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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师不利 ...

  •   翌日,水若寒来到训练场,出乎意料,师兄已经等在那里,他本以为今日会改由师姐。【师兄】
      伊藤并不看他,自顾自擦拭他的刀具。

      正在水若寒手足无措之际,师姐和师傅一并过来了。
      【今天我们武原家族收到一个特殊的任务,是由德川将军亲自下达的,非常紧急】。
      师父的语气显得有点骄傲,水若寒来了这几年,也已知道扶桑国内的基本情况,作为武士能得到德川将军的青睐,自然是非常大的荣誉。任务完成顺利的话,以后武原一族在扶桑的声望会更高,当地的大名都会敬你三分。

      师父拿出一个锦盒道【任务在这里,务必要小心】。
      雪子正想去接,师父却转身交给了伊藤。水若寒与师姐对看一眼,他们还来不及表示诧异。师父后面的安排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但你有伤在身,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带上水若寒吧,可以帮你】。
      【师父,不如我……】雪子的话被师父一个手势压了下去。
      【不必多言,我已决定,伊藤你和水若寒立刻出发吧。至于雪子你,我另有安排,随我来】师姐只好随着师父离开,但还是不忘回头跟水若寒做了个注意安全的手势。

      水若寒虽然从师五年,但从没有出过任务,虽然这次有师兄在,但任务似乎很严峻,对武原家族这么重要的一次行动,让师兄带着自己这么个新手去,真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何况,水若寒将目光停留在师兄的背部,师兄还受了伤。
      【看什么看,还不快收拾东西,半柱香后出发】。

      出发这一路,师兄一直没有跟水若寒说话,除了中途为补充体力喝水和休息的半个时辰,几乎这一天都在赶路。
      水若寒倒不是吃不消赶路的辛苦,只是这样一味蒙头赶路,既不知道目的地,也不知道任务内容,更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中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师兄到底有何计划,全然不告诉他。他有点生气,虽然他知道师兄对自己有意见,但执行任务不像其他,怎可意气用事。

      很快天色全暗,他们却仍在不知名的山坡上疾行。
      秋夜的露水特别重,山路湿滑,走在前方的师兄突然一脚踩空,重心不稳,水若寒下意识的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背,却被师兄冷漠的拍开。
      水若寒忍不住了【师兄,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说出来。】
      师兄回头撇了他一眼【我没有。】
      【那就不要影响任务,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师兄并不回答,继续向上攀爬。水若寒加快步伐,拦到了师兄的前面。

      【好吧,我就最讨厌你,你满意了。】师兄推开他,想要继续赶路。但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动。看着水若寒一脸坚毅的表情,伊藤反而笑了。
      他指了指水若寒的身后,水若寒一转身,伊藤立刻从他身侧钻了过去。
      【你……】水若寒气急,没想到师兄在这个时候跟他玩这手。他立刻追上去,但师兄也跑了起来,两人在山林里开始你追我赶。
      但追了一段,突然师兄停住了,水若寒诧异的也停了下来,生怕师兄又有什么新花样。师兄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他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走向前,手依然紧紧的捏成拳状。这是一片高地,俨然他们已经爬到了山头。在他们面前赫然出现了山下的一大片城池。夜色中灯火阑珊,异常美丽。

      【这就是目的地?】他转头问道。
      【对】师兄这次回答的很干脆,【这下面就是宇都宫城,这是本多藩主的领地,将军怀疑他谋反,但本多作为藩主,手下势力颇大,而且曾为将军立下战功,将军也不好贸然讨伐他,所以让我们前来侦查。】
      水若寒点点头,【那师兄打算如何……】
      伊藤玩味的看他一眼,【这你就管不着了,你的任务到此结束,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到明日午夜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回去吧。】说罢起身便要下山。
      原来师兄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搭档,难怪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股羞愤之情油然而生。
      他刚想反对,但转念一想师兄的考虑也对,自己去了又能帮什么忙呢。

      看着师兄逐渐消失在夜幕中,水若寒呆立在山顶,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脚下的城池仿佛一个五光十色的妖怪,会将师兄永远吞没。
      他站不住了,虽然自己没有经验,可能帮不上忙,但如果师兄有危险,自己却一直山顶上吹风,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他也飞奔下山去。

      水若寒知道师兄一定不愿意自己跟着他,他也不想让师兄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一定距离追踪。他的追踪术比起师兄来本是毫无优势的,但是水若寒却有一定能找到师兄的把握,因为他有秘密武器—师姐的薰香。
      刚才在山上,他在师兄的衣服上偷偷的抹上了师姐给他的薰香,那香料在外人闻来毫无味道,但只要口含薄荷叶者,立刻就能闻到特殊的香气。用来追踪是最合适的。
      这是师姐自己的小发明,连师父都不知道。师兄根本无从察觉。

      城门早已关闭,但区区城墙只拦得住平民,毫无声响的避过守卫翻过城墙。水若寒很快就走进了城区的街道。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节日一般的热闹,水若寒身在其中却置若罔闻,他拉低了斗笠的帽檐只追寻着一个背影。他跟着师兄的背影,来到一个诺大的建筑群背后。看来应该就是本多的藩邸。然后师兄就躲到了一颗树上,也不进院子,也不离开。水若寒只好也同样找了棵大树躲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有人从院子的后门出来。一个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将那人制服。原来在树上时师兄已换好了夜行衣,从那人身上不知搜出了什么物件收入自己囊中,便将其击昏。动作一气呵成,对方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知师兄拿到了什么东西,是否对后面的任务有帮助。

      水若寒连忙也换上夜行衣跟着师兄进了藩邸的院子。院中巡夜的护院武士并不多,也许本多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危机。
      他们很容易的进入了室内,水若寒始终不敢太过接近,以师兄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获得本多谋反的罪证。他选择埋伏在屋檐下,观察周围,准备为师兄接应。
      忽然听到一声诡异的机械声,水若寒暗道糟了是机关,难道师兄触动了机关。很快四面八方都有人朝这边跑来,但师兄却还不出来。顾不了那么多了,水若寒从窗户破窗而入。眼前的情景却令他彻底呆住,师兄正完好的站在屋内,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年过五十的华服老人。

      【师兄,你?】
      伊藤笑了笑,那个笑容说不出的寒冷,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水若寒如坠寒窑,
      【藩主大人,这就是这次来刺杀你的刺客。】
      【哦,伊藤公子。你的计策果然奇妙,没有你的提醒,我就难逃此劫了。】老人看了眼水若寒又看了看伊藤,【不过伊藤公子,这个刺客可是你的师弟,打破你师父的好事,这没有关系么?】
      这时从屋外又进来一人,径直走到伊藤的身后。水若寒一看,此人分明就是刚才在院子外他看到被师兄打昏的那人。
      【藩主大人,您放心,我家主公已经跟武原一族没有关系了,我们两家曾经的协议已经到期。我家主公正是借着这次机会,给藩主大人一份大礼,好开始今后我们的合作大计。】
      【好,好。】本多终于满意的笑了。
      【大谷勇,你将刺客押下去看守好】伊藤对那人吩咐道,【我另有要事跟藩主谈。】
      【是,主公】

      水若寒现在寡不敌众,只能束手就擒。
      何况他对师兄的背叛行为一时之间还完全无法反应,师兄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偷偷跟着他,一路都在算计着自己。如果在山上自己真的听师兄的话不跟下来呢,又会怎样。

      自己真会命丧于此么
      师父说的对,这个世界果然没什么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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