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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太子槿 ...

  •   直到坐上轿辇,我才扬声唤来紫苏,吩咐她去看看有无人异常。
      紫苏在朱雀门便跟着我,一直是我的心腹,她将和我一起去吴国。
      长长的红锦地毯通往池府大门,我和朝露在十米开外下了轿,我执着她的手,一步步向池川走去。
      红盖头下,朝露的声音有些哽咽:“姐姐,我怕。”
      我捏了捏她的手,柔声说:“阿露,站在那头的,是你夫君。你会与他共度一生,会有许多孩子。他将代替姐姐照顾你一生一世,你怕什么呢?大喜日子,别哭。”
      她反握住我的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走到池川面前,我将红锦花的另一端交给他,低声对他说:“朝露娇气,你要多惯着她,多哄哄她。千万要待她好。”
      池川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声:“长姐。”
      我心下一热,扭头对朝露身边的丫头兰桑叮嘱:“好生照顾小姐。”
      她点头,心下明白。
      我放开朝露的手,说:“阿露,我只能陪你到这里。”
      她放开我的手,顿了顿,轻轻唤了声:“姐姐……”
      我微笑着,像以前一样应了声:“哎,我在这里。”
      朝露,你一定要幸福。

      朝露的婚礼仪式一结束,我就重回华宜宫,坐上了吴国的凤辇。
      街上满是人群的欢呼,一直绵延不绝,我在红锦头盖下显得十分镇定,并无半分慌张。
      到底嫁的不是自己所爱之人啊。
      终于,轿子到了门口。朝露像上午那样,执着我的手过去。
      “慢——”有人快马而来,遂即停住。全场一片寂静。
      “宣圣旨:
      娴阳公主暮朝颜,相阳公主秦朝露甚得朕心,朕特加封娴阳公主为镇国长安公主,相阳公主为镇海宁安公主,以代父心之薄礼。
      钦此。”
      众人张口结舌,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长安公主与宁安公主都为大周至高规格封号,地位等同太后。一般只有开国公主才得此封号。
      跪下接旨后,那人又立马回去,并无半点停留。
      朝露扶我起来,走到了城门口,我听到了朝露的惊呼声。
      我心中不解,不由问:“朝露,怎么了?”
      她低声道:“吴国太子亲自来迎亲。”
      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这并不在吴国的联姻范围内,只听说太子久病,不宜远行。
      远远听见一个谦谦的声音道:“在下吴国太子司徒槿,前来迎娶我的太子妃——镇国长安公主。”
      朝露将红绸的另一边交给太子槿,一面认真地叮嘱:“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姐姐。她一人在你们吴国,容易吗?我看你长得挺帅,可别欺负我姐姐!”
      我顿时哭笑不得,正欲开口,却闻太子槿道:“在下定当一一应允。看宁安公主如此国色天香,想

      必我娘子也必定倾国倾城。”
      朝露闻言,伤感地说:“我姐姐那么好,你也算配得上她。你必不能负于她。”
      “不敢,不敢。”太子槿道,一边执过我的手,“我一定会待好她。”

      过了城门,我就算告别了大周,前往吴国。
      从大周到吴国大约要八九天时间,其间我只能与太子槿共乘一辆婚车,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依旧盖着红锦,太子槿的面容依稀不清,只能看到他弧线流畅的下巴,应该是个美男。
      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还是伤心,长得美的男人容易招惹烂桃花。我出嫁前不曾了解这位吴国太子,

      不知他有几位侧妃,几位侍妾。
      我虽不爱他,却也希望坐稳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槿似乎有些不自在,我终于开口:“太子,我是不是能把喜帕取下来?”
      他清冷却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取下来吧,我们还要在一起八九天呢。”
      我闻言,顿了顿,终于把喜帕扯下来。
      眼前登时清明不少,婚车的陈设豪华,软榻上整整齐齐铺着金枕丝被。大红的底色,用金线绣成了

      和合如意的图案,象征多子多福。
      车内小茶几上摆着几个石榴,上好的成色,看起来鲜嫩多汁,这一切皆是婚礼美好的祝福。
      听闻太子槿一阵轻笑声,修长的手指把我的脸颊轻轻扳过去。我无错的目光顿时定定撞入他清澈的

      眼中。“你为什么不看我?我好歹也是吴国第一美男子啊。”
      太子槿的容貌果然不负于他的称号。如墨的凤眼微微上挑,漂亮得不可思议。脸型柔和却轮。薄唇

      上翘颜色鲜艳,让人直想咬一口。皮肤白皙透明,仿若羊脂玉般细腻。
      “你高不高呢?”我咽了口口水,不禁喃喃出声,“如果很高,那就完美了。”
      太子槿笑了笑,伸手开始拆我头上的凤冠:“比你高出一个头不止,你说呢?”
      我默默点了点头,那肯定、绝对很高。
      他姿势娴熟地拆下凤冠,一件件依次摆放在茶几上。如瀑秀发洒落在肩上,凤冠拆完了。
      太子槿把凤冠收拢,在车壁上按了一下,有一格抽屉弹了出来。他把凤冠完好地放进去,满心歉意

      地对我说:“凤冠这么沉让你受累了。”
      我略一摇头,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熟练?练过了?”
      太子槿满眼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哦,凤冠啊。我找尚饰局的宫女练习过了。凤冠那么中,你若

      一路戴着会很累的。还有这礼服,很厚的。”
      连这都能想到,想必这位太子是待人极好的。我心下一动,不由对他心添几分好感。
      不料太子槿突然伸手来解我礼服带子,我袖中没带毒,武功无法施展,只能连连后退,厉声喝道:

      “太子,你干什么?请自重!”心下一慌,想不到那样谦谦君子的表面下视一个色中饿鬼,早已涨红了

      脸。
      太子槿停下手,明白了我心中所想,立时笑道:“你误会了,我没有想做什么非分之事。我仅仅想

      到天气闷热,礼服这般厚重,替你脱下罢了。”
      我大窘,只好讪讪地道:“这样啊……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想在这圆房呢。”
      他抚手撑额,无奈道:“我也不是什么龌龊小人,你多心了。放心,在这事上,我定能尊重你的意

      愿。”
      我只觉脸上热气翻涌,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太子槿沉默了半响,依旧来解我礼服。我微微让开了他的手,听他吟道:“胭脂眉目朱绛唇,拂柳之姿凤流韵。”
      这诗傻子都知道是赞颂美女的。
      我虽与他没有感情,却到底也是夫妻,听他在我面前夸赞别的女人,心下也不快。
      他扭过头来,叹道:“阿颜,你确实沉鱼落雁。”
      我头一晕,张大嘴巴愣了半天,敢情他在说我?
      更更更重要的是,他叫我“阿颜”?我和他很熟吗?
      太子槿一面脱下我的衣衫一边说:“新婚燕尔,你又是正妃,不似宫中其他几位侧妃、侍妾拘着礼,你叫我‘太子’实在生疏。不如你叫我‘槿’?”
      槿。那样亲密的称呼,时刻在提醒我与他的关系——夫妻。他待人如此有礼,今后不能举齐眉,也能相敬如宾。
      这是最好的结果,为何心中闪过一丝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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