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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闭月星 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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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
“是。据说是文将军亲自要教扶苏公子呢。”
曾经想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预料到晸赫会如此之快下了决心。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骊姬不安地把视线低了下去。
由于晸赫的显赫地位,晸赫的儿子们当中一定会有一个有资格世袭他的地位。一般按照先例来说是嫡长子来接任。只是,就算不是那样,骊姬也没有什么机会。自己再怎么厉害,侧室永远还是侧室。
就算胡亥比扶苏年长,最终接替晸赫的还是扶苏。所以,对于扶苏将成为晸赫的继承人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一个定局。
“看来文将军早就为扶苏想好了吧。还没有举行成人仪式,就已经准备想亲自教育他…”
“…看朝官的动静,好像是如此。”
“…是啊,这是当然的了。文将军是不能容忍继自己后的人一事无成。”
“… …”
但是,就算胡亥是侧室之子…只要扶苏不在的话…
“… …”
只要没有了扶苏,晸赫就变得后继无人…晸赫也许会把自己扶正成为正室夫人,把胡亥变成嫡子。这么一来,胡亥就有资格继晸赫的后。
“…可是,一切还没定下来,不是吗?”
只要扶苏不在,一切会按照自己的计划。
骊姬抱着冷笑,眯了眯眼睛。看来再这么坐以待毙,胡亥早晚会人头落地。也许是被狡猾的烔完,或者是被站在扶苏旁边防着自己的彗星…
骊姬觉得自己应该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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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实在不能入睡的骊姬在窗边走来走去。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袭来挤压自己全身的重压感和打了寒噤般的不安感。
这是自从自己踏入文氏家族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尤其是当晸赫不怎么光顾自己住处的夜晚,更是雪上加霜。
骊姬焦虑地咬住自己那美丽的小手指,眼光变得越来越模糊。
以前,听说过有一位将军去世之后没多久,他的嫡长子以维持家族的安定为名分,亲手革了自己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虽然自己和那位将军素未谋面,但是,对于骊姬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想起这件事情,都可以让她胆战心惊。
如果哪一天晸赫不在了…不,只要扶苏继承了晸赫的地位…就算扶苏对胡亥情深意重,烔完可能会先下手。到那时候,自己和胡亥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一天一天长大着的扶苏,骊姬屏住了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拼命摇着头。
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也再也没有那么多可以浪费的时间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干掉扶苏。
正如…自己曾经把正室夫人送到西天一样。
在黑夜里闪烁着的骊姬的双眼还是不能掸去内心的不安感。
到底该怎么办呢?自己对扶苏下手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下着狠心,一天之内也可以干掉他,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之后要怎么脱罪呢?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骊姬扭着身体,走到床边,眯着眼睛。如果扶苏有三长两短,太史令烔完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且,扶苏对于晸赫是非常贵重的存在,就算找不到证据,自己也绝不会逃得开晸赫的眼神。
到底用什么方法…去掉扶苏呢?
-父亲大人太偏爱扶苏哥哥了。
正如之前阿花所说的一样,晸赫对于扶苏的疼爱让其它的孩子们都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无意中想起了阿花的那句话的骊姬,瞬间把视线抬了起来。
阿花-
屏住呼吸,把头抬了起来的骊姬,开始用颤抖着的双眼注视着窗口。无力跌坐在床头的骊姬,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阿花…如果是阿花的话…
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一般,骊姬紧紧咬住了双唇。而后开始发青的脸色正散发着她内心的恐惧。
骊姬喘着气,小心翼翼地瞪了瞪双眼。
如果是那样的话…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危险万分的想法的骊姬,把双眼又低了下去。
骊姬一直在咬住嘴唇搓了搓手。最后,骊姬都快要哭了出来。
“叫你过来是因为从今往后,你的剑术就由我亲自来教。”
“… …”
“如你所知,未来我的位子是由你来继承的。不,如果你能成大器,才会由你来继承。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 …”
扶苏没有回答。坐在晸赫面前的扶苏,只是愣愣地在凝视着晸赫而已。
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的话,晸赫暂时把话停了下来。然后用非常断然的脸色看着扶苏。
“… …”
“… …”
平时,一看到自己的眼神,扶苏总是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而紧张万分。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扶苏的眼神…空洞无物。
“你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发愣着呢?”
“… …”
“…扶苏。”
“… …”
“… …”
“… …”
“扶苏,还不赶快提起精神?”
