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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玉色 ...

  •   房内很快传出调笑声,酒盏碰撞声,以及依稀的衣料声,阿钰站在门边,努力不去听房内渐起的喘息和污/言秽/语。
      阿钰借着小解的名头,总算是远离了厢阁。他低着头,下楼时与一人擦肩而过。
      他顿了顿,竟是没忍住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绯红的衣袍,身姿绝佳,回眸一看,那眉眼媚极,细长斜挑,却又不失英气。
      阿钰被这一眼惊艳,下一刻却如落冰窖。
      那狭长凤眸,此刻哪还有半分魅色,眸一狭,杀意尽现。广袖轻舞,银芒一闪而过。
      那一眼,自己不该看的!
      阿钰本能欲逃,脚步忽地顿住,三楼……此人往三楼去,只可能是……
      终归自己难逃此人手,不如……赌一把!
      他转身,迎向他,身体缓缓贴近,那人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看着他。
      刀锋紧紧的贴在他心口,阿钰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哦,帮我什么?”雁隐挑起他的下巴,“泻火么?”
      阿钰的双眼不由自主的惊慌地快眨几下,“杀、杀了赵五……”
      雁隐忽地一勾唇,伸手将阿钰腰肢一揽,那股子媚态又起,两人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二楼的隔间去了,临风楼里这种姿态太过寻常,没什么人注意这一对,只是海子认出阿钰时微微有些惊讶。
      两人一进隔间,雁隐便本性毕露,刀锋划在阿钰白皙柔嫩的脖颈,“我倒是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认出我。”
      他说的轻缓,内容却使人毛骨悚然,阿钰却不怕,“你杀死了我的上一个买家。”
      买家?雁隐仔细想了想,只是杀得人实在太多早就记不分明,便放弃了这个话题。
      “你刚刚说帮我,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怎么会猜我做不到呢?”手指抚过他脸颊,在他耳边如情人般低喃:“怎么这么不聪明呢……”
      阿钰身子一颤,他强自稳下来,“赵五一共带了二十人,五人守在门前,其余人都分布在东阁周围的厢阁里,屋顶也一定有人守着,他又点名竹光,旁人都近不得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他,并非易事。”
      “谁说我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他?”
      “若不如此,你要如何逃出外面的重重埋伏?今天临风楼可格外热闹。”他低着头,没看见雁隐忽变的脸色。
      “我能帮你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杀了他。”
      他说完这些,却始终不见雁隐有动静,便悄悄地抬头,正被雁隐的目光逮个正着。
      雁隐捏着他下巴,左右打量,“根骨奇差,容貌绝佳,男子多慧雄,女子尽妲姬。灭族多年的
      北山裘氏,不想还能让我遇上一个。”
      阿钰瞳孔缩了缩,随即低下了头。
      “好,”雁隐收了手,倚在软塌上,“你帮我,我帮你离开。”
      阿钰又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个男人……
      “怎么?我猜错了不成,难道你想要我?”阿钰正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又听雁隐悠悠接道:“那可不行,我可不只这个价儿!”
      “……”
      “原本我是有打算的,既然如此,你便说说你的谋算。”
      阿钰只道了两字:“我。”
      雁隐忽然低低笑了几声,“你就不怕我反水?到时候可就覆水难收了。”
      阿钰极低地说了一句:“反正我也无退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纵使天赋再高,再机智,在绝对的劣势的孤立下,也无计可施。
      联盟就此达成。

