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琥月

15、第 15 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杜云飞看到林霖抱着枕头趴在他身边睡得正甜，在昨夜余韵的趋使下，杜云飞伸手抚摸起林霖的头发。
　　“杜哥……我喜欢你……”
　　林霖不知是被杜云飞惊扰还是犹在梦中，嘟嘟嚷嚷地说了一句后转了下头又继续埋头睡觉。
　　杜云飞悄悄起床轻手轻脚到浴室去洗澡，但等杜云飞洗完澡出去时，林霖已经在客卫洗好了澡，并且正在厨房中做着两人份的早餐。
　　杜云飞坐到餐桌旁，翻着林霖才从门外报箱中取回来的今天的报纸。
　　餐桌旁原来的小推拉窗按照林霖的意思改成了一面有着木格子的落地窗，光线一下子明亮了许多。今天天气不错，还是一大早，太阳光已经暖洋洋地从落地窗中透了进来，照得杜云飞也十分舒服。
　　不到一会儿，林霖端来了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煎蛋，烤土司片与热牛奶，但看着林霖坐在他身旁，一脸愉快地一边吃一边又不时跟他闲聊上两句，让杜云飞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吃过早餐，因为还有两天假，而且昨天又答应林霖要去买衣服，所以杜云飞在林霖忙着收拾餐具时走到厨房门口，对林霖说待会儿就一起出去吧。

　　林霖非常高兴，一路上毫不忌讳地挽着杜云飞的手臂，一会儿说要去转这里，一会儿又说要去那里逛逛。
　　虽然一路上时常会被迎面走来的路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但见林霖这么高兴，杜云飞也就由着林霖紧挨着他。
　　挑选衣服的时候，林霖自己所看中的那些衣服杜云飞都觉得太过怪异，而杜云飞为林霖挑的林霖又嫌款式太过普通。不过逛到最后，林霖还是叫售货员包了杜云飞所选的几件衣服。
　　林霖说要自己付账，但杜云飞认为林霖目前还是学生要靠家里养，而且林霖现在又是与他同居的人，所以杜云飞还是叫售货员将账全部刷到了他的卡上。
　　杜云飞替林霖买了几乎一个冬季的衣服，不光是外套、毛衣、裤子、内衣等，连鞋子也买了两双，虽然花掉杜云飞不少积蓄，但见林霖一脸开心，杜云飞便也觉得高兴。
　　买完衣服后，杜云飞又带林霖去商店附近的美发厅，理了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发型。
　　在理发师替林霖打理的时候，林霖就不停抱怨说从来没有理过这么普通的发型，到后来连理发师都干脆停下了动作，问林霖到底还要不要理发。
　　林霖原本还十分生气地站了起来，想要扯掉围在脖子上的披风，但侧头只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杜云飞，就又坐了回去。
　　“啊理吧，理吧，大不了我不再说话就是！”
　　林霖说完后就鼓着腮帮子紧闭住嘴，但双眼却睁得大大地直瞪着镜子看。
　　终于打理好了头发，理发师拿出另一面镜子照在林霖脑后请林霖审视一下，林霖却不理睬，看也不看就跛着脚跑到了杜云飞面前。
　　“杜哥我们快走！”林霖拉着正到收款台付账的杜云飞就要离开。
　　“不错啊，这样子清爽多了。”杜云飞伸出手摸了摸林霖才刚打理好的头发。
　　“真的吗？真的好看吗？”林霖一脸期待地问杜云飞。
　　“嗯，挺好看的。”杜云飞点点头。至少是比较像一个学生的样子了，而且清爽的短发也使得林霖原本秀气的脸孔更添了几分端正。
　　“是吗，只要杜哥喜欢就好。”
　　林霖马上改变了态度，笑眯眯地走到理发师的面前道谢，弄得理发师一头雾水。

　　从美发厅出来，早已经过了中午。
　　杜云飞当然没有办法像获风那样常常带着林霖出入高档餐厅酒楼之类，正考虑着要去什么地方解决午餐，林霖就主动提议说很想到路边公园附近的露天餐馆去试试。
　　路边公园附近有好几家露天餐馆，林霖拉着杜云飞选了家看上去较为干净的坐下来。这里不是交通要道，过往的行人并不多，所以还算得上安静，而且又靠近公园，绿化也不错。
　　林霖叫来伙计，要了两个家常菜，两碟下酒小菜，两瓶啤酒。
　　今天天气真的不错，他们一边吃着小菜下酒，一边悠闲地聊着天。冬日午后暖暖的阳光熏得两个人都晕陶陶的，也觉得十分惬意。
　　如果不是碰上了那两个人的话，杜云飞一定会认为今天是非常快乐的一天。
　　为什么韩毅与阿吉就偏要选这种时候路过这里呢，杜云飞在心中埋怨。

　　“韩大哥，阿吉姐，快来这里坐！”
　　眼尖地看见那两个人亲密地挽着手迎面走来的林霖，十分兴奋地挥着手。
　　韩毅与阿吉似乎也是没什么事的样子，听到林霖地招呼便也就坐了下来。
　　“看来你们过的挺好的嘛。”阿吉笑着说道。
　　“当然了，我跟杜哥不知有多甜蜜呢！”林霖得意地炫耀道。
　　“知道你们好，瞧你笑成什么样子，看也知道了！”阿吉开玩笑地掐了一下林霖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颊。
　　“哇！痛死了！”林霖一边皱着眉大叫，一边左闪右闪躲避阿吉又伸过去的魔爪。
　　看着林霖与阿吉笑闹成一团，杜云飞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懊恼。
　　早知道会碰上韩毅与阿吉，就不该今天和林霖出门。为许是因为心虚吧，他就是不想让韩毅与阿吉看到自己与林霖相处的情形。
　　“你们过得还好吗？”韩毅问他。
　　“我们很好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问他跟林霖好不好呢，其他人误会倒也罢了，连韩毅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跟林霖真的过得很好，也很快活。”杜云飞强调似地又再说了一遍。
　　“那就好。”韩毅点点头，就转过头去注视着身边正与林霖打闹的阿吉。
　　趁着这一刻，杜云飞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韩毅的侧面。
　　如果可以让时间就此停住就好了，如果韩毅可以永远留在自己眼前，不会跟着阿吉离去就好了，杜云飞在心中不停祈祷。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不一会儿韩毅就唤起阿吉，向杜云飞与林霖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