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灵•聆》笑郁幻实

4、第四章 意料之外

　　“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人叫独孤聆的人？”在高二正式开学的这个星期一早上，扎着马尾的女生就兴致勃勃地在高二的各个班找寻着她想要的那个人。
　　“额，好像没有，又好像有……”当找到第七个班时，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给了扎马尾的女生一个很模糊的回答。
　　“那究竟是怎样呀？”扎马尾的女生一皱眉，向着戴眼镜的男生靠近了一步，就差没有抓起他的衣领。
　　“额，这个……”戴眼镜的男生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吞了一下口水，看来是被扎马尾女生的气势压倒了。
　　“同学，我知道独孤聆……”张珊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搭了一句。“什么？你知道？她现在在吗？”扎马尾的女生立刻离开刚刚戴眼镜的男生，一下子就走到了张珊的面前。
　　“额……不到打预备铃的时间，她是不会来的。”张珊看着那个扎马尾的女生对独孤聆那么在意就不解起来，心里想：不会是有一些什么灵异事件好奇者来找独孤聆，希望看到“那些”东西吧。
　　“这样啊……”扎马尾的女生转了一下眼珠，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我等她来好了。”
　　“其实……同学”这时张珊身边的李思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停了口。“怎么？难道独孤聆今天请假不会来？”扎马尾的女生不禁问道。
　　“也不是这个问题……”李思看了一眼张珊，又看了一眼扎马尾的女生，抿了一下嘴，然后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你只是对她能看到灵异事件的能力好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乱找她了……”
　　“原来如此……”扎马尾的女生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那我更加要见她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
　　“啊？”张珊和李思同时石化了（呆住了）。这时，课室里响起了“悦耳”的预备铃的声音。高二（7）班的课室门被轻轻地打开，独孤聆拖着缓慢的脚步走进了课室。
　　“你一定是独孤聆吧？”没等独孤聆走到自己的座位，扎马尾的女生就开始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莫霜寂。”。独孤聆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莫霜寂，然后才缓缓开口：“嗯，我是独孤聆……你好。”
　　“是这样的独孤聆同学，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莫霜寂还想把话说完，但是凌老师这时已经进了课室。
　　“咦，是霜霜啊？怎么到了我们班上来？”凌老师看到了莫霜寂，就“亲切”地问了一句。“别叫我霜霜！！！”莫霜寂这样一喊，整个班都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莫霜寂先盯了凌老师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冲独孤聆说：“总之我下午放学之后再找你，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那个地方，你给我记着了！”接着又向班上大喊道：“大家上课吧，别惊讶刚才的事了！”
　　一说完这句话，莫霜寂就快步走出了高二（7）班的课室，嘴里还嘟哝着：“糟了，迟到了……”大家都被莫霜寂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怔住了，教室里继续保持安静。而独孤聆看到莫霜寂出去了，自己也就回到座位去了。
　　“刚才那位同学真糊涂啊，大家可不要效仿她哦！”凌老师刚微笑着给同学们说完，数学陆老师就走进了课室。
　　“凌老师，今天7班的第一堂课应该是我上才对吧？”陆老师看到凌老师正要讲课的样子，于是就提醒了一下。
　　“是吗？”凌老师立刻看了一下自己笔记本上的课表“啊，我看错了星期二的课表，不好意思了陆老师。我真是……”凌老师一边给陆老师赔礼，一边快步地走出了课室。
　　两件糊涂事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就连续发生了，班上的同学们终于忍不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陆老师不知道之前莫霜寂发生的事，于是就拍了拍教坛，说道：“就这小事有什么好笑的，快点集中精神上课，虽然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课的日子，但大家不要就此懈怠……”陆老师开始了他一向的“长篇大论”，大家的笑声也就变成了叹息声。
