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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黑白之间 ...

  •   A大女生宿舍。
      风扇呜呜转个不停,却也赶不走这入暑之际的燥热。
      秦祈坐在桌边,青葱纤细的手指忙于键盘之上,眼神只专注于电脑屏幕。一旁的下铺上正在午睡的叶顺千突然翻身顺手一掌,雪白诱人的大腿上迅速肿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声音太响,是秦祈完全不能忽略的程度。
      熟悉完手上的新软件,秦祈这才取下眼镜,闭上眼睛放松下来,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只是几秒钟的休息,再睁开,眼底清明,看了一眼不远处熟睡的人,从桌上的百宝箱里翻了翻,拿出一个电蚊香插在插板上。
      刚刚入夏,蚊子已然开始活动。
      秦祈关了电脑,拿了校园卡和手机轻身离开宿舍。

      从导师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想到宿舍那只懒虫,秦祈还是绕了远路去食堂打包了两份炒饭,顺道在宿舍楼下的超市买了两瓶酸奶。
      原味是千千的最爱,她一直只喝果味的,原味说不好,可就是难以下咽。
      回到宿舍,睡觉的人果然还没醒,无奈秦祈只好先去冲了澡。
      出来时,千千正狼吞虎咽。
      “有你在,我就饿不死。”叶顺千举着勺大口吃着,见秦祈洗澡回来,顺手扔了毛巾给她。
      “酸奶忘了拿吸管,自己想办法。”秦祈接过毛巾,按在头上使劲擦着。
      学校大功率电器一概不能用,这一点让她很是抓狂。
      叶顺千舔干净手里的勺,伸进酸奶罐里一下一下舀着吃,“呦,我们大学霸舍得花时间白天洗澡啦。”说完,顺手递给她一次性筷子。
      秦祈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接过递来的筷子,拉过椅子坐在叶顺千的身边,有些犹豫。
      “千千。”
      叶顺千仰头喝着最后一口酸奶,却明显感觉到身旁人的异常。
      “有事直接说,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婆婆妈妈的样子。”
      秦祈心下有些恍惚,眼神却也还是坚定的看着叶顺千:“我想试试。”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叶顺千明白,只是秦祈自己是否明白,她不确定。
      “我以为,你会放弃。”叶顺千收起好脸色,难得露出一丝疑惑。
      “我答应过你,一旦做了决定,会告诉你原因。”秦祈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紧。
      “无非就是那些事,你不想说,我绝不会先问,但相信我,放弃才是最正确的。”叶顺千捏紧酸奶盒,咬咬牙塞进剩下的炒饭中,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千千,我就是不确定自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秦祈捏着筷子的指节不觉间发白。
      “饭凉了,吃饭吧,我去冲个澡。”叶顺千朝秦祈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

      出租车上,冷气开的很大。
      “大叔,空调关了行吗。”叶顺千声音淡淡的,即使她没看身边的人,也感觉到秦祈整个人的状态,局促不安。
      因为温度太低?谁又知道呢!
      秦祈双手紧握,却因为叶顺千的声音,平静了不少。
      一路上两人都相顾无言,应该说从去到叶顺千在校外租的房子里开始,两人就再没怎么说过话。
      五月的天气阴晴不定,一周里有几天温度堪比正夏,又有那么几天阴雨绵延。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的温度不再燥热,夜间凉气更是多了些。
      秦祈一身黑色紧身小包裙,配着同色系的黑色高跟鞋,鞋高是她从未驾驭的高度,她自己都没发现,一路上手不自觉的拽了多少次裙边。
      叶顺千一身露背小红裙,肌肤胜雪,双脚配着一双银色细跟皮鞋,整个人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即使不止一次见到叶顺千这样的打扮,秦祈每每还是被惊艳到。抬头扫过后视镜,发现司机时不时的偷瞄着后座。
      秦祈坐在司机的正后方,她的双腿紧靠车门一边,再加通体一身黑,司机的目光自然多停留在一旁坦然镇静的叶顺千身上,鉴于此,秦祈拿过座位上的包压在叶顺千雪白的大腿上。
      叶顺千被秦祈突然的动作惊到了,回头却发现秦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前方的后视镜,忽然笑了,无奈的抓住秦祈的手,摇了摇头。

