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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山里空气清新,我忽觉得很累,随着陆浩一路往屋子里走。
      尤莉和老张他们刚刚玩了几局麻将,正在收拾见我们进去,就打趣起来。大伙儿也累得慌,很快就各自回了房,一夜无话。
      我明知一定会碰到彭一帆,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那颗雀跃的心,我拿眼睛瞅他就是不敢过去,他们一行人也是背着大大的包脖子上挂着相机,宋子萱站在彭一帆身边看着他专注的拍摄。
      彭一帆放下相机眺望着远方,他一身白色登山服,黑发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尤莉惊讶的看着前面一群人,问我,“那不是彭一帆他们吗?他们怎么也在这,”说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天你要问秦岭的事了。”
      我烧起来,“谁知还真这么巧呢。”
      尤莉怂恿道,”不过去吗?正好咱们结伴而行。我去找老张说说。”
      我拉着她直摇头,“啊哈,打个招呼就好,结伴啊,这,人太多也不好。”
      尤莉转身奇怪的看着我,“琳琳,你在怕什么?”
      我脸都急红了,“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我现在就过去!”
      尤莉满眼带笑,“那你倒是走呀。”
      我顿在原地分寸不挪。
      她似有深意的朝彭一帆那看了眼,又瞧了瞧我,眼中立刻情绪不辨。
      好一会她看我认真的问,“那,真不去了?你不后悔?”
      我拿脚往地上划了几下,“他们还没看见咱们,再说我们本来也不顺路的,老张不是说了从水库那块上,而且……而且。”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彭一帆一行人往东渐渐远去。他们选择的是小道,山坡有些陡峭,宋子萱走在最后,她似乎有些吃力的往上爬,彭一帆就退了回来,向他伸出了手。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仍旧心中生出了些惆怅。
      我们一行人沿着为水库修造的青石台阶地往上走,在波光潋滟的碧波中,倒映着红黄相间的秋叶 ,天空碧蓝光洁,一红一蓝一绿正将将好把这无限秋色点染,竟是个雍容华贵的秋。
      我们一路拍照,寻找着最好的角度将这个色彩斑斓秋镌刻在镜头下。这一山的秋叶,一扫印象中的肃杀,生生似要将生命燃尽,它以纤尘不染的蓝空为底,绵延的山脊为架,清泠泠的秋水为饰,隐隐现出别样的磅礴大气。
      章旭和老张显然被深深折服,他们几乎是忘我的拍照。我们一路攀爬,一路拍,笑着闹着,十分开心。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翻过了两个山头了,大伙找了块比较平整的空地,准备支起帐篷。
      这里处于两山的低谷,有细细的溪水由南往北而流,一路颠颠簸簸撞击溪中突起的山石发出叮叮铃铃的声响 ,水清亮清亮的。
      我们在溪水这头支起了锅,老张指使人来趾高气昂,他硬拉着尤莉跟他收拾行李,却指使我陆浩和白淼淼去靠里的林子里找些干柴来。我恶狠狠的瞪了老张一眼,心里头直骂,丫的,忒重色轻友了。
      章旭在露宿方面很有经验,他带着其他几个男生开始撑帐篷。他见我们准备走,就从书包里掏出三把瑞士刀,递给我们,“别走太远,就在近处找就好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对了对信号,才放心的说,“还好,有信号。”
      我们往林子里走,找些干草和树枝。
      陆浩问我,“琳琳,昨天我好像见到宋子萱了,你们聊过天?”
      我深为自己偷听到人家对话的小人行径不耻,所以只能很无耻的答,“没,就见着了。”
      白淼淼捡了几根树枝,站起来,拿他水汪汪的眼睛望我,“老张是不是看上尤莉啦?”
      我着实愣住了,这么清纯的娃竟也是这样的八卦的!
