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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art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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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冷水刺激醒的。顾淮站在我面前,拿着个莲蓬头问我:“醒了吗?”
我点点头说:“没醒。”
顾淮不理我,伸手扒我衣服。我又开始嚎叫:“啊啊啊——你要干什么!逼迫良家妇女啊——"顾淮不耐烦地叫我闭嘴,马上把我脱个精光,扔进了浴池里。我抽抽嗒嗒,满脸泪花,看着他说:“呜呜……只有顾淮能脱我衣服,你这个坏人……"
顾淮的声音发哑,眼里闪着幽幽的光:“再吵,信不信在这儿把你上了?”
我立马闭嘴。
不过,劳动人民的反抗力量是无穷的。顾淮给我搓背的时候,我心潮澎湃,有一种翻身农奴做主人的豪迈感,仰头长啸:“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顾淮不说话,直接拿莲蓬头喷我的脸。剩下的时间里,我只要一开口,他就直接用水喷我,我只能像条金鱼一样,不停地吐水。
躺到床上的时候,我的头发还是湿的。我能感觉到一阵阵热风拂过头皮,还有一只温柔的手细致地理顺我的长发。好舒服。
即将坠入梦乡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个吻压在我的额角,冰凉而压抑。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努力想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却想不起来。靠,喝断片了。床边已没人,顾淮应该去公司了。我又在床上赖了半天,心情烦躁,突然非常非常想抽烟。翻遍了床头柜,自然没有烟。
我已经戒了烟瘾将近一年了,顾淮帮我戒的。两年前拍一部电影的时候学会了抽烟,后来工作压力越来越大,有事没事也要抽一支,逐渐上瘾。顾淮讨厌烟味,我就常常躲在楼下浴室抽。直到一天半夜烟瘾又犯,我偷偷下床跑到楼下吞云吐雾,还没抽过瘾,门被猛地推开,顾淮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马桶上的我。
他一把把我扯下来,夺过我手里所有的烟,丢进马桶里冲掉。然后,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再让我看见你抽烟,把你胳膊卸了。”
“我不!”我突然脑抽,不要命地反驳他,“想让我戒烟,除非你把酒戒了。”
顾淮常赴酒局,做生意是离不开酒的。所以他的胃不太好,我常常熬粥,或者做些清淡的食物给他调理。让顾淮离开酒是不可能的。
“好。”他答应得极其干脆。
我哭丧着脸和他回房。他戒了酒,还有我高超的厨艺能满足他,他有什么能填补我缺烟的空虚呢?然后他就买来了一大堆槟榔,让我犯烟瘾的时候嚼一嚼。他还每天嗅我身上有没有烟味,鼻子和狗一样灵敏,一旦察觉出异样,立马关禁闭,让司机王叔守着门口,等他气消了才能出门。那段日子真是痛苦不堪回首。
我洗漱完下楼,到厨房弄早餐。穿过偏厅时却看到顾淮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看上去心情不错。看到我,他抬头说:“过来吃早餐。”
我走过去,惊异地看着白盘子里那一坨又焦又黄又黑的不明物体,问他:“这是什么?”
他继续看报纸,非常自然地回答:“煎蛋。”
我一脸严肃地坐下。不能笑!千万不能笑!顾淮同学的自尊心一定要维护好!我默默拿起旁边的牛奶喝。他又抬头看我:“你不饿吗?吃啊。”
我拿起叉子,突然想起昨晚临睡前那个吻,问:“你昨天晚上亲我了吗?”
“我哪天晚上不亲你?”
“不是那种,是那种……"我有些词穷,形容不出那种奇妙又异样的感觉。
顾淮皱眉:“别转移话题,赶紧吃。”
我默默低头,叉起一块煎蛋送进嘴里。
顾淮期待地看着我:“好吃吗?”
