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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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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韩氏蓝设计师已经等您一个小时了,您看是不是先见他一面。”
“不用,你去告诉他让他接着等。”
“可是……”
“啊,对了,如果他不耐烦或者觉得不痛快,你告诉他大可以走人。”
“是。”
秘书满怀不解走出总监办公室,他不知道一向平易近人的新进总监为何会为难韩氏设计师。走出办公室,秘书看到韩氏设计师快步迎上前,显然漫长的等待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
“对不起,蓝先生,我们总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吩咐您先等一等。”
蓝络一低头看表,将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得到的回答竟还是要他等?微微有些不悦,蓝络一不满地问出口:“还需要多久?请问你们总监不是在耍我吧?”
“啊?怎么会?”秘书尴尬打掩护,“总监还交代如果蓝先生有事、或不想等下去了,那么可以先走。”
一句话抛出,蓝络一已经完全明白了水炘卓的用心。他就是在报复自己,耍自己玩,可是,文案怎么办?因为一个人存心耍自己,自己就要放弃了吗?水炘卓他根本不明白他在拿什么开玩笑!蓝络一愤怒地低头,再次抬头时,却已换上一副笑颜。他用力攥紧手中的文案,对秘书笑笑,称自己仍然要等下去。
秘书摆摆头再次将不解带回总监办公室,看着总监一副愁然的样貌,秘书小心提醒道:“总监,韩氏是商界龙头企业,我们得罪韩氏,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水炘卓突然提高的音量将秘书吓到跌落了手中的文件,意识到自己过激行为的水炘卓吩咐秘书出去。
当办公室安静到只剩下水炘卓一人时,他空洞的双眼澿满疲惫。
连一个小秘书都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这故意为之的刁难,实在过分。可是,还能让他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可以让心情好一点,不至于痛呢?一想到蓝络一的决绝,想到他亲口说的一切“知道”,水炘卓就感觉痛苦到无法存活。那天在地铁站,蓝络一告诉水炘卓说他十年以来一直知道纯林他们在找他,也一直知道炘卓在不断打听他的消息,而知道这一切的他,却故意躲了起来。本来还在为蓝络一开脱,十年来,水炘卓一直抱着“亏欠”挣扎,他以为络一的离开是因为他的犹豫、他的优柔寡断,他的不坚定,让络一伤心了,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只是络一选择了躲避,然后一直躲藏下去。像防敌人、防贼子一样躲着——这样的事实,让水炘卓怎样接受?
怎样接受才可以自然一些?才可以不痛苦?不为自己这十年的等待埋怨不公?本来,只要络一幸福就够了,可是现在开始嫉妒络一的幸福,嫉妒络一决绝舍弃一切后那安之若素的简单。蓝络一,他像一个圣人,大度离开,之后甜蜜自由的生活,把一切痛苦留给他水炘卓,让此时的他痛斥自己的一往情深!他蓝络一真是混蛋,混蛋到让自己爱了十年,然后,再用力扇自己一巴掌。
痛,一想到蓝络一的脸,满满都是想要占有他的欲望,原来,自己根本躲不开。
“啊,络一,快要,快要死掉了……”站在空无一人的寂静空间,水炘卓失掉焦距的眼只能浮现络一漂亮的容。在内心为自己分析厉害关系,尽管把络一贬到一文不值,尽管络一的残忍让自己很痛心,但,一想起络一,还是喜欢。
点点滴滴的喜欢,把水炘卓逼到墙角。推开所有的文件,根本无心工作,只要一想到被自己凉在一边吹冷风的蓝络一,水炘卓的疼惜就使其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工作了。好容易挨到了下班,水炘卓冲似地走出办公室,然后故意放大脚步声经过络一身旁。
蓝络一很急迫地迎到水炘卓面前,苍白的小脸微笑着对水炘卓说:“水总监,我们可以谈方案了吗?”
“不行,”水炘卓环视四周示意蓝络一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蓝络一如此用心对待韩氏的企划案,水炘卓的愤怒加大加深着。
蓝络一随着水炘卓眼神示意的方向向下望,窗外,林氏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了,整栋林氏办公楼空无一人。望着四下寂静的楼层,蓝络一讨好地说:“可是,我在这里等了您两个小时,我今天一定要向你介绍我们的方案!”