当扶苏连自己的叫唤都无动于衷的时候,晸赫用力拍了一下放在前面的桌子,大声呵斥着。但是,扶苏竟然没有露出一点吃惊的气色,无力地把眼睛眨了一下。宛如正在看无意义的光景一般…扶苏的视线又一次发愣着,才开了口。
“…请…”
“… …?”
“…请允许我…”
“在说什么?”
晸赫渐渐强压着怒气,沉着冷静地问了扶苏。
“…想去母亲的…墓地。请允许。”
“… …”
不带一丝变化的感情。没有怒气,也没有不信任感,就连失望感也没有。
晸赫看着扶苏的那空虚的双眸,低声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早晚会抽空…”
“…不要。想要一个人去。”
“… …”
听着扶苏的回答,晸赫悄悄地皱起了眉头。
从未把扶苏一个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既危险,也不安。担心着扶苏这个自己最为疼爱着的孩子…
“明知道不可能。等我一起去…”
“不要!”
“…扶苏!”
“和父亲一起去就没有意义了。不想和父亲一同去。”
方才用力皱起眉头任性得看着晸赫的扶苏,说完后表示不想再听晸赫任何话语,断然闭起了嘴。晸赫看着如此倔强的扶苏,没有再接起了话,而是暂时静静地看着扶苏,最后叹了一口气。
“…是为了那个孩子的事情吗?”
“… …”
“是因为知道了我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而伤心的吗?”
“… …”
扶苏的双眸正在颤抖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晸赫只是叹口气而已。
“…你还太小。不要放在心上。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去评价。”
“…父亲。”
“…记住,虽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所想的并非是事情的全部。”
“…您为什么把彗星放在您身边…明明知道他对您是出于利用价值而…可是父亲…为何…”
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勇气去追问。只是随着自己的想法的扶苏,全身依然是那么的无力。看似像一个感情枯竭的一个孩子一般。
“…为何一定想要知道呢?”
“彗星对于我是独一无二的珍贵的朋友。不,曾经是那样的朋友。”
“如果那是过去式的话,就更没有必要知道了。”
避开着扶苏的视线,晸赫把头扭转了过去。
面对如此冷酷无情的晸赫的回答,扶苏终于像一个迫不及待恳求的孩子一般纠缠着晸赫。
“您为什么那样子做?为什么…随着他的意…”
“不是随他的意,而是我的决定。我是从来不会随着对方而行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心意。”
扶苏徐徐地皱起了眉毛。然后伸手去抓着晸赫的衣角,喘着粗气。
“…父亲大人…?”
“那么需要理由吗?如果说,是我对他抱有爱慕之心,所以才拉他入我怀抱。这样就可以安心了吗?”
“…不是的…”
“我对他是真心的,所以才让他留在我的身边。这样的回答让你满意了吗?”
听到方才把错综复杂的心情稍微沉下来的晸赫的声音,扶苏把握着的晸赫的衣角也轻轻放开来。然后,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了东西一样,把头低了下去。
“绝对不是那样的。”
“… …?”
“如果父亲大人是真心珍惜着彗星…绝对不会把他纳入自己的怀里…而是会毫无私心地帮着彗星去实现他的计划。”
“… …”
扶苏渐渐地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两天以后会出发去母亲的墓。”
“… …”
“我一定会去的,所以,请父亲大人不要阻拦。”
然后,扶苏直接离开了晸赫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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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祭拜墓地…?”
骊姬嘲笑般不禁失笑着。骊姬突然停止了正在刺绣着的双手,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璐。
“看来还挺太平呢。以为自己会得到一切,所以会如此逍遥自在。”
带着刺的骊姬的声音显得非常冷酷。
“…如果文将军不同行的话…会带着彗星那个孩子吧。”
刚好绣完一朵花的骊姬把红线打了一个结。然后故意表现出不再关心此事一般,开始把线团翻弄了起来。小璐小心翼翼地看着骊姬的眼色后磕头说话着。
“不是的…据说不和士官同行,而是带着别人。”
“… …?”
听到小璐的回答,正拿着绿色线团的骊姬停止了所有动作。然后,扭转头的骊姬,惊讶地轻轻皱起了眉头。
“不带着那个孩子而是和别人同行?”
“…是的。”
“… …”
“…其实…”
看着惊讶万分的骊姬,小璐有些犹豫着,之后就接着说话。
“…据说,最近仕官和扶苏公子之间的关系很是生疏。”
“… …”
“听奴婢们说,也不知有和缘由,扶苏公子也不和仕官学剑术,故意避开着仕官…”
“…扶苏…避开着他…?”