　　可是独孤聆依然听到一把轻轻地笑声，而且那把笑声让她感到非常熟悉。“是阿恒。”这个念头在独孤聆脑里一闪而过，于是她向窗台的方向望去。果然，易锻恒正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台上。他看见独孤聆正向他这边望着，也就轻轻地给独孤聆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然后易锻恒又用手指指了指黑板，就好像跟独孤聆说：“听课吧，别分心了。”
　　独孤聆也向易锻恒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听课了。其实独孤聆知道，易锻恒这次来是为了提醒他下午放学后要和大霖小琳她们的聚会。但是一向记忆好的独孤聆又怎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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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唤醒了莫霜寂疲倦的神经，本来她刚才还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但是现在都一扫而空了。而此时的莫霜寂只有一个想法“快去找独孤聆！
　　“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等一下我会让科代把今天要做的卷子发给大家……“一边听着数学陆老师讲话，莫霜寂一边胡乱地把书本塞进书包。
　　陆老师把话说完，刚准备从前门出去时，莫霜寂早就拿起书包从后门冲出了课室。“希望独孤聆还在课室吧，老陆还真是的，第一天上课就开始拖堂……”莫霜寂一边向7班的方向跑去，一边想到。
　　在打开7班前门的一瞬间，莫霜寂就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班里的人。
　　没有独孤聆的身影。
　　莫霜寂害怕自己看得太快了，于是就比较谨慎地又看了一遍。
　　还是没有独孤聆的身影。
　　“嗯……难道回家了？看来今天我也只能先回去了。不过……也许只是刚下楼，我还是先四周看看……？”莫霜寂紧闭着眼睛，深思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快点下楼，看看能不能碰上独孤聆。
　　走廊？——没有；楼梯？——也没有；操场？——还是没有。
　　莫霜寂走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没有看到独孤聆，所以不免有点泄气了：“唉，今天看来只能先回去了……”
　　但是刚想踏出校门，莫霜寂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息从音美楼附近的空地传来。
　　“一定是恶灵！”莫霜寂一想到恶灵可能会伤害到人，就立刻掉头向音美楼的方向跑去。
　　果然，当莫霜寂赶到音美楼前面的时，一个恶灵正要用他的拳头向独孤聆的脸打去。莫霜寂立刻在她书包侧面的袋子里摸出了一把黑色的五折伞，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那把伞并且挡在独孤聆前面。
　　“独孤聆，我早就叫你等我的，怎么现在却和恶灵纠缠在一起？”莫霜寂略带责备，认为独孤聆就是因为不等她才会遇到这种情况。
　　“……”独孤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喂，回答一句不会死吧？”莫霜寂
　　“……”独孤聆依然沉默。
　　“嘭……嘭……嘭”
　　“真难缠……光是守着不是办法……”莫霜寂嘟哝着。
　　原来恶灵刚才的一掌虽然被莫霜寂的黑伞挡住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用更大的力气向那把伞打去。
　　“独孤聆，你先在这里呆着，我把这只烦人的恶灵，引得远一点。”说完，莫霜寂把伞一收，把刚才防守的样式转变成攻击的样式，利用伞柄作为武器。她横着伞柄挡在恶灵的一拳，然后再趁机用伞头向恶灵的腹部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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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把可乐和雪碧给了阿恒的两个弟弟而已……
　　30分钟前。
　　“阿聆姐姐，你来了！”大霖和小琳两人一人一边地抱住独孤聆的腿。
　　独孤聆也欢快地点了点头。
　　“你们别太夸张。”易锻恒看着自己两个妹妹如此热情的举动，向独孤龄一边微笑着，一边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但是，比起无奈，易锻恒更多的是开心，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大霖、小琳她们有如此灿烂的笑颜了。
　　“我们知道阿聆姐姐一定不会忘记的！”大霖向独孤聆眨巴着眼睛。
　　“我记得的。”独孤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书包。
　　“大霖、小琳，你们又打什么鬼主意啊？”易锻恒见两人尽对独孤聆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不免就感觉到事有蹊跷。
