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ABO：镛大爱情故事》靥二

14、诚意与学霸

　　夏雪宜把所有论文整理到一个文件夹里。做这个工作的时候他的心情一直乱糟糟的。连屏幕右上角正在写作业的青青的视频都不能让他感到轻松。
　　青青写着作业，偶尔抬头，总能看见他皱着眉头，就说：“老夏，你多笑笑，不要老是皱眉头，不然会老得很快的！”
　　夏雪宜说：“我家小公主不在我身边，我怎么笑得出来啊？”
　　青青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你要是真的不高兴，就算我在你身边你也一样不高兴，这个锅啊，我不背！”
　　夏雪宜就笑一笑：“好，算爸爸错啦！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叫外卖？”青青把视线从作业题上抬起来，迅速白了他一眼，说：“老夏，你省省吧！我妈新男友做饭可好吃了，一听说今天中午我妈加班不回家，他早早就把便当送来啦，，黑椒牛柳、蒜蓉大虾、丝瓜豆干和杂粮米饭，满满登登三大盒子，够我吃一个礼拜的。”夏雪宜听着，一时无语，就只好“哦”了一声。
　　青青低下头去写作业，夏雪宜打开文档看学生的论文。隔了一阵，青青问他：“爸，你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啊？真是因为我跟着我妈，没跟着你吗？”
　　夏雪宜飞快地把目光递到屏幕右上角，看到女儿只是低头写作业，问得很随意的样子，就说:“当然不是，你从小就是妈妈一手带大，你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你。爸爸在这个过程当中付出非常少，应当说并没有担负好应当担负的责任，所以爸爸也就不会去要求什么，不会试图改变你和妈妈的生活方式，也不会因为你在妈妈身边不高兴。”说着，看着看似低头写作业，实则认真倾听的女儿，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柔和：“只不过会想你啊。”
　　青青没抬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好像有点粗：“老夏，你别老是这么好行不行？你说你长成这样，有你比着本来我要找对象就够麻烦了，你要是人再好一点儿，将来我可得找什么样的才行啊？”
　　夏雪宜失笑，说：“长成什么样也不是自己决定得了的啊，其实不要太丑，说得过去就行。为人嘛，也不用他有多好，只要对你好，对你妈好就行了。”说着，想了想，又正色说：“不过咱们说好了啊，你可不能早恋，要不然，你家老夏力气还挺大的，一个控制不住，说不定就把你的小A活撕了。”
　　青青咯咯笑起来:“你放心，我要早恋肯定不让你发现！”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夏雪宜说：“因为有学生不交作业。”
　　青青很夸张的“啊？”起来，问：“大学不交作业，老师也会不高兴啊？”
　　夏雪宜失笑：“废话！大学的学生不是学生，老师不是老师吗？”青青就一脸失望，说：“我还以为到了大学，就学不学都在我，没人管了呢！”
　　夏雪宜点点头：“嗯，你要是考了个假冒伪劣不入流的野鸡大学，那确实是，真的没人管，你可以疯玩四年了。”
　　青青砸了咂嘴，说：“没劲!”停了停，说：“老夏你放心吧，我将来一定考到你们学校去。你微博我每天都看，评论区好多好多花痴脑残，你那生活环境那么水深火热你自己不知道吗？多少人整天看着你流口水呢！我得快点长大，好去你身边保护你，省得被那些小花痴吃干抹净了，你还当什么好事儿呢！”
　　夏雪宜笑得不行，用手挡住眼睛，说：“行！我一定好好儿的等着，等你来救我！”
　　青青抬头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妈现在恋爱得轰轰烈烈的，你呢？你有没有目标啊？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夏雪宜把学生们的作业论文一个一个文档打开，随口回答：“我可没有，我单身得挺开心的。”青青转着眼珠，又问：“你单身？没有男朋友女朋友？真的？”
　　夏雪宜笑：“骗你干嘛？”一边说一边举起杯子喝水，结果听见青青下一句问话差点喷出来：“那，你有炮友吗？一夜情呢？”
　　抬头看屏幕里，青青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虎视眈眈的样子。
　　夏雪宜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要不要拿出父亲的威严压制住她，不许她再问？他炮友还挺多的，一夜情也不少，微博上的小花痴们当然不知道，可也不能实话告诉女儿。想了想，回答说：“这个问题是我的隐私，我不想回答。”
　　青青顿时怒了，提高了声音叫起来：“凭什么你可以不许我早恋，我就连问问你都不行？早不早恋难道不是我的隐私？”
　　夏雪宜说：“就凭你是未成年Omega，我是你爸爸，这个回答满意吗？”
　　青青尖叫：“不满意！”呼哧呼哧喘了一会气，又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回答就说明你有！”
　　夏雪宜打断她，问：“作业写完了吗？”
　　青青说：“我不跟你视频了，你一点没诚意！”说着，伸开手去拿鼠标，真的要关掉视频了。夏雪宜眨眨眼，急忙说：“你希望我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青青说：“我要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夏雪宜苦笑，又想一想，说道：“好吧，这么说吧，爸爸是个成年Alpha，我有自己的生理需要。同时我又很享受单身。所以我确实跟某人保持着各取所需的关系，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将来你成年以后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
　　青青扁了扁嘴，说：“好吧，算你有诚意。”夏雪宜暗自松一口气，他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应付女儿真不是简单差事。
　　青青有点得寸进尺，又问：“那你的……保持关系的某人，是你的学生吗？”
　　夏雪宜苦笑说：“我不会碰我的学生，这是职业道德。教师和学生，身份的联系千丝万缕，而又不对等。如果是真心付出的恋爱关系，这会意味着教师很难对恋人和其他学生都做到一视同仁；如果是各取所需的关系，那么就很容易变成交易，这就不好玩了。对不对？”
　　青青点了点头：“嗯，有道理——我本来以为你长成这样，恋爱什么的一定特别浪漫，原来不过如此，真没意思。”
　　夏雪宜耸了耸肩：“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意思。所以好好享受你成年前最后四年时光吧。”
　　青青笑笑，点头说：“我懂啦。老夏，谢谢你这么诚实。”说完，沉默了一阵。这些问题问的时候有好奇也有兴奋，兴奋其实大过好奇。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爸爸的私生活是怎样的。她已经进入青春期，开始漫长的性成熟阶段，已经有过一两次发情，她特意偷偷的减少了抑制剂的剂量，好去独自玩味那滋味。之后，对自己的性别没有产生任何特殊认知，只是对于Alpha无限好奇。
　　可是如果不是视频通话，面对面的话，她也未必那么大胆问爸爸这些问题，就算问了也不一定会这样尖锐的要求爸爸回答。实际上她根本没想到他真的诚实回答了——她好像窥见了不该窥见的东西，她感到羞愧，还有难以言说的酸苦，总之爸爸的诚实让她一点都不高兴。
　　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说：“我饿了，要去吃饭。爸，你也吃午饭吧，多吃点。我不跟你说了。”
　　夏雪宜微笑，说：“好，下次见。”
　　他关上视频，用手背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向后靠在椅背上，阖起双眼，再捏一捏鼻梁。
　　之后他睁开眼睛，关闭了电脑屏幕上的所有文档，再次确认了一下——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弄错，唯一一个没有交上作业的人，就是杨过。
　　他还记得那个早晨，在渐渐远离的公交车上，独自站在玻璃窗里面的身影。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个身影从自己脑子里晃散。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样的关系，他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能料到杨过会成为自己的学生？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生气。
　　与此同时杨过在一食堂，拦住了要去追林平之的令狐冲，笑微微地问：“学长刚才说，跟我们夏老师很熟？”