骊姬的眼角掠过短暂的光和久违了的兴奋。骊姬显得有些意外,看了小璐看了半天。
“那是事实吗?”
“…是。看起来是真的。”
“…原来如此…”
慢慢点着头的骊姬把握在手上的线团放了下来。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刺着绣的绸缎也放了下来的骊姬,把手提了上去。用那一双美丽的双手握了握自己的衣领的骊姬,有趣地把嘴唇咬了一咬。
“撇开那个孩子一旁…去墓地是不是?”
骊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久违了的笑容。骊姬满足得开始微微一笑着。
-只要你说你不会再找父亲,我也会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不好?对我的关心绝非是虚假的,对不对?其实…你是真心对待我的对不对?
-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在乎我…就说你不会。我会努力去守护你…你也不要再那样子做。不要再…投靠我父亲…
-所以你到底要想怎么样?因为对不起扶苏,就不再投入我的怀抱了吗?在我看来,现在的你需要的是为了你自己而勇往直前。那么在乎旁人的眼光,还说什么往上爬…
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要自己不主动背弃晸赫,类似对扶苏公子说自己其实对他是真心珍惜的话,都是无稽之谈。
这一切难道真的就只能如此虐心吗?
彗星觉得自己既然已经不顾一切向晸赫投怀送抱,还想担心和呵护着扶苏公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对扶苏公子的最大的伤害。
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除了自己,就不应该还有更视为重要的人才对。不,除了子建以外,谁也不能挡着自己的路。
曾经的自己为了子建,竟然把秀兰嫂子也无情地抛弃了…
就算扶苏公子向着自己敞开心扉…也不能让扶苏公子挡着自己的路。正如晸赫所说…扶苏对于自己不也只是一面盾牌而已吗?可是,为何自己的决心又如此摇曳着…
独坐在房间里的彗星,望着半空屏住了呼吸。自从劝走了扶苏公子以后,一夜未合眼的彗星,只是在找一些合理的借口去向着自己辨明而已。
再这样继续下去,会造成更大的罪恶。所以,彗星觉得自己劝说扶苏公子离开自己是一件好事。也许,当事情还没有再恶化之前到此画一个句号,是不幸中的万幸…
自己一定要心无杂念地往上爬才对…就算为了自己的家族也已经让彗星身心疲惫了…哪有精力再去担心别人…
可是无论自己再怎么狠下心,还是不能抹去伤痛。彗星紧紧地闭起了双眼。
原来自己所选择的路是如此的艰难。为何之前就没有感觉到了呢?
记忆犹新的痛。
紧闭着双眼的彗星渐渐把头扭了过去。
自己也知道自己缺乏心狠手辣,所以这条路感觉越走越远。
踩踏着晸赫想要往上爬…
把第二杯酒也一饮而尽的晸赫,低声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自酌自饮,显得格外寂寞和冷清。只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外,不愿意再听到别的任何声音的晸赫,又给自己斟酌了一杯酒。
-…他知道了…小人对于文将军是什么样的人…
-…您为什么把彗星放在您身边…明明知道他对您是出于利用价值而…可是父亲…为何…
是啊,曾经也想过扶苏早晚有一天会觉察出来。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扶苏,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私藏彗星的那件事情。
但是,也仅此而已。
晸赫觉得自己不会因为扶苏而感到困惑或者羞耻。难道因为害怕扶苏知道后心灵受到伤害而离开彗星?在晸赫看来是非常可笑的事情。难不成自己因为害怕儿子的脸色,就把和妾室没有两样的,甚至,第一次让自己变得如此情不自禁和真情流露的孩子抛弃吗?
这也许是出于一种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尤其面对自己的儿子,更是如此。
如果现在自己对扶苏感到惭愧…就表明自己否定自己的感情。而晸赫历来不觉得自己在感情上愧对于彗星,也不会承认那是一种错。
“… …”
一饮而尽的晸赫,微微一笑。
不,也不是。问题也不在于此。
自己从小也在父母的严厉教育下长大,就算有时觉得父母亲也有不当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把不满表现出来。所以,晸赫以为就算哪一天扶苏知道了那件事情,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而当晸赫面对扶苏那双空虚的双眸时,自己都忘记要说些什么。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以来把扶苏当成孩子而已…
晸赫苦笑着。
-如果父亲大人是真心珍惜着彗星…绝对不会把他纳入自己的怀里…而是会毫无私心地帮着彗星去实现他的计划。
扶苏…看来你过于相信了我。而且,对于彗星那个孩子,也是真心对待的吧。
你…变得越来越成熟。而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感觉到这些了呢?
