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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顶楼的对决与指尖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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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大厦在夜色中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凌汐调整着耳麦,目光扫过顶层旋转餐厅的玻璃幕墙。那里本该灯火通明,此刻却漆黑一片。
“通风系统已经控制,但对方有信号屏蔽器。”乔野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我只能给你们争取三分钟。”
沈烬严扣好防弹背心,突然握住凌汐的手腕。他的指尖很烫,带着薄茧,摩挲着她腕间的旧伤:“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单独行动。”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肢体接触。凌汐愣了下,抽回手:“放心,我惜命。”
顶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整个楼层被泼满了汽油,林知夏被绑在中央的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
“欢迎光临。”阴影里走出一个身影,手中的打火机忽明忽暗。不是沈振业,而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人——陈默。
凌汐瞳孔骤缩:“是你?”
陈默把玩着打火机,笑容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老师总说我最擅长伪装,看来是真的。”他看向沈烬严,“沈总,令尊还好吗?”
沈烬严握枪的手纹丝不动:“你为谁做事?”
“为钱,为权,为出口气。”陈默踢了踢脚边的汽油桶,“老K当年从火场里救了我,却又把我扔回地狱。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收养那么多孤儿吗?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培养棋子。”
凌汐突然想起老K手腕上的疤,和陈默的一模一样:“你们是......”
“父子。”陈默冷笑,“亲生父子。他教我所有技术,却从不让我叫一声爸。因为在他心里,只有你配当他的继承人。”
打火机在他手中翻飞,火星几次险些落下。凌汐悄悄按下背包里的干扰器,却发现毫无反应。
“没用的。”陈默晃了晃手中的控制器,“最新型号,军用级。”他突然看向凌汐,“师姐,做个交易吧。你把密钥给我,我放你们走。”
就在这时,林知夏突然挣扎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沈烬严趁机开枪,子弹精准击穿陈默手中的打火机。
爆炸声未落,整个顶楼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乔野在耳麦里大喊:“得手了!但只能撑五分钟!”
水幕中,陈默掏出手枪。凌汐扑向林知夏,刀片划过绳索的瞬间,子弹擦着她的耳际飞过。
沈烬严与陈默交火,子弹击碎玻璃,夜风呼啸而入。凌汐解开林知夏的束缚,发现她手中攥着个微型存储器。
“明振业的犯罪证据...”林知夏虚弱道,“我偷出来的...”
陈默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凌汐。沈烬严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子弹击中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衬衫。
“沈烬严!”凌汐接住他下滑的身体,手掌按在伤口上。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涌出,她第一次感到恐慌。
陈默举枪走近:“真是感人......”
话音未落,整个大厦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老K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顶楼:“放下枪,陈默。你母亲的事,我可以解释。”
陈默的手微微颤抖:“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为了任务抛弃她?解释她怎么死的?”
黑暗中,凌汐感到沈烬严握住她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却用力在她掌心划下三个字:配电室。
她瞬间明白。老K在配电室,需要有人去接应。
“乔野,三点钟方向。”她对着耳麦低语,同时将林知夏给的存储器插入读取器。屏幕亮起,需要生物验证。
陈默的枪口抵住她的额头:“我说过,没用的......”
“那你开枪啊。”凌汐突然抬头,眼睛在应急灯下亮得惊人,“杀了我,你永远不知道母亲留下的遗言。”
陈默愣住的瞬间,沈烬强忍伤痛暴起,夺枪的同时将陈默制伏。动作牵扯到伤口,血滴落在凌汐脸上,温热而腥咸。
警笛声由远及近。凌汐完成验证,证据开始上传。她扶住沈烬严,手指按在他伤口上方:“撑住,救护车马上到。”
沈烬严靠在她肩上,呼吸喷在她颈间:“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凌汐低头,看见他苍白的脸,心脏顿时像被子弹狠狠击中。
“别睡。”她拍他的脸,手在抖,“沈烬严,我不准你睡。”
他勉强睁开眼,嘴角扯出个笑:“这么凶...”
当医护人员抬走沈烬严时,凌汐才发现自己满手是血。老K走过来,递给她一块手帕:“他不会有事的。”
凌汐没接手帕。她看着陈默被押上警车,突然问:“你早就知道陈默是内鬼?”
老K沉默良久,最终点头:“但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
回到医院时,天已经亮了。沈烬严做完手术还在昏迷,凌汐守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枚带血的USB闪存盘。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汐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锋利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苍白的唇。她想起他扑过来时的眼神,那样决绝,又那样...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眉心,想要抚平那里的褶皱。却突然被握住手腕。
“趁我睡着占便宜?”沈烬严声音沙哑,眼睛却带着笑意。
凌汐触电般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他的掌心很烫,带着薄茧,摩挲着她腕间的旧伤。
“谢谢你...”她低头,耳朵发烫,“救了我。”
沈烬严轻轻用力,将她拉近:“怎么谢?”
距离太近,呼吸可闻。凌汐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做的梦,他把她从暗网交易现场拽出来,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腕,说:“你值得更好的路。”
那时她觉得这人真多管闲事。
现在却觉得,也许这就是命运。
走廊传来脚步声,凌汐慌忙直起身。护士进来换药,暧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沈烬严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阳光越来越暖,窗外传来麻雀的叫声。凌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轻声说:“等这一切结束,我请你吃泡面。”
沈烬严轻笑:“还是我请你吧。我知道有家店,草莓棒棒糖管够。”
这一刻,枪声、阴谋、血腥味都远去。只有阳光很好,他的手很暖。
而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