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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紫苑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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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跟老板结了房钱,简单收拾了行李便飞掠而出。
扬州离姑苏尚还有段距离,流月轻功不好,应是走的不快,我一路疾行,却并未见着他们身影。
七八天下来,我急于赶路,吃饭也是粗浅几口干粮,终于看到姑苏的牌坊。
我拉住一个路人问了南家的地址,便急急赶去。
南家很大,此刻看着却有些萧瑟,大门敞开,两名家丁一坐一右站在门口。见着我,甚是恭敬的弯腰道:“离小姐。”
我惊道:“你们如何认识我?”
其中一名家丁道:“大小姐回来时交代,若见着一个一身红衣并且发式简单的女子,便唤作离小姐。”
我顿时无奈,伸手扶额,朝大街上望了一眼,这满大街多少女子一身红衣并且发式简单啊。
我又望了一眼家丁,甚觉赞赏,他们居然能在这么概括的描述中认出我,不容易啊不容易。
“阿离。”身后一身呼唤,我回头,流月右手执着伞与南依依立在街上。
两名家丁恭敬道:“大小姐,流公子。”
多日不见,南依依显得有些憔悴,原本就纤细的身子消瘦了不少,站在流月身旁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我盯着流月,问道:“流月,你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全速追了这么多天,竟没追上。”
流月表情一滞,有些不可置信的将我望着:“你这几天都是用轻功赶过来的?”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流月甚是同情的回答道:“你难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马车吗?”
南依依扯了扯流月的袖角,朱唇轻启:“流月哥哥,我们进去吧。”说罢又望向我:“离姐姐,赶路这么多天累了吧?快进来歇歇吧。”
姑苏南家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门派。南家家主南翼使得一手好剑法,膝下一女一子,大女儿南依依,小儿子南水青。
南依依根骨奇差,不适学武,便从小被养在家中,因其与南翼的夫人酷像,故受尽宠爱。南夫人早在14年前诞下南水青之后便撒手人寰,南翼深爱其夫人,至今未曾续弦。南水青也资质平平,从小习武,却不得精髓。
当然这些都是流月后来告诉我的。
南家很大,从最先见到的南家大门一直走到南家内院,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且路途甚是崎岖蜿蜒,七拐八弯的,真真是防贼防盗防小偷啊。
路上南依依一直走在流月身旁,一声不吭,面色很是苍白。
我小声问流月:“发生什么事了?”
流月拿眼瞥我,又看了看南依依,不语,于是我只好闭嘴默默欣赏南家风景。
一名着装华丽些的男子在习武场里练剑,我好奇问道:“那个是谁?好像跟别人都不太一样啊。”
南依依往里瞥了一眼,淡淡道:“那是我的弟弟,南水青。”
他们姐弟两似乎关系不太融洽,南水青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南家虽大,下人却少,来来往往见到最多的是着南家剑袍的南家弟子,皆是面色凝重,来去匆匆。
南家的江湖气息很重,花园摆设,庭院设计无一不彰显出一个武林世家的风范。进入内院,却是另一番风景。小桥流水,整个院子只栽了一种花,我认得它,是紫苑。
南依依领我到一个小院子前面,“离姐姐,你先住在这吧,流月哥哥就在附近不远。你先清洗清洗,一会我叫人送饭来。”
说罢也不理我,转身便走,流月也默默跟上,留下一脸茫然的我。
于是我很听话的在房里打了盆热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坐在院子里,对着阳光慵懒的发呆。
不一会儿,真的有家丁送饭进来,我抬眼望了望太阳,此刻应是未时三刻。我有些无语问道:“这……是午饭还是晚饭?”
家丁很是恭敬的于我答道:“大小姐说离小姐日夜赶路辛苦,一路上定是没好好吃饭,所以特意叫厨房新做了些饭菜,说都是离小姐素日爱吃的。”
我又问道:“你们大小姐和流月近日都是这么忙的么?”
家丁态度依旧很恭敬:“大小姐和流公子近日里忙着给老爷寻药,很少在府中。”
我惊到:“你们老爷病了?”
家丁面有难色:“这个……小人不知。”
我也不打算为难他,让他下去忙了。饭香扑鼻而来,我不相信南依依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这饭估计是流月叫人准备的,连我爱吃什么都知道。
一个身影就从墙头落下,很是轻盈。
我头也不抬,一筷子夹起一片竹笋:“流公子,你在南府里还需要翻墙?”
流月整了整衣衫,摇开先前我送他的扇子,很是风骚的对我笑了笑:“这不,本公子忙里偷闲来见你一面,你还不快快行个大礼表示表示感谢?”
于是我很配合的又夹起一块狮子头,含糊不清道:“谢流公子赏光。”
流月气道:“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我抬眸微笑:“你早该知道了,流公子。”
流月收起笑容,坐在我面前正色道:“南翼是被人下毒的。”
我淡定道:“我知道。”
流月不淡定了:“你怎么知道?”
我道:“紫苑本身无毒,但是配上铀香却能使人头脑发昏,产生幻觉,久而久之便神志不清,卧床不起。”
流月“啪”的一扇子打在我脑门上,“这些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如何知道中毒的人是南翼?”
我委屈的揉了揉脑袋,“下人说的。”
流月问道:“下人?这事是南家机密,依依下了死令不得传出去的。”
我甚是猥琐的笑了笑:“依依……”
于是“啪”——脑门上又挨了一记:“正经点。”
我正经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下毒者是南府里的人,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宣扬出去。南翼一倒,膝下一女一子皆不成气候,南府必乱。我想此人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搞垮南家。第二,成为南家下一任家主。”
流月赞赏道:“不错不错,你这小脑袋还挺聪明的。”
我一把夺过流月手中的扇子,很风骚的打开摇了摇:“那是……”
流月无奈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姑娘样子?真担心你以后如何嫁出去。”
我收起扇子,问道:“有眉目了么?”
流月摇头:“我打听过,南翼门下弟子虽多,却都相处融洽,且对南翼很是尊重。”
“那有没有身世可疑的弟子?”
流月又摇头:“我也想过这种江湖寻仇的可能,但南翼门下弟子多是慕名而来的,且身世清白,并没有可疑的人。”
“好吧。”我撑着额头叹气:“话说,这毒怎么解?”
流月惊道:“你也不会?我是特意来问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