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温暖》夏乔若

5、第 5 章

　　泠然转过身，看见了每天在巷子口卖豆浆的阿婆：“阿婆？有事儿吗？”
　　“丫头，你还没吃饭吧？”阿婆和蔼的笑着问道。
　　“啊？”泠然被问的愣了一下。
　　“丫头，给你拿着，这是阿婆给你煮的茶鸡蛋，你看你瘦的。”阿婆说着把一个小袋子塞到了泠然手上，热乎乎的茶鸡蛋让泠然原本冰冷的手瞬间有了一丝暖意。
　　“阿婆，这个多少钱？”泠然伸手去包里准备拿钱包。
　　“不用不用，丫头，这是阿婆给你煮的，谢谢你昨天把手套给了我。”阿婆笑呵呵的看着泠然。
　　“这怎么行呢，阿婆我还是给你钱吧，你挣钱也不容易。”看着阿婆年纪也很大了，还要每天在这里辛苦赚钱，泠然怎么能白要阿婆的东西呢。
　　“丫头，你就不要推辞了，你送了手套给阿婆，阿婆也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是不是。阿婆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只能煮煮茶鸡蛋了。”说着又拿出一杯热豆浆放到泠然手里：“这个你也拿着。”
　　“阿婆，我真的不能要。你这么辛苦，我怎么好意思呢？”
　　“丫头你是瞧不上阿婆的东西吗？”
　　“怎么会呢，阿婆你想多了，我没有瞧不起你，阿婆你千万别这样想。”泠然怕阿婆误会赶紧解释道。
　　“那就收着，阿婆自己挣钱，这么个茶鸡蛋阿婆还是有的，你就放心的吃吧，年轻人都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你看起来身体就不好，以后要是不嫌弃阿婆，就去阿婆那坐坐，阿婆给你做好吃的。平时我就自己个人，也没个人陪我说说话。”说着阿婆就揉了揉眼睛。
　　泠然听着阿婆心酸的语气，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老人家伤心难过，拉着阿婆的手说：“阿婆，我拿着就是了，你别伤心了。”
　　“恩。阿婆就是老了，爱啰嗦，你不要嫌弃阿婆哦。”
　　“怎么会呢，有空我就去看你。”泠然笑着对阿婆说到。这个可怜的老人也是想要亲情吧，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或许没有谁比泠然更清楚了。
　　“丫头我家就住在巷子尾，有空来玩儿，阿婆随时欢迎你。”阿婆听到泠然愿意去自己家，高兴的不得了。
　　“好，我记住了，阿婆，谢谢你的茶鸡蛋和豆浆，我去上课了，再见。”说在跟阿婆告别，向学校跑去。
　　“路上慢点，还好离学校近，不然还真是来不及了。”说完阿婆继续卖豆浆了。
　　泠然捧着热乎乎的豆浆，手心暖暖的，她轻轻地笑了，阳光看起来是如此的明媚，天是淡淡的蓝色，让人的心情也因为这舒适的颜色也变得畅快起来了。
　　一阵风吹过，冷冷的灌进泠然的脖子里，她向上拉了拉围巾，感觉头晕晕的，浑身上下也冷冰冰的，收紧手，握着豆浆，努力汲取那舒适的温度，忽略掉那有些沉的头，匆匆向学校走去。
　　教室里，嘉杉不时的看向窗外：“泠然怎么还不来呢，都快上课了。”
　　一旁的朴正轩看了看对面空空的座位，她还没有来……
　　泠然推开教室门，正对上朴正轩关切的眼神，不由得一愣，然后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泠然你可来了。”嘉杉小声对泠然说道。
　　“恩，还好没迟到，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我妈昨天去外婆那儿了，今天下午才能回来，我起的晚，也没顾上吃。”嘉杉揉了揉自己饿得要命的肚子，苦着脸说道。
　　“给你，豆浆还没凉，你赶紧吃了吧，还有一个茶鸡蛋。”泠然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嘉杉桌上。
　　“咦，怎么还有茶鸡蛋呢？”嘉杉看着可口的鸡蛋，肚子更饿了。
　　“是巷口的阿婆给我的，还是热乎的，你快吃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把包里的书放到桌子上。
　　“都给我，你吃什么，你早上吃饭了吗？”
　　“我不饿，你吃吧。”说着把豆浆插好吸管放到嘉杉嘴里。
　　“那我吃了哦，一会下课我去甜点屋给你买面包。”说着半罐豆浆下肚了。
　　“你是有多饿，喝这么快，慢点儿，别呛到了。”说着把手里剥好的鸡蛋顺手递给了嘉杉。
　　“哎呀，昨天我妈不在家，我爸跟他朋友吃饭也没空管我，我就凑合的吃了罐泡面，早就饿了。”说着半个鸡蛋又没了。
