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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

  •   这是一个信仰与科学交织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信仰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庄白雾向来不信这一套。她从不认为仅凭脑海里的一点意识,就能达到某种目的。换句话说,她对这类玄学事物始终持怀疑态度,坚信科学才是指引方向的唯一力量。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任何与玄学相关的东西,那一定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比如太累、压力太大。这一定是内心发出的某种信号,而绝非玄学的干预。
      窗外传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快要过年了……庄白雾,这个普通又有些慵懒的女大学生,不打算这么早回家。因为家里总是吵吵闹闹,不利于她发病期间好好休息。
      入夜了,庄白雾反而格外清醒。这段时间,她的头痛得厉害,胸腔像是被巨石压迫,让她难以顺畅呼吸。她渴望解脱,却又不甘心。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恶人,这样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说实话,她现在只希望周围的一切能流动起来,打破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但实际上,这种安静让她感到可怖。窗外是一片寂静的黑暗,毫无起伏的夜色,没有一丝生气。黑夜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即使是白天,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生机。
      庄白雾决定不再盯着那面模糊的镜子,走回房间,在书桌旁坐下休息。然而,刚坐下,她就发现桌上有一封信。准确地说,这封信是她醒来时就出现在那里的。庄白雾并不觉得奇怪。随着病情加重,奇怪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先对着台灯仔细查看。信纸似乎一片空白。她挠了挠头,还是决定打开看看,结果还是一片空白。
      忽然,纸的中心浮现出一行规整的字:“你相信欲的力量吗?”她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模糊的记忆中,有个陌生男孩从高楼上掉了下来,紧接着是一串车辆撞击的声音。以前得罪她的人,虽然没有下场凄惨,但也都不太好过。她从未害人,只是在脑海中产生一丝恶意,那些人便会自行走向糟糕的结局。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人,但她相信,如果成为真正的恶人,至少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纸上的字很快消失了,又出现一行新字:“这不是你单独的力量,而是众人的欲,而你是煽动者。”话音刚落,纸张呼地一下掉到地上,开始燃烧,火焰中透出诡异的光芒。不一会儿,纸烧尽了,但她的耳边却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庄白雾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众人皆知,科学驱动社会运行,但其实不然……科学是法则,让世间万物按规则运行。比如,水在过冷时结冰,在过热时蒸发,但这一切都离不开自然界的熵增原理。然而,世界上还有一种力量——欲。人类作为唯一有思考能力的生物,可以通过意识,也就是欲望的力量,穿透法则束缚,让事情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一个熟悉又难以分辨的女声说道。但庄白雾病后早已失去了分辨声音的能力。
      “那这不就像传说中的魔法吗?”她试探性地问。
      “不是魔法,你仍需亲手行动来改变,仍需努力。现在的你还不明白,但我会慢慢告诉你真相。”声音缓缓说道。
      庄白雾有些困惑,她用纸包起地上的灰烬,准备扔进垃圾桶。一瞥之间,镜子倒映出模糊的虚影。她决定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你会困惑什么是煽动者。煽动者可以放大周围人的情绪,加速事情的发生,让结果更快到来。”声音似乎开始产生催眠的功效,庄白雾打算坐进被褥里继续听。
      那女声顿了一顿,“但现在的你太危险了,你的情绪中有太多‘祝’与‘怨’,会让周围环境变得不稳定。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迎接一个由意识操控的新时代,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调整内心。”声音依旧慢悠悠的,让她的脑袋生疼。
      “‘祝’的力量指的是你对某些人或事有一些正向的执念,你希望他们可以变得越来越好;而‘怨’的力量则相反,当你被外物攻击时,内心便会浮现类似诅咒的力量。”
      庄白雾不想再理会这诡异的声音,决定上床躺一会儿。睡前,她仿佛听到那个声音轻声说:“……走进内心的欲望……”
      欲望?她怎么敢奢求拥有什么欲望?头痛已经让她自顾不暇,她只希望能一辈子躲进梦境的深处。但是她真的希望如果有机会自己可以回到过去,见到那个自己想见的人。那个人是曾经将她从白色的雾气中拉出来,让她看到这丰富多彩的世界......如果有机会,她多想说一声感谢。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竟然是那个熟悉的地方。金雀花的花瓣落在她的头上,野蜂在花丛中飞舞,她真的回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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