      下车时,秦祈忘了自己还穿着高跟鞋的事实,差点崴到脚踝。
      “你啊你,我以为你有多大胆。”叶顺千绕过出租车就看到这么一幕,无奈看看四周,拉着她进了一家咖啡馆。
      “为什么来这里?”秦祈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马路对街,那里才是今晚的目的地。
      “反正时间还早,我还是先给自己一个交代比较好。”叶顺千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招手向服务生要了两杯拿铁。
      其中一杯焦糖是秦祈的,她怕苦。
      咖啡上桌,秦祈还是下意识收了收腿,待服务生走后,才放松紧绷的身子坐好。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吗?”叶顺千单手撑着脑袋,一条腿自然搭上另一条,抿了一口咖啡,留下一个浓烈的红唇。
      秦祈看着叶顺千的样子,其实是有些郁闷,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在清纯和妖媚之间无缝转换的,她能见到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谁没有个第一次。”秦祈有些心虚,低头喝咖啡。
      “得了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清楚。”叶顺千看着秦祈一副就差拿出笔记本听课的样子,堵在心口的气着实就散了,“接下来我说话,你仔细听。”
      “你对‘东页’了解的程度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但你要清楚,这里是市中心含金量超高的娱乐会所。对于我的家庭你是动动手指就能知道的,我能带你来这样的地方却不见得我背景有多大,你也知道我醉酒的次数不在少数,你也去不少酒吧夜店认领过我,可是这里,却不比那些地方。”叶顺千的手摩挲着着咖啡杯的边缘,停顿了下,却又继续说着。
      “我不聋,也不瞎,你别忘了成绩再差我还是你的同班同学,即使你没说过什么,你的事我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你想要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我嘱咐你一句,三思后行。”叶顺千看着秦祈的眼神里多了些明了。
      “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简直神作,当你穿上这身衣服,画上这层面具,代表即将要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至少这一段时间放下原来的你,不然哪来的回哪去。”
      叶顺千原本想说的可没这么委婉,可就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即使被她戴上厚重色彩的面具,可那眼神却依旧直白单纯的可怕,她就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记得大二的大学语文可是我替你签的到。”秦祈无奈的笑了笑。
      她想给她时间她会学习适应的很好,伪装的更成熟,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只是需要多一点的锻炼。秦祈自然听得出叶顺千话外之音。她们要去的不是一般的小饭馆或是KTV什么的,这里可是豪商巨贾,士绅名流云集之处。
      她当然明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许真的没有回头路。
      秦祈想到此不由得又自嘲的笑了笑,黑屏的手机屏幕上侧映着她的脸,不是特别浓重的眼妆,配着豆沙红的哑光唇膏,似乎是增加了一丝成熟的气韵,眼神中却明显少了世故,这一张脸借着现代手段,确实算是加分了不少,可她有自知之明,如果有了叶顺千的容貌,也许会更容易一些,既然事实如此,慢慢来,一切终究会清。
      “咖啡喝了吧,唯一让我满意的是你酒量不差,酒品虽然怪异却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即使这样,里面酒不要都碰,不认识的东西更是沾不得。今晚也许是一场硬战,但更是实战。”叶顺千举杯示意,两人率先干了这一杯。
      “千千,谢谢你。”秦祈觉得今晚的咖啡,焦糖似乎放少了。
      “少来。”叶顺千明亮秀澈的大眼睛很不适宜的翻了个白眼,却又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你确定那人一定会来这样的地方吗?”
      “不确定,所以你才更要帮我,不过他那样的人寻花问柳才是正常。”秦祈说话间,一双明眸暗了下去。
      “要我说你就是死板,直接黑了他的电脑,所有想知道的还怕事无巨细。”
      这一回换秦祈翻白眼,“这是底线,如果我那么做和他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我最近看到他们公司的消息,似乎有什么大项目要合作,身为领导必然是要应酬的,所以。”
      “所以希望你运气够好,走吧。”
      两人结账后,秦祈便跟着叶顺千走向马路对面,那个灯火辉煌纸醉金迷的天堂。

      服务生上来收拾杯具的时候才发现,坐在后排隔断的男士拿着咖啡杯的动作一直未变。
      “先生是要续杯吗?”他看着男士的眼神闪烁片刻,不着痕迹移开看向门口的目光,想到刚刚两个小姑娘,心里立刻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看起来衣着虽简单,气质却佳的男人终究还是个普通人,想想也是,这里只是小小的咖啡厅,而对面就是富家公子,财阀少爷经常光顾流连之地,更何况眼前的人看起来并不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之人,面对美女是个男人自然多看几眼。
      “不用了,谢谢”男士的声线低雅清润,听不出更多的情绪。
      尹堔严合上电脑,似是想起什么烦心事,按下电话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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