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78、2-28 长湖镇

　　“生日快乐！伙计！”
　　“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奇力转危为安的一周后，胜利会师。
　　“恭喜你，小家伙。”格罗因将手机递给欧因，自己则凑过去和被固定在床上的黑发小子合影，“这绝对是真男人的成人礼，在腥风血雨中历练成长。”奇力觉得自己缠着石膏动弹不得的样子很有损形象，抬起另一只脚将格罗因踢开。诺瑞举着花束逗他又不给他。比尔博和波弗在一边哈哈大笑，多瑞难得站到诺瑞这边：“你恐怕得受着了，捣蛋鬼，我们就是趁人之危，来报仇哒。”奇力气得直拍床：“你们好烦呐，走开都走开。”
　　“你最近怎么样，小家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从门口响起。奥瑞疑惑地回头望去。而奇力直接凭借腰力坐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抓了两把头发。小伙子嗓子一紧，发音甚是奇怪：“我很好，谢谢！你呢，陶瑞尔？”听得比尔博以为他外语是回炉重造的呢。
　　邦伯在奇力和陶瑞尔之间扫了两眼，并不感兴趣，然后看向同样插不进话的兄弟：“蛋糕呢？”比弗两手一摊。
　　在楼下找蛋糕外送的奥瑞一眼扫到了当街最亮的仔。他吹了个不太熟练的口哨，走过去忍俊不禁道：“这不是我们夜店小王子吗？你怎么又穿上这一身行头了，菲力？”
　　在咖啡店遮阳棚下面对着一盒大蛋糕发呆的金发小子闻言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天去找索林他们，我觉得穿这个像夜行衣的玩意儿方便。来这了到处走动，发现这套确实挺好用的，抗造不心疼。”
　　奥瑞坐到对面，一边回复楼上催促的同伴，一边和菲力闲聊。“你怎么不上去？”没有回应。奥瑞从屏幕上抬眼看了一下，菲力正用手胡乱搓着头发，茫然四顾。“怎么了这是？”奥瑞感到意外地放下手机，眼神关切。
　　“哦，不，没事儿。我就取个蛋糕。”菲力愣愣地接到。见奥瑞用眼神示意蛋糕就在眼前，他只好承认：“再坐一会儿，再坐一会儿。”这下奥瑞完全确定菲力情绪不对劲了。“嘿，好伙计，”奥瑞十指交叉，拄在桌上，将身体探向对方，小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了，菲力？你确定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菲力敌不过奥瑞二十年埋头苦读不谙世事的近视眼，叹了口气，从实招来：“出发前我答应我妈妈会照顾好索林和奇力。你知道的，先是索林伤了脚，而现在又是奇力，被击中了大腿。哦，天呐，你都不知道，我们刚到的时候，奇力流出来的血把我浑身衣服都染红了。”
　　“就这件衣服染了血看不出来，洗一洗还能穿。”奥瑞心领神会。“这不是重点。”菲力瞪了他一眼。“好的好的，我明白。”奥瑞见好就收，“你许下的诺言在现在看来，太沉重了。”菲力重新蹂躏起头发来。奥瑞没见过小伙子这么伤心过，赶紧拍拍他的袖子，但没什么效果。菲力深深陷进内疚当中：“索林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站出去的。而奇力，哦，我弟弟！要不是因为我提议去找索林，他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伤。”
　　“嘿嘿嘿嘿嘿！”奥瑞连忙打断菲力的内耗，“索林是领队，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是他的职责。而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想到过去增援，完蛋的就是索林和多瑞他们了。奇力跟着你，那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你提议了，但你并不能替他决定。且不说幸好当时你俩都在，人手才勉强够用，就算是奇力完全派不上用场，你也不能否认他想为这个集体做出贡献的心情不是吗？尽管奇力当时还未成年，理论上其行为能力可能是不完整的。”
　　菲力被成功逗笑：“如果奇力知道咱俩也把他当孩子看，那你我就死定了。”奥瑞食指举到嘴前，故弄玄虚：“保密保密。从今天开始，我会认真对待他的。过去的事，既往不咎。”
　　菲力缓过来一些，在桌上摆弄着袖口的小刀：“今天奇力生日。妈妈肯定要打电话来的。”他一直坐这儿不上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按索林和奇力的说法，当然是藏着掖着，但菲力过不去自己这个坎。现在奥瑞似乎说服了他，但菲力还是有点忐忑，恐怕他那点儿扯谎的技术，实在不足以瞒过狄斯女士的火眼金睛。
　　“也许你可以告诉狄斯女士，比起奇力，你可能更需要她的关心。”奥瑞支着半边腮帮子胡思乱想，“你想哈，索林伤的是脚，奇力伤了大腿……你推理一下，下一个是什么位置？”“喂！奥瑞，你到底是来劝我的还是气我的？”菲力顺势一想，顿觉不妙。
　　“呸呸呸！”奥瑞赶紧补救，“抱歉，忘了它。我快饿晕了，都是胡言乱语。”“忘不掉了！”菲力警告了他一番，语调都变了，“哇，我超迷信的。从今天开始我前胸后背要绑俩铁块子防身才睡得着了。”奥瑞慌张不已：“不会吧？”菲力开心笑笑：“行了，逗你的。”他告诉奥瑞，奇力答应他，这次会替他接电话扯谎，所以警报也不是非常紧迫。
　　“我最担心的是今天之后的事情。我感觉我完全帮不到索林，巴林和比尔博都比我有用。这还叫什么继承人呐？我简直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你挑眉干什么？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纨绔？”菲力揪着奥瑞的领子不让人跑。奥瑞完全不怕，把对方的手拍开：“还纨绔？我觉得你跑酷还差不多。诶！这是褒义，我说你身手矫健，头脑灵活。再说，这听起来就很像继承人呐？你要是能取代索林的工作，那你就是现任的大股东了，还继承个什么啊？”
　　“巴林也这么觉得，说我需要做的就是被-保-护。”菲力学着巴林老气横秋的样子，然后像镜面对称似的跟奥瑞一样拄着下巴。“你不喜欢这样。”奥瑞推断。“不，当然不。”菲力皱眉激动道。
　　“多瑞也总这么安排我。”奥瑞想了想，捋清了思路，“说起来，我恐怕这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代沟。你懂吗。就好比，索林是现在，而你是未来。你能想象索林会在我们查出史矛革案的真相后要做什么吗？我也想不出，我猜他根本没有这个规划。而远征之后的事，却正是你可以想的。我们何必在一个人主抓某个细节而其他人插不上手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揪心呢？
　　“你想哈。如果能够各有侧重，这样当一个人工作到他的强度极限，团队过渡到下一个阶段，刚好可以将工作强度也过渡到下一棒手中。这才叫团队合作。索林和巴林、比尔博他们在做一件事，波弗在做另一样，而我们也可以分担一部分。”
　　“波弗在干啥？”菲力不解。
　　“哦，他啊。波弗真的很重视矮人集团重回艾瑞博的事宜。说起来这是远征计划唯一的掩护身份，但我恐怕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打掩护，”奥瑞翻了个白眼，“其他人都在搞地下工作。表面功夫也很重要好吗？”菲力思索着：“所以，我也许可以去看看波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似乎想通了自己要做的事：“你也来吗，大博士？”
　　“恭敬不如从命喽，小老板。”奥瑞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