      阿钰是竹光身边的人,受到的防备自然就少些。他此刻安静的站在门口,心中细细谋算着。
      许久,里面又响起穿衣声,随即便是脚步声,那为首的大汉知是赵五要走了,向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阿钰正盯着他们,见此,深吸一口气,知是机会来了。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门缝之间还可见室内的狼藉,赵五跨出门,却发现门边还站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借着屋内烛光,可见少年白皙脖颈,分外诱人。
      赵五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少年忽然怯怯地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中带着惊慌地看着他,又似乎怕他,赶紧转向了屋内。
      可那怯生生的一眼便如猫爪一般在赵五心中挠着,心中竟静不下来。他伸手挑起阿钰下巴,少年的脸精致如天工,这一抬,眸中颤动,皆是惊慌。
      惊慌的惑人。
      赵五问他:“怕我么?”
      阿钰颤声回道:“怕……不、不怕……”
      赵五摸着他面颊,“撒谎,撒谎可是要受惩罚的。”
      “五、五爷……”
      这一声喊得赵五心中瘙痒难耐,他斜眼看了看大汉,大汉立刻明白。
      他又低头对阿钰道:“跟五爷进来,五爷有东西赏你。”
      阿钰低着头,跟着赵五进了屋。屋内还有欢爱过后的糜香,阿钰看见躺在床上的竹光,雪肩露在锦被外,尽是紫痕,他面色亦是苍白,似乎感觉到阿钰的目光,他睁开眼,虚弱地看着他,有些意外,随即便变成无能为力的无可奈何。
      赵五看着床上的竹光皱了皱眉,叫门外的大汉把竹光抬走了。
      赵五向他招手,阿钰乖乖的过去,他拉着他的手,“你叫什么?”
      “阿钰……”
      “阿钰,嗯……想知道五爷赏你什么吗?”
      还不等阿钰回答,赵五便带着他的手放在了他腰间,扯开了腰带,然后向下。
      阿钰感觉手下滚烫,身子颤了颤。
      赵五捏着他的手,口中发出一声痛快的喟叹,另一只手便要往阿钰身上探去。没成想阿钰突然猛地抽回手,抱着身子蹲在地上,“有老鼠!屋顶有老鼠……”
      赵五心中那点不悦在看见阿钰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之后顿时消了,他蹲身去抱阿钰,“怕?躲到五爷怀里就不怕了,来……”
      没想到看上去乖巧的阿钰却是死活不听,钻到桌子底下,颤声道:“老鼠……好多只!抓老鼠!”
      赵五今日色令智昏,竟也没细想他那些个暗卫是怎么被这个孩童发现的,耐着性子道:“屋顶没有老鼠,是人。”
      阿钰更加惊惶,泣道:“鼠妖!五、五爷您神通广大,定定、定能将鼠妖赶走的!求您!”
      赵五听这话听得身心舒畅,笑道:“好好好!五爷今儿就为了你这小美人儿,显显神通!来人!”
      “五爷。”
      赵五瞥上屋顶,摆了摆手。
      “是。”
      屋顶上的人已撤了,那么两边厢房的人就好解决了。
      阿钰慢吞吞地从桌下爬出来,赵五马上扑过去将他抱住,一边扯着他衣裳一边往床上去。那粗布外裳不一会便被撕碎,赵五将他往床上一丢,欺身压上,阿钰拼命往床内滚,赵五用被子将他一包,托到身下来,再解滚成球的锦被,“跑?跑得了么你……”
      阿钰紧紧揪着锦被,赵五解不出被子,干脆直接去吻他脖颈,将他一点点往外剥。阿钰的内裳也撕破了,露出大片少年的雪白的肌肤,赵五扑上去吸吮着,阿钰拼死挣扎,可被赵五扣住,只能看着窗,企望雁隐快些出现。
      赵五已是等不及了,一将阿钰从被中剥出来,便将他压在床上,分开他双腿,一只手去解裤子。
      阿钰趴在床上已是力竭,莫不成,自己还是逃不过?
      他正苦笑,身后却突然没了动静。
      他转过头,恰见赵五双目圆瞪,向后直挺挺倒了下去。雁隐站在床边,眉角沾着新血,笑看着他:“怎么连这么会儿都撑不住!你也太弱了些!”
      阿钰眨眨眼,看着他,眼泪忽然便止不住了。
      雁隐顿时便慌了:“怎么哭了,堂堂男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他越说越没底气,时间不多,他只得先从地上拣了件完整的外袍,将阿钰裹好,抱在怀中,跳出窗外。
      临风楼中的混乱渐渐远了,怀中的呜咽声却仍是不停,雁隐实在听着头疼,在溪边将他放下,阿钰仍是埋着头呜呜的哭。
      雁隐道:“你那媚术用过头,遭罪了罢!”
      阿钰哭的更大声了。
      雁隐:……
      忽然雁隐眸光一闪,伏到他耳边道:“你再哭我就把刚刚赵五没做完的事做下去。”
      立竿见影。
      阿钰抽着鼻子,哀怨地看着他。
      雁隐笑道:“你这样看我别人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呢!”他起身,拍拍一身尘土,“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我两清,后会无期!不过,说不定下次我杀的又是你的买家呢!”
      阿钰呆了一会儿,愤怒地啐了他一口。雁隐一闪两闪,一个唾沫星子都没追上他。
      他墨色的背影消失在暗沉的深不可测的林子里,阿钰裹着袍子,怔怔地坐着。他走了,自己又该去哪呢?
      袍子掀开一角,赵五留下的痕迹还青紫,阿钰只觉的恶心,正想用溪水洗洗身子,却见溪边的一株碧草忽然枯萎。
      他猛地抬头,向雁隐离开的方向望去。

      “那小子真是……”雁隐回想着阿钰哀怨地看着自己抽搭的模样,觉得无比的有趣。
      月上中天,自己该去交货了。
      他运起轻功,跃上树枝之间极快地穿梭着,可刚没飞几步他便停了下来。
      他看着身旁渐起的浓雾,冷笑。
      好大一个局!
      从他接到刺杀赵五的活儿开始就是一个局!他说怎么今日赵五那蠢货出来寻花问柳会带这么多人!
      “啧啧,雁沉还没死呢就急着杀我,这是要断后路,还是,”他嗤笑一声,“雁沉那动不了,把我当软柿子捏!”
      浓雾间飞起一道黑影,剑芒锋利,向雁隐冲来!
      人影看不分明,可杀意太过清晰!雁隐拔剑迎上!虽是借了雾,限制了雁隐,可那人终究没走过百招,带着重伤趁着浓雾跑了。
      雁隐按着左肩上的伤,靠坐在树上喘气儿,仔细分辨周围形势,“阵法?他们居然还能弄到阵法,呵,真是花了大价钱啊!有这钱还不如拿来收买我,那个要当那劳什子侯爷……”
      肩上的伤不是很重,雁隐胡乱上了些随身的伤药,往树顶攀去。
      “啧,这两眼一摸瞎的怎么出这破林子?”
      一道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左三,破乾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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