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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风声鹤唳与相互依偎 ...

  •   艾利引发的醋意风波虽然以里奥的直球告白和凯因的默认为结局暂时平息,但外部环境的压力却与日俱增。
      元老院的调查似乎抓住了诺克斯家族某个边缘产业的实质性把柄(很可能是里奥故意抛出的诱饵),攻势骤然收紧。调查委员会传唤了多名诺克斯家族的高管,媒体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诺克斯商业帝国背后的阴影”,甚至有一些小报开始含沙射影地将火苗引向“某些与诺克斯关系密切的军方要员”。
      首都星的空气里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感。一些原本与诺克斯家族有往来的商业伙伴开始观望甚至疏远,庄园外围偶尔会出现一些形迹可疑的“记者”或“市民”。
      雷克斯元帅依旧稳坐钓鱼台,甚至没有加强庄园的明显安保,只是肯特副官出现的频率更高了。这种沉默的纵容和考验意味,让凯因感到一丝不安。他知道养父在利用这次风波锤炼他,也看清奥的成色,但这过程无疑伴随着风险。
      里奥则显得更加忙碌,外出的次数增多,有时甚至深夜才归,带着一身疲惫和偶尔难以完全掩饰的血腥气。但他每次回来,无论多晚,都会先去凯因的房间看一眼。有时凯因已经睡了,他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一会儿;有时凯因还没睡,他便会上前索要一个短暂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吻,仿佛这是充电的方式。
      凯因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的靠近。他甚至会下意识地留意里奥回来的时间,会在书房留一盏小灯,会在里奥带着一身冷气进来时,沉默地递上一杯温水。
      这种无声的关怀和接纳,对里奥来说,比任何语言都更珍贵。他会就着凯因的手喝完水,然后将额头抵在凯因的肩上,短暂地卸下所有伪装,流露出极少示人的疲惫。
      “很麻烦?”一次,凯因忍不住低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几乎想抬手拍拍他的背。
      里奥在他肩上蹭了蹭,抬起头,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底的血丝却骗不了人:“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别担心。”
      他总是这样说,但凯因能感觉到,这次的“麻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棘手。它不再仅仅是地下世界的厮杀,而是蔓延到了台面上,牵扯到政治、舆论和更复杂的权力博弈。
      一天下午,凯因从学院返回庄园时,悬浮车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侧面突然冲出一辆大型货运悬浮车,以近乎失控的速度直撞过来!
      司机猛打方向规避,但对方似乎预判了他的动作,紧咬着不放!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悬浮车从斜刺里猛地冲出,狠狠地撞在了那辆货运车的侧前方!
      “轰!”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
      货运车被撞得偏离方向,狠狠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而那辆黑色悬浮车则车头损毁严重,冒着白烟停了下来。
      凯因的车险险停下,他心脏狂跳,看向那辆冒烟的黑色悬浮车——那是里奥安排暗中保护他的人!
      几名保镖迅速下车,控制住场面,并将凯因护在中间。肯特副官也很快赶到,脸色凝重。
      肇事的货运司机被从变形的驾驶室里拖出来,已经陷入昏迷,经过初步检查,疑似服用了一种会导致精神亢奋和失控的违禁药物。
      一场看似意外的“交通事故”。
      但凯因和所有人都明白,这绝不是意外。这是对方的一次警告,一次试探,或者一次……失败的刺杀。
      回到庄园,凯因的脸色异常苍白。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对方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首都星动用如此手段!
      里奥闻讯急速赶回,看到凯因完好无损,才猛地松了口气,随即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当着凯因的面,直接接通了几个加密通讯,语气冰冷地下达了一系列指令,内容涉及多个家族和势力的核心利益,显然是毫不留情的报复性打击。
      凯因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里奥掌控下的黑暗力量的运作方式,高效、冷酷、精准。
      结束通讯,里奥走到凯因面前,仔细查看他是否受伤,确认无误后,一把将他紧紧抱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他们敢动你……”里奥的声音沙哑,带着后怕和滔天的怒意,“我会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凯因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他能感觉到里奥身体的微微颤抖,那份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暴怒,奇异地安抚了他自己心中的惊悸。
      这一刻,他们仿佛是暴风雨中相互依偎的舟船,共同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浪。
      当晚,或许是白天受惊的缘故,凯因睡得并不安稳。半夜,他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冷汗涔涔。
      几乎在他坐起的瞬间,旁边沙发上一个身影立刻站了起来——里奥竟然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守着他。
      “做噩梦了?”里奥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凯因喘着气,看着里奥在月光下担忧的脸庞,梦中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感渐渐消退。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里奥没有说话,只是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我在这儿。没人能再伤害你。”
      凯因僵硬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将脸埋进里奥的胸膛。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闻着那带着侵略性却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了他。
      外界的风声鹤唳,阴谋算计,似乎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被暂时隔绝。
      他们相互依偎着,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脆弱与强大,依赖与被依赖,在这一刻模糊了界限。
      在危机四伏的夜里,两颗曾经冰冷疏离的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信任,在共同面对危险的过程中,变得更加牢固。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针对凯因的未遂袭击,仅仅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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