　　泠然低着头整理着书，看着书上的字，模模糊糊起来，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依旧没什么效果，眼皮只打颤，好想睡觉。整个脑袋像缺了润滑油的齿轮一样，根本转不起来，书上的字一个也进不到脑子里去。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到了泠然身上，头晕乎乎的，泠然慢慢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同学们，今天上午课程全部停了，大家自己看书好了，学校老师们开会了。”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想睁开眼睛的泠然，就这样趴在桌子继续闭着，她觉得好累呀……想好好的睡一觉……
　　朴正轩看着趴在那里似乎睡着的泠然，发起了呆，看来没什么事情，不过看起来似乎睡的并不好。
　　血一滴一滴的掉在晶莹的雪地里，触目惊心的殷红色让泠然觉得一阵眩晕，梁倩年轻的面孔在墓地的碑上永远停留在那一刻。风冷冷的吹过，发丝随着飘舞，刺骨的寒冷，让泠然觉得好冷，冷的不自觉缩紧了身子。
　　叮铃……下课的铃声响起……
　　睡梦里的泠然皱了皱眉。
　　梦里轮胎刺耳的摩擦声……飞转的车轮被阳光照着，散发着冰冷的颜色。
　　梁倩的身体重重的摔在远处的泊油路……猩红的血……大口大口的涌出来……
　　睡熟的泠然后背腾起一股莫名的寒冷，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
　　听到下课铃声响了，嘉杉放下手里的笔，想叫泠然一起去甜点屋买面包吃，刚刚喝的豆浆和鸡蛋，根本就跟没吃一样，还是好饿。看向泠然：“咦，怎么睡着了？”嘉杉自言自语道：“那我自己去吧。”说着走出了教室。
　　今天天气暖洋洋的，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嘉杉抬起头，天蓝蓝的，万里无云，用力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里这属于冬天独特的气息。
　　“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一个声音从嘉杉背后传来。
　　“啊？”嘉杉转过头，看呆了，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乌黑的发丝上，微长的留海柔顺的搭在眉梢，一抹风清云淡的笑，整个人的气质干净温暖。
　　“啊……那个学长好。”嘉杉不好意思的看着如此帅气的席南哲，心跳声咚咚的直撞耳膜，复远王子，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话，如果说昨天只是席南哲发善心帮自己的话，那今天呢……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嘉杉心花怒放了，自己已经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学长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怎么会来学校？”
　　“噢，最近有些事需要来学校一趟。”席南哲淡淡的说道。
　　“啊，这样啊，要不我请你喝东西，算是谢谢你昨天送我。”嘉杉鼓起勇气说玩了而这段看似简单的问话。
　　“好。”席南哲看着嘉杉开心的笑，与昨天相比情绪还真是差很多，那么“她”应该没事了吧。
　　两个人走进甜点屋，干净的玻璃橱窗里，各式各样的甜点，蛋糕，面包依次摆好。旁边的休息区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吃着蛋糕，看来都是早上没吃早餐的人。
　　走到橱窗边，嘉杉指着其中一个菠萝包说：“学长你要不要试试这个，很好吃哦。”
　　“这个？看起来很甜，我很少吃甜的东西。”席南哲看着上边一层脆皮说：“你经常吃这种吗？”
　　“不是我吃，是泠然啊，她喜欢这个，只是淡淡的甜。早上我吃了泠然的早饭，她现在应该很饿了，我带些回去给她。免得她又胃痛。”边说着边挑选着那些可口的蛋糕。嘉杉见席南哲没有回话，觉得有点尴尬，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这种面包上的脆皮真的蛮好吃的，我一般都选这个，泠然她喜欢，她有时候低血糖，吃点儿甜也不错，呵呵。味道真的很清淡，你闻闻，是不是有甜丝丝的？”说着把菠萝包举到席南哲面前。
　　席南哲淡淡一笑，原来选择一个面包还要这么多的理由：“是挺好闻的。”
　　“嘿嘿，就是这种味道，泠然说这是一种幸福的味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说，但是闻起来不错，吃着也蛮好吃的。”嘉杉笑的很开心，心里暗自想着席南哲居然这么好相处，没有一点儿那些公子哥的臭架子，所以直接把席南哲晋升到男神级别。
　　“说的很有哲理的样子，呵呵。”笑声从席南哲的嘴里飘出来，温暖的语调让嘉杉都不能自已了，满眼就差冒红心了。
　　“学长，昨天谢谢你送我。”嘉杉脸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席南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