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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五条悟的求婚,枪与玫瑰的誓言 ...

  •   他把我往身后一拉的瞬间,我看见水渍里的倒影动了。

      那两个人影并肩站着,黑袍与长弓清晰得不像幻象。可五条悟没出手,只是低声道:“别看太久。”

      我没应声,呼吸放轻。刚才那一战耗得不算多,但心神像是被反复拧过一遍。尤其是那些话——你信他吗?他会丢下你吧?——明明知道是诅咒煽动,可它们钻进来的角度太熟了,熟得像我自己曾躲在被子里问过的问题。

      五条悟的手掌重新覆上我的手背,这次没握紧,只是贴着,温热一点点渗进来。他低头看着我无名指上的金痕,指尖轻轻擦过那圈已经发淡的印记。

      “疼不疼?”他问。

      我摇头:“不痒也不疼。”

      “那就是记得。”他笑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纸戒烂了,心跳还在。”

      我没说话。雨后的空气湿重,可风忽然停了,连远处未散的雷都安静下来。石阶尽头的水洼开始泛起细纹,不是风吹的,是某种频率在震动。

      五条悟却没管这些。他缓缓松开我的手,退后半步,站直了身子。

      “刚才那支箭,是你给夏油的答案。”他说,“但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

      我皱眉:“你现在要私人订制?”

      “不止。”他抬手,指尖勾出一道金光,顺着地面残存的金线往上爬,像引火入夜。光芒升到半空时骤然凝聚,一支通体流转金色纹路的光箭凭空浮现,箭身微微弯曲,渐渐化作一枚悬浮的戒指,中央还缠着一丝玫瑰色的咒力流。

      我盯着它,没动。

      他知道我不喜欢跪地那一套。以前训练时我说过,谁要是单膝点地跟我表白,我就当场射他膝盖让他真跪住。

      可五条悟偏偏就这么做了。

      他单膝落地,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执行任务而非告白。墨镜微斜,露出一线笑意:“星野千雪,你愿意让我继续当你的麻烦吗?”

      我愣住。

      这不是求婚词,也不是标准套路。没有“共度余生”,也没有“非你不可”。但他把“麻烦”两个字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值得争取的身份。

      光戒缓缓下降,停在我眼前。

      我没有伸手去接。

      反而抬起了弓。

      五条悟瞳孔微缩了一下,却没有闪避。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弦响的刹那,整片空间仿佛静了一瞬。那一箭精准贯穿戒指中心,将它牢牢钉入他伸出的右掌心。箭尾红缨轻颤,扫过他的腕骨,留下一抹暖色。

      他低头看了看穿掌的箭,又抬头看我,嘴角扬起:“你这回应方式……挺狠啊。”

      “你说错了。”我收弓,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稳,“不是你绑住我。是你早就被我锁死了。”

      他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神社前荡开,惊起几片落叶。

      “好,好!”他反手一握,将戒指从箭尖取下,血迹顺着指缝滑落,却被一层淡淡的蓝色咒力包裹,伤口迅速愈合。“那就叫——双向囚禁。”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把戒指套回我无名指根部。这一次,它没有融化,也没有闪烁,而是稳稳地嵌在那里,像从一开始就该存在。

      “逃不掉的那种。”他低声说。

      我看着手指上的光戒,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刚才还在对抗诅咒低语,现在却站在这里,戴着由光箭变的戒指,听着最强咒术师讲情话。

      “你觉得夏油杰看到会怎么想?”我随口问。

      “他?”五条悟耸肩,“估计会觉得我们疯得更彻底了。”

      “那你不怕我也哪天反悔,一箭把你钉墙上?”

      “怕啊。”他笑了,“所以我才要先下手为强。”

      我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转头一看,那对虚影又出现了——黑袍与长弓的身影静静立在石阶上方,不再是战斗姿态,也没有压迫感。他们彼此靠近,轮廓逐渐交融,最后竟化作两只巨大的蝴蝶,一黑一白,翅膀展开足有数米宽。

      它们没有飞远,而是在我们头顶盘旋一圈,随后振翅升空,朝着天边那道刚刚裂开的灰白缝隙飞去。

      “它们走了。”我望着天空,轻声说。

      “不。”五条悟站到我身侧,一只手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是跟着我们走。”

      我没有反驳。双生咒灵从来不是外来的寄宿者,而是从我体内生长出来的另一面。它们选择离去的方式,像是一种告别,也像一种承诺。

      风重新吹了起来,带着雨后泥土的气息。神社深处依旧死寂,可我能感觉到,那股沉睡的东西正在缓慢苏醒,节奏如同心跳。

      五条悟没有放松警惕。他站在我前方半步的位置,六眼微启,目光锁定神社内院的方向。

      “接下来不会太平。”他说。

      “什么时候太平过?”我活动了下手腕,弓还在背上,戒指在手上,体温正常,心跳稳定。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捏了下我的脸颊:“待会要是打起来,别逞强。”

      “你呢?别又自说自话替我挡招。”

      “那得看你表现。”

      我正要回嘴,地面猛地一震。

      不是来自脚下,而是更深的地方,仿佛整座山的地基都在移动。石阶边缘的碎石滚落,水洼剧烈晃动,倒影再次浮现——

      这次只有一个人。

      穿黑袍的我,独自站在废墟中央,手里握着一把从未见过的长刀,刀刃朝向神社深处。

      五条悟立刻转身将我护在身后,手掌已经覆上咒力。

      那倒影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然后,她冲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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