　　被令狐冲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将夏雪宜的所有光辉形象一股脑儿灌进脑袋里的杨过，周一上课的时候，就直接尝到了不交作业的滋味。夏雪宜带了所有人论文的电子版到教室，打开投影，要求每个人到讲台做迷你答辩。
　　轮到杨过，他被点到并且要求来到讲台上的时候，两条腿似乎灌了铅，能有千斤沉。夏雪宜那里当然没有他的论文，投影仪打开的也是一片空白。
　　杨过站在讲台边，面对着空空的投影屏幕。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只有两手牢牢地握成了拳头。
　　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接着响起嗡嗡声，每个人都在跟身边人小声议论。夏雪宜面对杨过沉默一阵，说：“下课不要走，我们谈谈。”接着就让他回座位上去。
　　但杨过没有举步。夏雪宜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现在请你回座位上去。我们要开始讲课。”
　　杨过狠狠地咬一咬嘴唇，忽然朗声背诵起来：“题目：论彩绘题材与古建筑用途的联系。”接着他开始背他的小论文全文。五千字左右，他记忆力一向好，自己写的文章短期内全文背诵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他背得非常流利，眼前坐满教室的同学仿佛不存在，身边的夏雪宜仿佛也不存在。
　　夏雪宜只在最初一愣，接下来面色如常，只是认真聆听他的背诵。五千字很快背完。杨过慢慢转过头来，挑衅似的看着他。
　　夏雪宜对他笑笑：“选题不错，观点阐述也不错。其中第二个论点是精华：特殊位置或构件的彩绘与确认建筑用途息息相关。虽然不存在独创性，但是作为大一新生你对专业熟悉程度是超过平均水平的。你的问题在于第三个论点。”他说着，顺便也背了一段杨过论文里的内容，问他：“这一段的论述逻辑不严密，请你阐述一下得出这种认知的过程。”
　　杨过给他镇住了。文章毕竟是他自己写的，他能全文背诵怎么样也说得过去。夏雪宜只是听了一遍，竟然也能随随便便说背就背出来？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则是彻底被他们两个人给镇住了，一片静悄悄，包括那几个被同学们视为领袖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