      她继续说,“反正我觉得是。”
      陆浩将我们手中的干柴全抱上了,我和白淼淼实在过意不去就使劲夸他。把他夸得天上绝无地上仅有,那小子就两颊发红了,似要掐出血来,干脆连我两带的水壶也挂在了自己腰间。
      白淼淼告诉我她会长笛,我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最终没能忍住告诉她我学的是二胡,为了给自己的特长增光,我特意把这拉风的民族乐器的描述为古今最最牛逼的还流传的至今的古琴。白淼淼倒是出乎意料的对我一脸崇拜,陆浩大汗淋漓鄙夷我,就你那样一辈子都拉不出阿炳的水平!
      我气了,怒问“为什么?!”
      陆浩满脸淌汗,哼哧哼哧的说,“也要你有,人阿炳那悲凉心境,我看这对你琳琳来说,它,它太难以描绘了,太虚了!”
      我甩给他一个白眼,“陆浩,难道你是师傅派来的二师兄吗?!专门欺负我的。”
      陆浩好笑的反问,“猴哥,咱是不是快到了?”
      我气结,拉着偷笑的白淼淼就往前走,还没迈开步我就被我
      我想我今儿出门应该看黄历的,虽然说是老古董封建迷信,可好歹咱的祖辈祖祖辈辈都是屡用不爽。今儿个,真霉!我又撞见彭一帆了。他和宋子萱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树林深处走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宋子萱挽着他的胳膊,脸上的起着娇俏的红晕。
      在看到我们的一刹那,彭一帆停住了脚步,失神似得愣了楞,他的胳膊似乎从宋子萱的手中抽了抽,也没见抽出来。
      我看着他,眼皮也抽了抽,心下竟大片大片的失望。
      “琳琳?!”他语气带着惊讶,“你怎么在这?”
      我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反问“我有腿有胳膊,怎么就你不能在这里?”
      他似乎十分尴尬,脸上神色难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哪知道你是哪个意思?”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我不在意,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可我的心却发酸,好似吃着这世上最酸最涩口梅子,连肠子都是酸的,酸的五脏六腑直冒泡,涩得只觉得心都是苦的。
      他试着又抽了抽胳膊,还是没抽出来,我在心里暗骂,有种的你倒是抽出来呀!
      陆浩走过来,“琳琳,你们认识?”
      我想说岂止是认识?我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很大度,从不爱计较些事,可这会子我彻底乱了,我的心好似变的就针眼小,别说沙子了,细菌都容不下。
      “算吧。”我冷着脸,“我们快回去吧,他们正等着生火呢。”
      说完也甩头就走,白淼淼扯了扯我的胳膊,“琳琳,错了,是这边。”
      我扶额强笑,“哎呀,我忘了,走吧。”
      我朝彭一帆潇洒的挥了挥手,强装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笑道,“我们先走了,你们忙。”转过身,我扯了扯面皮,抹下刚才的笑脸,十分郁闷的埋头苦走。陆浩奇怪的跟在后头问,“哎,程琳琳,他们是不是得罪过你啊?你像见了瘟神似得。”
      我心里直叫苦,这绝对是师傅派来的二师兄来折磨我的,白淼淼捏着我的手安静地说,“没事,很快就回去了。”
      我十分感激的看着她,嗯了一声。
      此时日薄西山,残阳似血,我伤情地望着天边绯红的云霞,心中哀鸿一片。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知道结果就不会悲伤,可这人心总是让人难以揣透。我想即使再有一千遍一万遍,我再见这样的情景心中也难以弥消那份酸涩。
      我望了望天有野鹄飞过,戚戚悲悲的叫了两声,叫的肝肠寸断,叫的我郁闷又深一层,我只叹,果真是个不应景的坏孩子。我连天也懒得看了,就坐在溪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发呆。
      老张他们也正在兴头上,该吃吃该喝喝,都已经烤上肉喝上酒了,我怀着这十分的伤感小坐了会,也就想通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想完之后,心情大好,也凑回去了篝火旁,陆浩递来早烤好小香肠,“琳琳,你这感时伤怀的毛病,和阿炳倒是合拍的很。”
      我接过穿着烤肠的铁签,抬起手小小的警告了下他。在食物面前我烦恼尽扫,一枪热血的等着火上烤着的肉,我深切明白古人的智慧了,民以食为天果真不是胡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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