好吃你妹啊!这一股又焦又咸的奇异的味道,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渐渐地又带出一阵苦味。我不知道顾淮是怎么做到的,天天被本小姐的美食滋养的顾淮,厨艺竟能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强忍着咽下去,一脸感动地看着他:“好、吃。”
顾淮满意地一笑,薄唇轻勾,比这大早上的阳光还眩目。
我赶紧低头,不能被美色迷惑!我切着煎蛋,哼哼唧唧,“哼,即使你给我做早餐,我也不会原谅你。”
“方锦,白然的事情以后会和你解释。”
“不需要!我还有很多通告,不缺这个角色。”
顾淮看着我,深色莫测。我低头吃那该死的煎蛋,嘴里的苦味更浓。我拿起旁边的iPad刷娱乐新闻,顾淮也不再理我,自顾自看财经报。
不刷不要紧,一刷吓一跳,各大娱乐网站头条竟都挂着一个人的名字——方锦。标题花样百出:《方锦男厕发酒疯,昔日女神竟成无良泼妇》《方锦醉酒打人,因无缘云梦谣女主角?》《女神还是女鬼?方锦醉酒发疯视频独家推送》《女星上位史:细数方锦出道以来的秘密情人》。
我偷瞄顾淮,他神色淡然,显然还不知道这事儿。还好还好,我得在他知道这事并禁我足之前,弄明白到底是谁搞的鬼。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柳茵,转念一想又否定掉。她为什么要帮我上头条呢?而且当晚她是与我一起离开剧组的,她与我交往甚密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我喝醉酒撒泼不可能与她脱了干系。如果是她曝光,这举动细想是对她有害而无利的。
我又看了几遍视频,发现拍摄者角度不是柳茵所站的门口,而是厕所隔间。视频像素不高,镜头常有晃动,纯粹是在捕捉我失态的样子。视频里的我拎着高跟鞋狠砸刘彪,嘴里一直爆粗口,毫无形象可言。视频时长17秒,没有把我砸相机那幕截进去,这对我是非常不利的,会误导大众,以为我纯粹是在发酒疯,而不是被娱记逼的。
吃完早餐,我说要去花园里散散步,顾淮点点头,准了。我走到通往中心花厅的小径上,透过掩映的树叶,能看到透明落地窗里顾淮坐在单人沙发里看文件,而他看不到我。我打开手机,电话快被经纪人梅姐打爆了。
“喂?梅姐。”我拨过去。
“方锦!看新闻了吗?看看你干的好事!”梅姐气急败坏。
“我知道我知道。公司那边怎么说?”
“你这几天的通告已经都取消了,过几天公司会发个通稿作回应。你先在家待着等通知。”
“哎!梅姐……"我还想再说几句,却被她不耐烦地打断:“行了!你这几天哪也别去,听公司的。我还有事要忙,你好自为之。”
梅姐估计是忙着培训她手下那三个小新人去了。娱乐圈的更新速度快得惊人,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年轻了,又出了这档子事,在旁人眼里看来,是很难翻身了。梅姐是圈里的金牌制作人,谁红谁不红,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说白了就是极重功利。这个圈子里,名气等于金钱,她的眼睛就是个验钞机,真货假货,真功夫假把式,一眼看得出。
我打电话给柳茵,问她有没有那家娱乐会所高层管理人员的联系方式,我需要调昨晚的监控,看是哪个兔崽子偷拍我。
柳茵:“我今晚有空,跟你一起去。那里的老板我认识,应该能通融。”
我:“好,今晚几点见?就定在那家会所吧,老包厢。”
手机突然被人拿起,顾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今晚哪也不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跳上去夺手机,顾淮手举着不让我拿。我气鼓鼓地看着他:“干嘛不让我出去?”
“老规矩。”顾淮转身,向花厅走去。我心想坏了,他肯定知道了。每当我犯错的时候,他都让我待在屋里反思,变相禁足。上次是抽烟,这次肯定是因为发酒疯。看来,我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