晸赫再一次自斟自饮了起来。
“骊…骊夫人…?”
“听懂了没?”
听完骊姬的悄悄话,小璐吓得都不敢回答什么,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可是…”
“不要慌张。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小璐用一种恐惧万分的眼神看着骊姬。而骊姬带着恶狠狠的表情接着说。
“扶苏去自己母亲的墓地,但是文将军却没有陪同。而且,连那个眼中钉都不带着去…哪里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
“…但是…但是,太史令大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还能怎么样?”
把美丽的眉毛都快要竖起来的骊姬,看着黑乎乎的房子的一角,表情过于悲壮了一些。看到了如此意志坚定的骊姬,小璐吓得双腿一软,无力地呆坐了起来。
“但是…阿花…阿花小姐是为何…”
“… …”
当小璐哭泣着喊着阿花的名字的瞬间,骊姬的脸也有了微细的颤抖。但是,骊姬终究还是没有回心转意,只是一直握紧双手而已。
“虽然对不起阿花…可是…没有别的办法。”
“…骊夫人…!不能那样子做啊。她太可怜了…”
“在我肚子里就已经失明了的孩子。作为一个侧室之女,而且,还是一个不能看到这世界的盲女,真的还不如不要生出来呢。”
“… …”
“如果可以为自己的哥哥助一臂之力…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
“…骊夫人…!”
小璐表示绝对不能接受一般,摇摇头跌坐了下去。突然,凝视着半空中黑暗的某一角落的骊姬,感到了自己的眼角也早已被泪水弄湿,绝情地把头转了过去。
“就算假装是一批强盗去袭击扶苏,只要扶苏一旦断了命,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我。”
“… …”
“还记得以前弄死正室夫人的时候吗?烔完那家伙一直围攻我,差一点就东窗事发了。如果不先做好准备,和扶苏一起断命还有胡亥。”
“…可是…可是怎么能让阿花小姐…”
“如果阿花和扶苏同行的话…应该不能怀疑我了吧。”
骊姬走到窗边,看着跌坐下来的小璐。
“那么…大家在毫无疑心的情况下,会把胡亥推到嫡子的位子上…”
骊姬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像一片秋叶。握紧双拳的骊姬把视线投向远方。不能掩藏内心恐惧的骊姬,不能承受如此打击般屏息着。
“只要能让胡亥成为嫡子…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
“… …”
“就算要牺牲…我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可以的。”
用颤抖的双手扶住窗户边,骊姬用低沉的声音嘱咐着小璐。
“所以要办得干净利索一点。在扶苏去自己亡母的墓地途中要下手。”
“…骊夫人…”
“找三四个身手不凡的家伙去办事。假装成小偷,把扶苏一行人都要一网打尽。”
“… …”
“一定要让扶苏人头落地…而且…务必要把阿花也…那么,就没有人再敢怀疑我了。”
小璐拼命摇着头。但是,骊姬走近她,握着她的双手说着。
“赶紧去找人。而且,要说服阿花跟着扶苏一同去…知道了吗?”
“… …”
“…机会…就只有这一次。能确实把嫡子的位子抢过来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只要扶苏能在山路上遭到强盗们的袭击而丧命,文氏世家所剩的唯一的儿子就是胡亥。文将军疼爱胡亥也不亚于扶苏…总不会再找一个女人坐在正室夫人之位的吧。只能有我来稳坐那个位子。到时候…胡亥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成为这个家族的嫡长子…
如果阿花可以陪着扶苏走到鬼门关…让骊姬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的疑心…
扶苏从未离开文将军出那么远的路。扶苏可以脱离文将军的视线的…唯一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太完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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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久没有和母亲在一起了,阿花觉得很幸福。”
骊姬看着在自己的怀里吃茶果的阿花,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微笑。骊姬用手抚摸着阿花的发丝,用另一只手再去拿一些果实。
一直停在半空中的阿花的双眸。摸着自己母亲的阿花的小手。
阿花把头靠在骊姬的胸口,高兴得嫣然一笑着。
面对如此天真的阿花,小璐实在是不能再看下去了,一个人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阿花以后长大了,一定很漂亮。因为她长得很像母亲大人您。”
看着离开房间的小璐,坐在骊姬对面的胡亥如此说着。听到胡亥这样子说自己,阿花发出轻轻的笑声,更加投进骊姬的怀里。而骊姬却用略带僵硬的表情看着胡亥。
“…听说,有些盲人长大后还可以恢复视力呢。是扶苏哥哥告诉我的哦。”
“…是吗?”
