的。漂亮的男人也不过是普通人,私底下各种邋遢,坏习惯啦,他已心知肚明。

      他犹豫着开口道,“既然他说削发表示决心,你拿他的头发开玩笑,不就好像在嘲笑他的决心么,他当然要发火吧。”

      “咦——?”仙道夸张地歪起半张脸“前辈,你说这决心,能随便下两次么?如果那么重视,干吗还要自己动手剪上一次?”

      “这——”牧语塞了。

      “嗨呀,瞧我都说了些什么!”仙道忽然自嘲起来,“算了,学长听听就得了,然后忘掉吧,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嗯。”

      短暂沉默后,牧叹道:“今年的大赛,真是遗憾。”

      仙道重新坐直,吁了口气,“流川心里一直赌着一口气,我看得出,可是尽了全力就不应该有遗憾,是吧。”

      “或许是吧。”牧的态度不明朗,因为“一生悬命”的冲击领略过便欲罢不能。

      “哎——!”这时藤真端着几页复印纸走到他们跟前,“趁我不在聊什么悄悄话呢?”

      “没,没有。”牧挪挪身子,赶忙帮他拉出身旁的椅子。

      藤真不客气地坐下后,对仙道说:“流川平时都挺体面的,偶尔剪了个失败的发型,你不至于的吧!”

      “多谢学长关心,刚又和牧前辈念叨了下,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吵——”仙道歪头耸耸肩,“我们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此时的流川正飞速蹬着自行车,箭一般冲向前方。他离开横滨国立,本想回学校体育馆练球,忽一个闪念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去乡下看望爷爷!

      他的爷爷当了一辈子消防士,退休后曾在他家住过几年,在他小学毕业之前搬到乡下小镇去了,说是今后想在和奶奶相遇的街道了却余生。乍一看,肯定认为爷爷是个老不正经,但他深信爷爷是个远比父母更受世人尊敬的人。小的时候爷爷带他出门,迎面走过来的人总是亲切地跟爷爷打招呼,搬到乡下以后也是,爷爷的房子里似乎每天都有访客,走在街上店主摊主街坊邻里也都不忘向他问好。

      他记得小时候淘气了,爷爷老是站在他这边说话,还记得爷爷维护他的那番话,“男孩子嘛,调皮捣蛋一点哪里有错了,养得像个小姑娘才要不得,年轻时的混球、刺头儿,将来反而能成大器,不管你们信不信,历史上就是这样!”大致是这么说的。

      篮球之路并不平坦,他知道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他不迷惑,坚信不停地努力一定能通往最终的成功。然而感情之路不同,何止崎岖不平,简直前途诡异。总之,他现在状态很不对劲,虽然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坏心情的泥沼却比想象中更难完全摆脱,跟仙道这种扭曲的家伙待久了受到传染自己也变得扭曲了吗,去见爷爷吧!就算什么也不说,爷爷肯定也能理解他,并会像以前那样站在他这边为他打气!

      再转回横滨国立,体育馆中——

      牧这个帝王——即便是过去,若是一一挑剔缺点,他自己也晓得,远投命中率差强人意,弹跳力也并不十分出色,一来是有点近视二来确实不擅长远投,若是在正式比赛中他可以利用队友间的配合与自身体格优势弥补不足,但像这样一对一练习,远离篮下又没能封住对方的远投,就有点无计可施了。

      仙道的投篮命中率似乎更稳定了,看来这家伙也从未放松过练习吧。

      “牧前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仙道捡回篮球,抬手抹抹脑门上的汗。

      “你说。”牧撩起T恤擦汗。

      仙道右手食指转动篮球,“就是那种时候的想法。”

      “我看过前辈很多场比赛,也有印象深刻的交手,”他手指一颠,双手稳稳托住篮球,“发现几次关键的拦截,前辈都选择回避,究竟在计算什么呢,我一直挺好奇,并非做不到啊,是不是怕真的失误犯规导致输掉比赛担责任?”

      “没吧!”脖子上挂着粉色毛巾的藤真走了过来。

      “你们看什么,错把姐姐的手巾拿来了,最近不是住你家吗,只能凑合——不说这个!你说这家伙怕犯规才回避?”藤真哼笑,“别开玩笑了,就我们多次交手的经验,这家伙一向拼得可猛了,不拦截只是觉着对方横竖进不了,为此犯规也不值得。噢,你们那场印象深刻的比赛我也看了,如果单指那次,确实是精明的判断,只要看透你当时的想法就不会轻易犯险吧,这我倒想问了,你有十足的把握引这家伙犯规的同时进球么,毕竟比赛没剩几秒了。”

      “这——”仙道歪头一笑,“该冒险的时候就该尽力一试。”

      听他俩讨论,牧这个当事人反而拿不准了,具体指哪几场比赛,过了那么久而且又是场上一瞬间的念头,他一时没法给出个准确答案。

      “我确实盘算过。”牧冷静地想道。“硬拦的话,那就是提前了解过,对方罚球命中率不怎么样。”

      “有时可能还算计得过了头。要说不想担责任,私心谁都多少有点吧。一定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关键时刻比起冒险我更愿意寻求胜算最大的方式。”

      “什么?”牧的话却招来了藤真的不满。

      “这是实话吗?也就是说,你每回不顾一切拦截我,那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就是这么好对付的角色,是吧?呵,总是说得那么好听,平等的对手,尊重……其实心眼儿里根本瞧不起我吧!”

      “啊呃……你不能这么抬杠吧?不一样的,我对你和对别人,在心里是有点区别的,你听我说——”

      仙道趁机逃之夭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五十)精神洁癖什么的,但吵架可不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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