看着瞪起眼睛有些小愤怒的蓝络一,面对自己正展示着他那傲人的自信,水炘卓突然玩心大起,笑盈盈说道:“是吗?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别说是你区区一个小设计师的要求了,就是总裁,都没有资格剥夺我的私人时间。所以,如果你非要工作不可,就去和空气介绍你的方案吧。”说罢,水炘卓大步离开,走到地下停车场去取车了。
被再一次凉在原地的蓝络一,冷风吹的,快要逼出眼泪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初稿就已经被采用了,此时的他很担心自己的第一项工作没有办法完成。提交方案的日子迫在眉睫,可水炘卓的“邋遢”使蓝络一根本没有时间改进文案。水炘卓在欺负他,他知道,自己在地铁站的“有口无心”使水炘卓恨他了。
车开出了车库,蓝络一马上迎上去猛拍车窗。
“对不起水先生,我今天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留在林氏,就是为了和您交流文案,所以不论是上班时间还是您私人的时间,我都必须占用一点。求您了,帮帮我吧,我必须完成方案!”
车猛然停下,车门被打开,冷冰冰的门框硬生生撞到了蓝络一贴近车门的身体。蓝络一吃痛地皱眉,却又在未定神的情况下被水炘卓甩进了车后座。
车子再次发动。
“你在做什么?”蓝络一大喊。
“既然你一定要交流方案,那就回我家交流吧。”水炘卓不沾染一丝感情的陈述,说出口,却让听者害怕。
“为什么要去你家?我们可以去咖啡厅,前面,前面还有一家茶厅,还有,还有……”
“烦死了!”猛然停车,水炘卓从后视镜里望着后座的蓝络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双眉锁紧,好看的丹凤眼微眯,不悦的心情通通呈现在脸上,他狠心地对络一说:“如果不去,就下车!”
蓝络一害怕地退回原座,因为水炘卓猛然的急刹车,他险些被甩到前座。他抱紧怀中的文案,咬咬牙,扶在车把上的手落了下来。
文案一定要完成,而自己,也不能再惹水炘卓不高兴了。
“好,就去你家吧。”
听到蓝络一的回答,水炘卓忍笑再次发动车子。
短短一条街口,同一辆车子开开停停数次,抗议失败后,蓝络一委屈地坐在车子上纠结地咬着下嘴唇。
从后视镜里一直偷看蓝络一不安游走的眼睛以及他用来抗议的小牙齿,水炘卓那该死的嫉妒愈加严重了。
“A楼B座,我去停车,你先上去坐吧。”
交代完楼层之后,水炘卓开车扬长而去。
一路小心翼翼怀揣忐忑走到A楼B座,蓝络一感觉自己是被水炘卓牵着走了。
“怎么不进去?”快步跑上楼的水炘卓看到仍在冷风中站立的络一,不自觉地开始心疼。
“主人不在,我怎么进去?”明知故问!蓝络一生气地撇过头。
“秘密是你的生日。”伴随着清亮的响声,门打开了,“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呀!”
整个大厅一览无余,素净的白,不像一个家,看起来太单调也太冷清了——蓝络一迅速跑到桌前,摊开文案,赶走脑内所有奇怪的想法,他要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中。
为什么会在意水炘卓的家?会去在意这家是否冷清?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偷看水炘卓?原来,自己还是这么在意他。
“要喝水吗?”
“不!”络一大喊道,失神之后迅速拿起文案喋喋不休地讲述设计。
在蓝络一讲述方案设计的同时,水炘卓的眼睛从未流离开蓝络一的脸。水炘卓认真看着的,不是文案,却是蓝络一本人,这使络一在加重不悦心情的同时又升出一丝羞涩,不禁红了脸。
发觉络一的尴尬,炘卓自觉移开了目光灼灼的注视,可一转眼,蓝络一手腕上漂亮的手表将炘卓所有的注意力全然吸引了过去。那手表精致大气,既透着男人成熟的风格,也染着男孩清秀的纯美,这样一款手表,太讽刺了。
“这表,很贵吧?”手抚上对方的手腕,炘卓吃醋地问。
络一抽开手,尴尬地回答:“我不知道,不知道它多钱。”
“他给你买的?”
络一没有回答,为了掩饰被触碰而激起的慌乱,他断断续续介绍方案:“这里,我建议加带一些绿色的装饰,黑白两系的风格可以产生出迥乎不同的视觉差,然后……”
“你确定不要喝水吗?”
一整天的等待,为了工作而忙碌的络一,大概很累吧?水炘卓看着络一的脸,眼睛移止那泛白的唇,他这才意识到因为他的刁难,络一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喝水。
“不需要……咳咳……”突然开始猛打咳嗽,络一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愤怒地瞧着在一旁哈哈大笑的水炘卓。
笑罢之后,水炘卓却又戏弄地问:“要茶?咖啡?饮料?还是牛奶?”