胡亥一边笑着一边喝着茶,骊姬用有些难过的眼神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阿花。一直眨着双眼的阿花,虽然双眸毫无生机,还是非常漂亮的脸蛋。
骊姬伸手去更加抱紧了那小小的身体。
“…阿花觉得…母亲好吗?”
“…嗯。母亲大人身上总是有香气。”
“… …”
阿花摸索着握了骊姬的手腕。
“母亲大人的手感好柔软…大家都说您是大美人,也说我长得像母亲…所以,我也是美人吗?”
听完阿花的调皮话,胡亥就笑了笑。骊姬也跟着笑着,搂了搂阿花的脸 。
“…阿花,你刚才说…你想要跟着扶苏…一起去他母亲的墓地,是不是?”
“…嗯。还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呢。”
“…是,是啊。如果去透透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情会更好一点吧。”
“扶苏哥哥听说我也要跟着去,也很高兴。”
“…是吗?”
骊姬温柔地微笑着,抚摸着阿花的后背。
看着自己的母亲听到阿花的话还那么温柔地笑着,胡亥有点惊讶,就把咬了一半的茶果放了下来。
胡亥自己也听说过。听说这次连阿花也跟着扶苏去祭拜扶苏已故的母亲。
胡亥自己其实也很想一起同行,只是,每次自己一提到扶苏就惹母亲大人生气…胡亥带着渐渐起伏着的心望了望骊姬。之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那个…母亲大人…小儿…可否也跟着哥哥一起去…?”
“… …!”
抱着阿花轻轻闭着眼睛的骊姬,突然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看了胡亥,而胡亥好像心潮澎湃般把自己的身体往前伸直。
“小儿也很想跟哥哥一起去呢。”
“不…行。”
“…为什么…?”
“你不许去。”
突然变得低沉的骊姬的声音,使得胡亥有点自讨没趣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要去哪里?”
听到骊姬提高了声音,胡亥局促不安地耸了耸肩。阿花也用疑惑的表情把骊姬的衣角拉了一下。
“母亲大人…为什么呢?”
“… …?”
“请允许胡亥哥哥也一起去吧。”
对于阿花的恳切请求,骊姬原本对胡亥的怒气也渐渐消失了。急忙提了提神的骊姬再次看了一眼阿花,看着看着也接不上话来。
“胡亥哥哥也一起去。母亲大人刚才不是说这样很好吗?”
“… …”
“胡亥哥哥也可以一起去散散心,透透风…”
阿花浅浅一笑,骊姬像看旁人的眼色一样看着胡亥。然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好一阵子的骊姬,过了许久才慢慢开了口。很是勉强。
“是…吗?”
“… …”
“那么…胡亥也准备一下吧。”
胡亥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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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墓地的前天晚上,给胡亥喝这碗汤药吧。”
“…这是…什么呢?”
从骊姬手上拿了一服药的小璐惊讶地问着。骊姬轻轻叹了口气,把头扭转了过来。
“喝了这药入睡,第二天凌晨开始会发热。”
“…可是…为何把这药…”
“胡亥那小子也不是说自己也要跟着去吗?”
“… …”
“因为阿花也在,所以当时勉强同意,但万万不可以那样子做。”
骊姬断然地说,焦虑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当然不能那样子做了。那是用阿花的性命换来的机会,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误差。
一点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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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吗?扶苏公子明天就要去参拜亡母之墓了…”
“我已经给他多添加了几名壮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秋惠园和烔完碰面的彗星忧心忡忡地说着,而烔完却摇头,对彗星说不需要多余的担心。
对扶苏抱有愧疚感的彗星,总是在自责自己,却也不能抹去对扶苏公子的担心。对于有关扶苏公子的每一个消息,都是那么地撼动着彗星的心思。
“骊夫人…会不会暗地里动手脚…”
“…动手脚?”
“…扶苏公子难得一个人要远行…她会按兵不动吗?”
和彗星一样,其实烔完心里也很是不舒服,但是很快耸耸肩,微笑了一下。
“不是说阿花和胡亥也要同行吗?应该不会有事的。”
“… …”
“不要太担心。你要想一想怎么样去安慰扶苏。看来扶苏这次真的是过于伤心了。”
尽管烔完如此说自己,彗星还是替扶苏感到不安。但是,烔完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胡亥和阿花也一起同行的呀…
不至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加害于扶苏公子的事情…应该不至于的吧…
第十九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