　　“谢谢阿聆姐姐！”大霖和小琳一人拿着一瓶橘子汁欢快地跑开了，一点都没有理会易锻恒的意思。
　　“喂，你们……”易锻恒看着两个妹妹跑开，想把她们叫住。但是大霖和小琳继续无视他。易锻恒见两个妹妹只顾着因为橘子汁而高兴就一直不理会他，也就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但是刚转头，易锻恒又见独孤聆把一瓶可乐和一瓶雪碧递给自己的弟弟。只见易焌永和易浚望两人一人抱着一瓶汽水，好像抱着什么宝物似的。然后他们一边笑，一边很大声地说道：“阿聆姐姐，谢谢……谢谢你！”
　　独孤聆看到他们如此开心，自己也不禁微笑着回答道：“不用……不用谢……”
　　易焌永接着又认真地直视着独孤聆，说道：“想不到阿聆姐姐你还记得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等了很久了。”
　　“是啊，是啊，我们等了很久了。我很久没有喝过雪碧了！” 易浚望跟着搭话道。
　　“小永、小望，你们也拿到喝的了？”小琳见易焌永、易浚望二人都抱着汽水，于是欢快地问道。
　　“是啊！”易焌永一边回答，一边拉着易浚望往大霖和小琳那边跑去。
　　独孤聆目送着他们两人奔跑的脚步，心里感到很温暖。
　　“阿聆，”易锻恒走到独孤聆身边，笑容特别灿烂。“虽然你今天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不用谢……”独孤聆还是一样地回答道。
　　“哈哈，你不用那么客气。跟他们一起这么久，我知道我的这些弟弟妹妹是很调皮又麻烦的。他们有一次……”易锻恒这样快乐地“埋怨”，让独孤聆有一点不解。
　　“明明就很高兴。”独孤聆心想。
　　当易锻恒和独孤聆都沉醉在欢乐的气氛时，大霖、小琳那边却突然发生了两人意想不到的情形。
　　“小永、小望……”大霖和小琳极力地喊道。易锻恒一听到两个妹妹的喊声，立刻就往她们那边的方向望去——
　　易焌永和易浚望的虚体同时发出微光，跟当时常思弈将要解脱时一样。
　　“怎么会这样？”易锻恒立刻向弟弟妹妹们所在的方向跑去。独孤聆也非常惊讶，于是跟着易锻恒跑了过去。
　　“小永、小望，你们要保重哦！”小琳含泪说着。大霖更是一边吸鼻子一边说：“我们会想你们的。”
　　“放心，我们只是先走一步而已，” 易焌永正跟大霖和小琳道别着，然后又看到易锻恒、独孤聆赶过来，于是他继续说：“阿锻大哥，我们和小望要先解脱了，你们要保重了。”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突然。小永、小望，你们怎么会……”这时，两瓶倾倒在地上的汽水映入了易锻恒的眼帘——
　　“那两瓶汽水不正是独孤聆给小永、小望的那两瓶吗？”易锻恒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这时，易焌永和易浚望的虚体变得越来越模糊，易锻恒看着这样的情景眼睛渐渐变红。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们先解脱。当他一想到以后就不能和两个弟弟在一起时，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和头部都逐渐灼热起来……
　　“不……不行！”易锻恒抱住头，突然大喊一声，然后他又向在他身边的独孤聆看去。独孤聆看到易锻恒那双血红的眼睛，立刻怔住了。因为独孤聆在易锻恒眼里看到了愤恨，那根本不是易锻恒正常的样子。
　　正当独孤聆惊呆的时候，易锻恒渐渐握紧拳头，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向独孤聆打去……
　　于是就出现了之前莫霜寂对付恶灵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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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莫霜寂用伞柄作为武器攻击已经成为了恶灵的易锻恒时，易锻恒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大叫了一声，独孤聆因此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当她一看到莫霜寂将要继续攻击易锻恒时，她不由自主地拉起易锻恒的手臂，并且带着他拼命地往学校门口的方向跑去。
　　“喂，独孤聆，你疯了？”莫霜寂看到这令人诧异的一幕，正想追上去，但是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你是谁啊？难道是那个恶灵的伙伴？”莫霜寂立刻把伞柄打横架在自己的身前，摆出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哼，”只听见沈皞烺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声：“别把我跟恶灵混为一谈啊，我只不过刚好完成任务，然后顺便插一脚而已。”
　　“什么？”莫霜寂听不懂沈皞烺说的话，而且疑问越来越多：“既然你不是恶灵，也不像人，那你是什么？我为什么又会看到你？”
　　“虽然你一开口就问我这么多问题，但是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呢？”沈皞烺没有直接回答莫霜寂，而是好像在玩游戏一样，继续兜着圈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想知道所有这些事。如果你不一一回答我的话，你就别想离开这里。”莫霜寂把三折伞的伞柄一伸，挡着沈皞烺的去路。
