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漩涡与锚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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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匿名字条像一根刺，扎进了原行原本清晰的计划里。
终点是漩涡？规则任务是锚点？如果纸条信息为真，那么他们积累再多的点数，最终也可能只是驶向毁灭。
“你怎么看？”迟旅盯着那张纸条，感觉上面的每个字都透着不祥。
“半真半假，或者全是真话，但没说完。”原行用指尖敲着纸条上的“漩涡”二字，
“终点不是港口这点，可能性很高。这艘船叫‘海妖之歌’，本身就不是什么吉利的名字。但‘规则任务是锚点’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他调出系统界面，看着上面发布的第二个规则任务——
一个需要两人协作在限定区域寻找隐藏符号的谜题，奖励依旧是500点。
“如果每天的任务只是为了维持某种‘平衡’，那打破平衡的关键是什么？拒绝完成任务？还是以某种方式超额完成？”
原行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留下纸条的人想利用我们探路，但我们未必不能将计就计。”
就在这时，客舱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来的是钱富贵，他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
“原先生，有消息了！”钱富贵压低声音，
“关于船长！我手下一个小弟，之前想溜去下层动力舱看看，结果在通道里撞见大副带着两个船员，拖着一个麻袋往废物处理间走，麻袋……麻袋还在动！里面像是个人！”
“人呢？”原行问。
“那小子吓坏了，没敢跟，跑回来了。”钱富贵咽了口唾沫，
“但他肯定没看错！而且，他听到大副嘀咕了一句‘……又一个不守规矩的燃料……’”
燃料？这个词让迟旅脊背一凉。联想到点数为负的“处理程序”，难道……
原行眼神一凛，立刻在交易终端上给钱富贵转了过去2000点：
“消息有价值。让你的人嘴巴严点，继续留意，特别是关于‘燃料’和废物处理间的情报，价格翻倍。”
钱富贵看到点数到账，喜笑颜开，连连保证，躬身退了出去。
“燃料……废物处理……”迟旅感到一阵恶心，“这艘船到底在用什么做动力？”
“也许不是常规动力。”原行走到电子海图前（客舱标配，但只显示已航行路线和预设航线，终点确实标记为一个虚拟的港口图标），
“如果纸条说的是真的，我们正在驶向漩涡。而规则任务维持的‘平衡’，可能就是为了让船稳定地航行在通往漩涡的航线上？
参与者完成任务提供的‘某种东西’，或许是维持这个航向的必要条件？”
这个推测大胆而惊悚。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有参与者努力完成任务的行为，其实是在将自己推向死亡终点。
“必须验证一下。”原行下定决心，“光靠收购情报太被动，我们需要亲自去看一看。”
“去哪里？”
“两个地方。”原行目光锐利，“第一，废物处理间。看看所谓的‘燃料’到底是什么。第二，想办法接近船长室，确认那张真正的航海图。”
这两个地方无疑都是高风险区域。
下层甲板需要权限，船长室更是守卫森严。
“红姐之前提到过，她认识一个在厨房工作的人，可能知道一些下层甲板的情况。
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迟旅回忆道。
“嗯，利用好我们这个‘小组’的资源。”原行点头，“至于船长室硬闯不行，但或许可以找个理由‘拜访’一下这位史密斯船长。”
他脸上露出了那种迟旅熟悉的、准备搞事的笑容：
“毕竟，我们现在是这艘船上‘有名有姓’的投资者了，对航程的最终目的地表示一下‘关切’，也是很合理的，不是吗？”
当天傍晚，原行通过钱富贵联系上了红姐介绍的那个厨房帮工——
一个因为欠下高额点数而不得不打工还债的参与者。
付出500点的代价后，他们得到了一条通往废物处理间的、相对隐蔽的路径信息，以及一个重要的提醒：废物处理通常在深夜进行，且有船员看守。
深夜，废物处理间，船员看守。每一个词都预示着危险。
与此同时，原行以“行旅投资小组”的名义，向船长史密斯发出了一份措辞礼貌的会面请求，理由是“探讨关于游轮未来投资项目的可能性”，并暗示他们掌握了某些“可能影响航程的未公开信息”。
请求发出后，如同石沉大海，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夜幕降临，游轮依旧灯火通明，宴会厅传来隐约的音乐声，仿佛一切如常。
但原行和迟旅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暗流已然汹涌。
他们决定，今夜，先去探一探那个被称为“燃料”终点的废物处理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