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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清平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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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陈平当时没有很干脆的走进去?没有去阻止,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站在外面,阴暗中,默默的看着。因为他不知道李青瓷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到底是在忍受还是羞怯却欣悦着,那么走进去解围的他不就成了小丑?
竟然没有对污秽本身感到奇怪,该怎么说呢?麻木?
现在自己看来,有点卑鄙的感觉,陈平手中的笔划过一条鲜红的线条,鲜红如血。
……
站在楼顶天台,风猎猎吹拂,陈平有点明白李青瓷总喜欢站在高处眺望的兴趣,将手里的罐装饮料一口气喝干,捏扁,上下抛动。
“怎么不说话啊。”席地而坐的韩清咬着面包含糊说道。
陈平没有理会,只是安静的看着蓝天白云,看着有些渺小的人群,看着一株杂草中的花朵,轻轻地悄无声息地绽放在角落。
将面包一口咽下的韩清拍了拍陈平的肩膀,说道:“那我先下去了。”
陈平哦了一声,韩清摇摇头,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于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这才立刻转身跑了,陈平一个不防,摔了个踉跄,在难保持多愁善感的忧郁姿态,咬牙切齿地回头找人,却看到对方早就一溜烟没人影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只有无奈的笑笑,干脆也学着韩清席地而坐。
上楼顶的开口处其实是锁着的,但韩清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偷偷从家里揣来一副大号的老虎钳子,将锁头掐断,当时陈平就站在一旁,被那个家伙连哄带骗过来,做了一个名不副实的帮凶。
当韩清爬上楼顶天台并且喊他的时候,陈平没好气的问:“你净干这种无聊欠扁的事儿干嘛呀。”
“无聊呗,太无聊了,总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干嘛,人年轻的时候不叛逆些胡闹些,老了之后不就没什么想头了嘛,还不后悔死,所以必须要年少轻狂啊。”一边说他还不忘一边卖力的挥手,“快上来,你也上来看看,又凉快又好玩。”
最后陈平还是爬了上去,至于有什么好玩的,他是没有发现,倒是从上俯瞰而下的感觉不错,他们的教学楼有七层,不高也不低。
他又独自一人在上面坐了一会,瞥了一眼韩清乱扔在地上的烟头,他倒觉得韩清只是因为在这里抽烟没有人管,环境也比厕所要好太多,很有意境,所以才费了些心思往天台上跑,当然有个共犯他也会心安理得些,不过陈平不抽烟,韩清很久以前问过一次,被拒绝后就在没有问起过。
将烟头和随地乱扔的垃圾拾起来,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陈平这才下去了,走之前,忽然刮起一阵大风,衣袂鼓舞翻飞,迷了他的眼睛。
……
和老师一起踏着点子走入教室,陈平做回位置上,搓搓手,只是抓了一下烟头而已,就一股子烟味冲鼻,他皱着眉头,身旁的班长说了声起立,他也只好跟着所有人站起来,不管手上那股让他不爽的怪味了。
课堂上的英语女老师声音起伏高低如波纹,带着点别样的温润,让陈平不禁有点昏昏欲睡,单手支颐,头一下一下的点着,在老师看来,似乎是对她所讲的内容的理解和尊重,很是欣慰,本来淡薄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味,这些陈平都不知道,他依然在打着瞌睡,强撑着自己不要在课堂上倒下去,李青瓷倒是看出来了,身为班长却没有去管。
趁老师不在意,韩清倒是拿橡皮屑扔他,落在陈平身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能采取的最好策略就是不予理会了。
一阵下课铃声将他惊醒,于是一溜烟跑了出去,到操场上跑了一圈,让自己清醒一下,去校内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瓶冰冻的茉莉花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总算从无精打采的昏昏沉沉中缓过来,坐在教学楼门口的石凳上休息。
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冷清了些,比起特喜欢闹腾、狐朋狗友一大堆的韩清来,他的朋友屈指可数,给他打电话最多的就是妈妈了,男同学一路下来很熟的就只有韩清,女同学初中的时候能说到一块的也不少,但升了高中以后,不联系,就渐渐淡了,现在想想那些同学更多的都是在学校内部的活动。
网络虽然发达了,有各种各样的群,但他天生对网络不敏感,平时闲着消遣的东西就是课外书籍,还有每个周末都会去电影院挑一部电影看看,也是一个人,听了韩清的意见,试着联络女孩子一起去看,反而觉得有些放不开,毕竟一个人看电影对他来说是很好的放松。Ktv也去可他不是唱歌的料子,在不熟悉的人扎堆的情况下,就冷淡起来,变得很无趣。
想想看,他的兴趣就是做饭了,家常便饭,这么多年下来,很有一番心得,陈平将喝光的空瓶投入一旁的垃圾桶,交际有点弱,如果他要走父亲安排的道路,这样闲散无谓显然是要不得,不过好在他不会,家庭的环境让他有选择的余地,不用去强迫自己,想到当他说出那番话时父亲的眼神,蓦然烦躁起来。
……
当看到父亲陈道林回家时,站在厨房正在盛饭的陈平有点惊讶,通常整个月下来,他们都不会见几次面,忙的时候更甚,本来做的是只够两个人吃的饭菜,现在要分成三个人,好在每次母亲都坚持让陈平多做一点。
“吃饭没,没有的话一起吃。”陈平随口说道。
陈道林愣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陈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再问,盛了三碗米饭,菜是简单搭配的一荤一素。
“妈,吃饭啦,快下来。”陈平朝楼上大喊了一嗓子,也不能怪他大声,妈是肯定知道父亲今天会提前回来的,谁知道在她卧室的化妆间里磨磨蹭蹭的捣鼓什么,别专注的忘了吃饭。
带着精致妆容和素白长裙翩然而下的妈妈是美丽的是雀跃的也是不真实的,她在父亲的面前转了一个圈,然后淡淡说:“回来啦。”
父亲点点头,缓缓说:“挺漂亮。”
秦茹高兴的笑逐颜开,陈平用筷子轻轻敲一敲碗沿,“我说你们,要凉了啊,饭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