　　“哼，”沈皞烺苦笑了一下：“本来觉得有趣插一脚，想不到脚伸进洞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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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聆带着易锻恒以最快的速度一直往校外跑，她不知为何觉得有一股热流一直从易锻恒那里流进她的手。可是她又不敢松开手，她害怕只要她一停下来，莫霜寂就会赶到。
　　“独孤聆，可以松开手了，刚才那个人没有追来了”不知跑了多久，独孤聆听到后面易锻恒突然说起话来。她渐渐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易锻恒一眼。
　　易锻恒朝她微微一笑，好像已经恢复正常的样子。独孤聆见此，松开了手，但是她的手依然有一种非常灼热的感觉，就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独孤聆于是用左手，紧紧握住那只疼痛的右手，希望这样能减轻疼痛感。
　　易锻恒没有注意到独孤聆这些细微的动作，他用平常温和的语气对独孤聆说：“独孤聆，我想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大霖和小琳她们，她们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也先回家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独孤聆没有回答，而是直视着他。于是易锻恒又笑了一笑，说道：“放心吧，刚才那个人找不到我们应该会走的了，加上我真的有点担心大霖、小琳她们……”
　　“你真的没事吗？我知道你今天……”独孤聆用有点颤抖并且音量不大的声音问道。
　　“真的没事！”易锻恒异常坚定的回答让独孤聆有一点惊讶，然后他又恢复平静的语气：“你也快点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
　　独孤聆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也先去找大霖、小琳她们了，再见。”易锻恒匆匆地与独孤聆道别完，就立刻往回走。
　　独孤聆继续留在原地，看着易锻恒渐远的背影。易锻恒究竟有事还是没事，她清楚得很。同时她也反思自己的作为，今天的这种情况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她的手突然又一阵刺痛，她环视了四周一下，看见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晚，太阳也没有完全下山。不过，鉴于自己的手不是一般的疼痛，并且疼痛的感觉一直都没有退去的意思，独孤聆想快点回家用冰敷一下。于是，她一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一边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当独孤聆到了车站等车的时候，她微微松开左手，观察了一下自己那只疼痛又灼热的右手。她发现手背有一段黑色的图案，那个图案有像一点弯月的。
　　不对，不是月亮，因为两边本来应该尖尖的地方跟中间的宽度是一样的。独孤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她可以肯定，她右手疼痛的根源就是那个黑色的图案。
　　“独孤聆，你还没走，还好我刚好赶上。”
　　独孤聆正被那个黑色的图案困扰着，但是却又有人打断她的思绪。独孤聆刚想转头看那个人是谁，哪知道那个人就立刻到了她的面前，并且抓住她那只疼痛的手。
　　“啊……”独孤聆忍不住疼，不自觉出了一声。
　　“我就看你怎么一直捏着这只手，又一直望着这只手。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沈皞烺“哼”地笑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说：“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把你骗去见方琎大人的，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独孤聆怒视了沈皞烺一眼，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沈皞烺嘴角上扬着，问道：“如果你想知道怎么才能解决这个疼痛，就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那么你想去吗？”
　　独孤聆从沈皞烺手中抽回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左手继续捏着。从左手手指的空隙中，她看到那个黑色的图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独孤聆抬头向沈皞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