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万千光华》染le瞳孔

4、003

　　白川原提了一盏小灯，并且戴了斗笠好遮雨。她爬上阳台的墙上，把手指嵌入砖缝，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势爬上了屋顶。
　　其实按正常人的思维应该不会在半夜修屋顶——但她在梦境中被折磨地喘不过气来，她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灯光摇曳在黑夜中，一星半点的橘黄色并不能引起狂欢的人们的注意力。
　　她在瓦片上险些滑倒，好在及时用手肘撑住了身体。白川原举步维艰，又提着灯，她只好缓慢地爬过去——像是壁虎。
　　砂忍村的房子大多用防热材料所筑，白天时被高温烘烤，半夜时突然来了一场雨，导致屋顶微微裂开了。
　　这时她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另一边寂静的道路上站了个人。和她一样戴着斗笠，只是不同于他是用黑纱遮住了脸。白底红云的衣服被狂风卷起，凉薄的雾气中，他就那样缄默地站着。
　　死定了——作为忍者，白川原想要不认得这衣服图案太难。白川原紧张地躬起身体，他们对视了一会，僵持到白川原以为这根本是自己的幻觉的时候，那个人终于动了。
　　白川原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该立即就范还是象征性地反抗一下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她呆愣了一会，“……晚上好？”
　　白川原突然有抽死自己的冲动。
　　“要帮忙吗。”他说。
　　他微微低着头，斗笠恰到好处地遮盖了他的双眼。他的声音低哑，有些喧嚷的夜里，两个人都并不惹人注目。
　　莫非做坏事太多了于是劫贫济富，哦不，是得道多助。
　　白川原犹豫了一会，“……好啊。”
　　他蹲下来接过白川原手中的工具，默默地修筑起来。白川原也弯着腰用手撑着膝盖安静地看，思路却已经成功地从晓组织飞驰到了“大叔看起来这么笨重为什么手这么灵巧啊！”。
　　这场雨已经缓慢地停下了，满天看不到一颗星，月光黯淡，熙攘的人群已经各回家了。已入深夜，各家各户的灯光也都熄灭了。
　　沉寂了一会，白川原说，“谢谢。”
　　他没答话。
　　“那……，要不要喝杯茶？”
　　“好。”
　　为什么突然回答得这么快……
　　沉寂漆黑的村子里，明亮的房子格外突兀。
　　“谢谢。”他接过茶杯，上好的瓷器有些发烫，不过他似乎毫无感觉。
　　大概是这类强者满手都是硬茧子吧。白川原默默地想。
　　因为太过安静，导致场面多少有些尴尬，白川原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你的衣服……很别致。”
　　他看了她一眼，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可是白川原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嘲弄。“这是组织的。”
　　白川原差点喷茶——干什么那么直白！
　　白川原放下茶杯，听见他说，“那是什么。”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柜子上的一只盒子。白川原还没来得急答话，他已经慢步走过去，伸手干净利落地打开了锁扣。
　　“喂！”白川原急匆匆地站起来，差点撞到桌沿。“你这样很没礼貌！”
　　“抱歉。”
　　一点也没抱歉的语气啊喂！
　　“我可以修好。”他低声说。

　　难道晓组织最近是真的想要化身为助人为乐劫贫济富的……晓人民政治团体了吗？
　　“不是少了一块吗？”
　　面纱后的眼睛依然古井无波，“没有。”
　　白川原疑惑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那个修好的傀儡，过了会才呐呐地说了句“谢谢”。
　　她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内，后面的人看了她一会，“这东西很重要吗。”
　　“嗯。”
　　“别人送的？”
　　白川原顿了顿，“一个好朋友。”
　　他盯了她一会，白川原敛了眼，淡淡地说，“已经去世的人了。”
　　无论如何，现在他是不存在的，那样，他不过是一个死人。不再会出现的死人。
　　他似是怔了会，白川原没注意他，只是低声提醒，“很晚了，请回吧。”
　　窗外再次下起稀稀落落的小雨，白川原镇定地从角落抽出一把伞递给他。
　　他没接，缓步走到门口，回头望了她一眼，“再见。”
　　“再见。”
　　他的身影消失在岑寂沉静的浓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