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万千光华》染le瞳孔

3、002

　　很难说蝎对于白川原是什么感情。知道她死了的时候，蝎反而有些淡漠。
　　但回忆像底片一样风卷残云地在他脑中转着——比如他们打猎后一起躺在少有的绿洲上睡觉，白川原猎物失手时他会帮个忙，一般来说，白川原会露出腼腆的神情，和现在相差极远。亦或者是满载而归，两个人一边走着，蝎沉默地听着旁边的人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那时候阳光温和又缠绵，时间像是很长很长，不及尽头，它慢悠悠踱步而过，彼此的头发被清风轻柔地拨开，连脚底下炽热的沙子也是随风慢慢流动。
　　也许当一个你原以为无所谓的人死之后，你才会发现也许，你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蝎闭上眼，不再想了。

　　早晨时，加流罗把白川原床上的被子掀起来，这张某人平日早晨死死地赖着的床上竟没有人。她怔了怔，“原？你在吗？”
　　她只听见洗手间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有些像过去的场景。
　　加流罗的手有点发颤，她急忙下楼，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白川原。
　　“咦？你怎么来了？”白川原拎着一袋早餐，“有事吗？”
　　加流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什么？”
　　“没什么。”
　　“一起吃吗？”
　　“好。”
　　白川原知道加流罗在想什么，但几年搭档下来的默契已经养成了习惯——不再提当初的事。
　　“你到底有什么事？”
　　“上头有任务。”
　　白川原把切好的水果丢给她，“今天我要请假。”
　　“为什么？”
　　“累。”
　　白川原没解释。加流罗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开口问。
　　“知道了。”

　　加流罗走之后，白川原把放在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按下锁扣，那几个碎片静静地躺在其内。她将其拿出来，铺放在床上。
　　接下来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得不说，白川原对傀儡术一窍不通，能够在忍者中混下去的主要原因也是恰恰是这个傀儡。白川原以前还会猜测蝎的用意是不是这东西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她。
　　哈哈哈，真是太自恋了——每次都以这个念头结束——那也太小言了吧。
　　白川原发现缺了一块，她掀开被子，钻进去找，又丢开枕头，还是没有。
　　不会吧……
　　白川原脸色惨白，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件事了——白川原暗恋某人，从第一次某人把猎物与她分享的时候。
　　在白川原小时候，听外婆讲过很多故事——比如隔海的某个国家里面总有惊天动地的，美好的爱情。某种东西在她脑里绽放，她偶尔会跑到绿洲，望着浅湖的远方的弧线，天水共一色——即使她不知道方向何在。
　　在某人和她一起烤火，一起因为天色昏暗而不下荒山睡在山洞的时候，她就想起很多故事。她最喜欢的是西方的一个故事——柳树下的梦。因为这里没有柳树啊，所以不会发生悲剧吧。
　　不过那时她还没有发现，即使没有柳树，也有柏树樟树松树，或是谷堆，很多事情早已注定，那是必然。
　　那天在摇曳的火光参着墨色的影中，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亲吻对方熟睡的脸颊，“晚安。”她低声说。

　　白川原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像一个漂浮的人忽然发现抱着的浮木忽然消失，即使没有浮木他也会游泳，但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她抓了抓头发，把半成品放到床边，躺下盖上被褥，用力地瞪着这个傀儡。不多久她就睡着了。

　　全是湿漉漉的，她被柔软的，长的东西卷着，她能认出来，这是舌头。
　　白川原费力地支起身子，这只蛇的口腔很大，她拿出手里的手里剑，她一直紧紧握着的东西。她把手里剑举高，盯着舌根，猛地用力扎下去，溅了她一脸鲜血。
　　接下来的记忆通通消失了。等白川原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湖边，浑身都是水。她弯下腰去捡那些被碾碎的傀儡碎片，一瞬间感到有些屈辱——从过去至现在，她所遭受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她太弱小而已，任何人见了都想踩一脚，不踩白不踩。

　　白川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确是浑身湿透了。砂忍村迎来了少有的暴风雨——房子漏水了，细碎的水光落在柔软的棉被上。
　　她叹了一口气，捧了一盏灯去看窗外，万家灯火明灭，所有人都为这场狂风暴雨欢呼。

　　很多事情也如此，此欢喜，彼悲恸。来来去去，风水几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