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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的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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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高深的奇特。
苏离开了屋子,走下楼,缓缓踱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公园门口。
夜间,公园的门是不开的。苏只能在附近漫步,偶尔在路边的椅子坐坐,苏很容易沉思,时常突然陷入自己的思想中,仿佛一个空匣子,突然罩下来,然后就关在里面了,里面起先会是一片,然后会忽然明亮,一道又一道的光从四面八方的墙壁处射向中间,眼睛顿时疼痛,只能紧闭,继而陷入另外一个世界里。一个又一个世界的套着,苏无法逃离,除非……
天空突然飘起了雨,细小的,就像朱自清说的“如牛毛,似针尖”,很轻,很弱,可是落在身上,还是会有所感觉,因为这个季节,并不暖,稍微的小雨,也能让夜色中的路人感到凉意。
苏只是想出来活动一下,只是想稍微走走而已,所以身上并没裹上厚重的大衣,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从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吃力得爬了出来,站起来,双手抱紧自己,快步走向公寓。
雨稍微又有些大了,淅淅沥沥,有点像春雨。
风,又一次侵入苏的卧室。苏裹起大衣,走向窗边,欲关了那扇窗。那窗,从苏搬进来那天起,就特别难关,听房东说,以前那个窗不是这样子的,后来有次风大,却没关好,结果被大风一打,玻璃“嘭”的碎了,上一次的住户就自己淘钱换了窗玻璃,却因为有点不合,于是一直很难关闭了。
似乎今夜,特别的冷,一直对着电脑构思小说的苏,有点难以忍受,不得不,起身去关窗。上段时间用塑料纸用透明胶粘上去,却因为风力强劲,吹偏了,又漏风了,就像一个人的心,突然没把持好,就有空隙让一些“微生物”侵入,然后开始了心的疼痛。窗还是需要关关紧的,防止从中钻空当的风和雨。
站在窗边,苏抬起来的手,嘎然而止,空气似乎凝固在那一刻,仿佛一条东西在心的表面狠狠的滑了一下,然后坠落,粉身碎骨。
楼下是那个女孩,没错,是她,即使她背对着苏,苏还是觉得没认错,她的轮廓,在苏的脑子里画了一遍又一遍。
雨一直在下着,似乎在向这个世界诉说着什么,滴滴答答,无止休。
那个女孩在花坛边无力得站着,淡薄的身体就这样子被雨水冲洗着,她没有雨伞,她的身子在颤抖。
因为冷冷的雨,还是因为抽泣?苏陷入了沉思。一直以来,苏见到的那个女孩都是阳光的,那笑容似乎可以融化冬天的冰,而现在,却一个人站在中一动也不动。
“腾”地,苏随手拿起挂在门后的伞,冲向楼下,心里想的,只是想让那女孩稍受雨水的冲刷。
楼梯口,苏再次止住了脚步,这贸然的过去,算什么呢?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关注她,还是,告诉她,刚刚关窗时候见到了如此狼狈的她?
那女孩一直在哭泣着,是的,一直在哭,虽然雨水与泪水混交在一起,但是苏能够感觉得到那是哭泣的泪痕在她脸上,那双落寞的眼,突然让苏感到很心疼,也许,其实那女孩的阳光只是表面的吧。
苏只是一直想一直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循着那女孩的目光,借着微弱的路灯,苏望见不远处一个男子在黑暗的拐角处停顿了片刻,马上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视线里了。
终于,苏还是走了过去,将伞撑在了那个女孩的头顶上。默默的,默默的,苏陪着那个女孩站在雨中很久。
突然,那女孩像是忽然醒来一样,猛然扭头,用带着泪花的眼睛凝视着苏。
苏顿时木讷。一直以来,苏都呆在那个叫“房子”的地方,接触的除了电脑和网上的一些陌生人之外,别无他人。长期的独居,使得苏忘了怎么开口说话。当那女孩挤出笑,对她说“谢谢你。”三个字的时候,苏的脑子里还是只是浮现了字却没有出来的话语,似乎长久不开口说话,已经让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会开口说话的人。
停止了片刻,苏终于回应了:“不用谢。淋湿了,上楼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