“咳咳……”
蓝络一倔强不肯服输的样子只能加重水炘卓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喝下一整杯白水后,蓝络一愤怒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的介绍?”
“我有,我当然有!”水炘卓顺势贴到络一身边,揽过络一的文案指着一道又一道设计言简意赅道:“这里,唯一的美中不足。我觉得可以采用蕾丝稍加点缀,一方面女人喜欢这个,另一方面成本费也不高,恰好体现你倡导的绿色主义。整体结构简单大方,却又不失时尚元素,加带一些清新的小装饰,恰到好处的收尾,以及最未处绿色的花边点缀,给人视觉上的缓和感。我说得对吗,络一?”
蓝络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水炘卓,就好像在看一个怪人。他好奇怪,奇怪到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如此澄清。完完全全是自己内心的想法,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是因为水炘卓太了解自己了?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笨拙,把本来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他以为水炘卓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介绍,那双直盯自己的眼睛,他以为他在看自己。可是,好像不是这样的,水炘卓只是在认真听自己的介绍——想到也许是自己自以为是了,蓝络一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概括得够简明扼要吗?”
“嗯。”络一无言以对,水炘卓完完全全将他征服了,用其独有的聪慧。
“我理解你的想法够深入透彻了吧?”
“嗯。”
“我们的工作进展够成功顺利了吧?”
“嗯。”
“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了吧?”轻抿一口咖啡,水炘卓的唇被湿润。
“什么事情?”
俯身压上蓝络一的身体,水炘卓将络一推到了沙发一角。他凑近络一耳边诱惑地说:“做一些只有和喜欢的人才可以做得事情。”
“我……我不喜欢你……”络一躲开脸,眼睛盯着地板害怕地回答。
距离,太近了,近到红透的脸要爆炸了。
“是吗?”摩挲着络一的耳垂,炘卓狡猾地说:“你忘了曾经是你先说‘喜欢’的。”
“那是十年前!现在的蓝络一和十年前的蓝络一不一样!”
“可是,在我看来,是一样的呀……”指尖扫过络一的发丝,扫过络一的眼睛,扫过络一的鼻尖,他忘情触碰着爱人白皙的脸孔,“这里,这里,是一样的。还有这里,这里,也是一样的。还有……”指尖滑过那柔滑的嘴唇,片刻犹豫都没有时间思考,水炘卓忘情吻上了那渴求以久的唇。
“唔……”
炘卓深情地吸吮络一的唇,几近所有把对方搞得湿润。络一双手推拒着,他大叫,他甚至去躲避、去咬那试图强行占有他的舌尖。然而,炘卓仅用一只手就已狠力锁住了络一反抗的双手,剩下的一只手钳住络一的下巴将那红润的唇紧紧含在自己口腔当中。
不知何时,大概是被亲吻的地方变麻酥了,尽管被放开了手,络一却不再反抗了。炘卓仍旧忘情地亲吻,黏在络一唇边的吻逐渐落满整张脸颊,下滑的手抚在络一腰际向里延伸着,身下人丧失反抗欲后的温柔像魇引诱着他人犯罪。只想着更加深入,炘卓加重力度的亲吻让身下的人愈来愈脸红,愈来愈害怕。
“不要,放开我!”他大喊着,逐渐红了眼眶。
“你看,明明就和以前一样,承认吧,蓝络一,你还是喜欢我!”反扣住络一挣扎的双手,再次压下身子,被脱掉半截的衣服下乳白的皮肤更使人意乱情迷。
“啊!”被咬到流血的唇霸道地吸起对方的舌头,蓝络一害怕的反抗反而加重了水炘卓的占有欲。
为什么要拒绝我?水炘卓将所有痛苦,以及十年来难言的忍耐一并发泄着。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炘……”
桌面上,手机轻颤的声音被木质桌放大了音量,两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红红地看着对方。之后,水炘卓起身去接电话。
“喂?”
“炘卓,手头的计划先放下吧。明天去李总那里,把络一也带上。”
“好。”
挂掉嘉语的电话,刚一抬头就发现蓝络一在匆惶收拾文案。
水炘卓一把扯过络一的身体,把门重新关上,大门发出“通”的一声巨响后,害怕的络一举起了愤怒的手。眼看绝情的一巴掌就要扇到炘卓的脸上了,而络一的手,却被禁锢在了炘卓掌中。
无法动弹,络一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蓝络一,你听清楚了:现在的我,也不是十年前的水炘卓了。现在的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狠心扯过络一的身体,水炘卓将蓝络一紧紧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