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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纸红花 ...

  •   (一)
      眼皮重重的垂着,看不清,白茫茫的,如思绪。“铛——铛——铛”打铁的声音,从天际传过来。努力的撑起脑袋,远远的貌似有黑乎乎的东西在移动,越发靠近。
      我是陷进了意识流吗,这个梦怎么只有黑白两色,甚是无味啊,思绪紊乱的翻飞。
      一个、两个、三个……渐渐数不清,就像数火车的车皮总是到最后,越接近答案越迷糊。三人为众,就是这么一大众的人影晃动,在耍杂耍吗,鞭影、剑影、斧影,貌似一场大戏在眼前开锣,各个演的绘声绘色,面目狰狞,真是颇为传神呀。“嗖~”一声擦着耳边划过,脸颊的生疼清晰印进脑海,恍如盘古开天辟地般,突的从混沌化为清明。
      望着身侧斜插着的箭羽,像是白纸上的一根柴草,伸手去拔,可分明已入土三分,双手握紧,往后踉跄的一倒,终是把箭头拖了出来,而眼角随着箭头的银光,发现白纸上不知何时晕染上了多多桃花,开的灿烂,只是,点点花瓣貌似并不甘,变成朵朵绚烂的红牡丹,努力的用力的怒放着,都可以隐约闻到温热的血的气息,真是奇怪,花怎么会有热血的味道,真是个荒诞的梦呀,我暗自思忖着。
      突然万籁俱寂,只有风的声音从耳边刮过,浮在脸上,像是要刮掉我一层皮。眯着眼,往前望去,白纸上倒着些多枯枝,枯枝畔却开着大朵红花,渐渐的,大片的阴影压来,一行六人,像山脉般错落、高低起伏,横在眼前遮去雪白,一人拿着断刃指着我的鼻头,红色的液体顺着断裂的刀锋滴在白纸上、晕开,无声。“这人怎么办,是他们一伙的么?”稚嫩的声音敲在耳边,轰进心里,竟然忘记像鸵鸟一样,低下头,把自己藏起来,犹自认真望进少年征询意见的那人眼里,似乎也在努力问他把我怎么办。
      那人,昂藏八尺,逆着光,看不清长相、更勿说表情,还未等到眼前的判官发话,只觉脑际又是一片空白。头不自觉磕了下去,手中还牢牢握着那只箭羽。心间暗叹梦真是梦,来的快去的也快。

      脑袋像是被压了足足几公斤的铅石,震的头痛欲裂,一条光晃进眼帘,怎么天已经大亮了呢,老爸老妈都去上班了吗,怎么都没有人提醒我起床,每天清晨定时的[中国之声]怎么也没有响起来,已然从象牙塔出来三月了,面临着从毕业到失业的危机,把所有的工作都辞了,为了好好给自己充电,找份心上的工作。可最近貌似,心神越发恍惚,觉得疲累的很,怪不得现在头沉沉,想翻个身,可全身也酸痛的很,像被绑住了似的,定是忧思气急,感了病了。心伤一阵。
      “姑娘可是醒了呀”,一声清亮的女声把我一惊,循声而去,一三十多岁的妇人,粗布罗衫,头戴发钗,发丝规整的拢成一个髻,手中端着个正红的托盘,上面几个盅、几个碗碟,正忙忙对身后的小少年吩咐:亮儿,还不快通知爷说姑娘醒了去。那少年遂屁颠屁颠的跑了,还未待我看清身形。
      “独自一人在风雪中躺了那么久,瞧瞧小脸都冻肿了,啧啧……”来人拿起盘上一个小盅,一手拿了方小帕,沾了沾,就往我脸上抹来,来不及躲避,凉凉暖暖的感觉触及的刹那已从面部神经通达中枢神经了,并不痛苦,便任由她摆弄了,望进她的眼里,竟满是唏嘘怜惜之情,也慢慢回过神,打量了翻情境,轻轻问了句:我梦还没醒么?那人听了嘎嘎直笑,也不答。一扇木门敞着,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周遭几张木凳子,床沿挂着青纱罗帐被两个金丝铜钩拢在两侧,身上覆盖的也是两条棉被,被褥是一红一绿两条丝被,上面还清晰可见绣花纹。
      来人已将我轻轻扶起,拿枕头靠在背后,当我想帮忙伸手将自己撑起的时候,才惊觉穿着素白衫衣下的手臂果真被绷带裹着,我惊诧地看着。“放心,只是轻微冻伤,好好调理能好的”她柔声安慰道,已然换了个盅走到床前,递至我唇边,因手都被缚着,只能靠着她喝,只一口,就全将喷了出来,满衫、床被连带来人的衣衫都被累及了,可我也来不及道歉,只觉味苦的要紧,紧着喉,说不出话来。她倒也不生气,拿了个碟子,塞了个蜜饯到我嘴里,方是解了些许苦味。“良药苦口啊,若是不想留个甚个疤之类的,还是喝了药为好……”她叙叙的说着,终是哄着我把一碗苦汤药灌进了胃里。
      “嗒嗒”感觉有人进门,方望去,正是那少年带了他家爷来了吧。一四十开外的老汉,扶着胡须,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微微把另一只手搭在我额上,“命是捡回来了,保不准要吃上好一阵药呢”。药?还要吃上好一阵的苦汤?听言我郁闷至极。五步开外,立着三人,右侧少年,约摸十三四岁,正盯着我拧起的眉毛憨笑,细看下,和梦中拿断刃指我之人一般无二,只是抹去了颊间溅到的红液,素净了许多;左侧是一妙龄女子,眉清目秀,妖娆多姿;正中一男子,剑眉星目,颔首轻扬,甚有鹤立鸡群之势,眉宇非凡的气度,甚是震慑于人,直勾勾的盯着我,似是就此一眼就能将人看出个洞来。青衫宽袍,左手执着一把折扇,发鬏插着一玉簪子,并无其他特殊装饰,我无知无觉的将他也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洽想把他看掉一层皮。
      “哦,这是我家爷,这位是我家管家仇叔,左边那是我家丫头兰儿,右边那泼皮便是我家爷的书童我儿亮儿,哦,还有,你叫我三娘就好了”那兰儿应声微微俯身,那正中的爷也只是轻轻笑了下,便算作是打过招呼了,并无其他多余的表情,倒是那亮儿,甚是开怀的说:姑娘,放心,我家仇叔的医术,那一般的疑难杂症都不在眼里,你就放心的治,定保你无恙。
      我也未作答,默默的吃着三娘喂来的清粥小菜。是梦的太深忘了醒,还是梦的乏了换了景。终是记起那白纸上的画来,他们是商贾行经此处被打了劫?还是血海深仇被人追杀?抑或一场开锣未散的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白纸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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