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77、2-27 多古尔都

　　莱戈拉斯拉开车门坐进来的时候心情十分不善。被挤到另一边的陶瑞尔感到莫名其妙：“我要去长湖镇跟和索林起冲突的那帮人，你来干什么？”莱戈拉斯木木地回答：“我也去。”陶瑞尔才不信：“不，你才不会。瑟兰杜伊……”“我刚跟阿爸说好了。”莱戈拉斯把车门重重拉上，坚持自己的立场。
　　驾驶位的实习警员左右为难，后座的陶瑞尔不明所以。“你说过的，瑟兰杜伊的决定是他自己的，我的决定是我自己的。”多年搭档故作轻松地解释道，“莱戈拉斯是一片自由的叶子。”陶瑞尔被成功逗笑：“好吧，我希望密林能活到我们回来的那一天。开车吧，师傅。”
　　密林集团办公室内。终于成功将空置房产出售的房东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奇地打开矮人方面送来的礼物。瑟兰杜伊才刚刚和儿子大吵一架，又尴尬地送走矮人代表，正心累，一回屋就看到自己大舅哥猫着腰在满地找什么东西。“你干啥呢？”
　　“哦，抱歉，”大舅哥捧着精美的盒子站起身来，“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放着什么。没想到……”瑟兰杜伊看向那个空空如也的首饰盒，明白过来。他把披肩拽下，扔到一边，走过去接过盒子，抚摸着里面用于固定项链的夹层：“本来就是空的。要是这里面真放了东西才奇怪呢。”大舅哥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仔细观察里面花里胡哨的夹层设计，明白这是给白宝石项链预备的。
　　“索林真能找回项链？”
　　“我看够呛，”瑟兰杜伊把盒子合上，抽出附带的卡片，“这只能说是一个态度吧，他愿意对此做出补偿。”大舅哥对盒子爱不释手，边把玩边问：“那你怎么说？”
　　瑟兰杜伊没回答，靠在躺椅上打开了贺卡。那上面只有一句话：
　　“即便是喷火恶龙也会老去，但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生生不息。”
　　大舅哥见他没反应，便自顾自地介绍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他们确实是回来查史矛革案的，甘道夫给索林他们做了背书。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那个永远也闲不住的老警察。”瑟兰杜伊回过神来：“我知道，甘道夫从夏尔一直跟他们到国境以南。他这次倒是选对了人。”大舅哥对他的说法感到好奇：“‘对的人’？”瑟兰杜伊不像是会夸奖索林的那种类型啊。“不是对我们来说‘很对’的那种。”瑟兰杜伊当即纠正。果然。
　　“我现在倒是有个问题，”瑟兰杜伊扔下卡片，走到窗边，插着兜远眺码头，“甘道夫把他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扔下，自己倒是跑去哪了。还真是放心啊……啊啾！”
　　“你最好还是把披肩穿上，让感冒快点好，”大舅哥在身后幽幽补刀，“并且最好以后不要穿睡衣到处乱晃。”

　　“失踪人口”——甘道夫，此刻正在中土西南某处的无人区被冻得瑟瑟发抖。
　　“我这没画面了，甘道夫。”耳机里传来冷冰冰的男声。甘道夫缩着脖子搓着手，没好气道：“我知道，贝奥恩。太冷了，我缓一缓。”
　　好一会儿后，甘道夫重新举起兜中的手机。贝奥恩等他走近崎岖的山道，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小心起来：“注意点周围的情况。这看起来怪怪的。”甘道夫俯身对着镜头捻起半截枯叶，呢喃道：“看起来却是刚有人走过。”说着，他放开枯叶，伸手取下一侧耳机。山中风吹枯树响。
　　山脚帐篷里的贝奥恩转身，对着另一个屏幕分析甘道夫刚才传回的特写镜头。他不断放大截图，提取其中最清晰的一个脚印。软件对比的结果印证了贝奥恩的猜想。“甘道夫，小心些，那是座狼的爪印。爪印大小不一，这里肯定有座狼群。”贝奥恩一边摘下耳麦，一边推开凳子走到帐篷边缘。他拉开拉锁，探出半个身子，凝神细听。无人区里声如嚎。
　　贝奥恩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摇着头回到座位上，重新戴上耳麦，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实时画面。此时甘道夫已经走进一个山洞，手电的光束仅能照亮一小块前路，里面仍是漆黑一片。“你还在吗，贝奥恩？”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甘道夫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探脚往里走。
　　“诶？”甘道夫猛地停住。他和信号另一端的贝奥恩同时出声，只是甘道夫的声音控制在他自己的胸腔里振动。“刚才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窜过去了是不是？”甘道夫几乎用气声提出这个疑问。
　　贝奥恩连忙到另一处分析图像。山底同样寒风刺骨，贝奥恩腾出一只手拉紧了冲锋衣的拉锁。等待图像识别走进度条的时候，他想起来刚才去听有没有座狼叫声的时候，忘记把帐篷重新关上了，于是一边摘耳机，一边转身去够帐篷出口。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近在咫尺……
　　“我去！”贝奥恩惊得摔回凳子。
　　“我去！咋的了？”甘道夫闻声被吓得躲进了某个石头缝隙。
　　“……离职……很丰富啊，贝……”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微弱对话，“拉达……”
　　“……加斯特？”甘道夫替贝奥恩接上后半句。
　　一阵寒风，激得瘦小的警官直哆嗦。拉达加斯特回身拉上了帐篷，而贝奥恩重新戴上耳机。“你吓坏我了，拉达加斯特。”高大的退休警察向多年不见的好友抱怨。
　　“你俩可吓死我了！”石头缝中的甘道夫踢了下腿，心有余悸地扶额，等待贝奥恩传回图像分析结果。拉达加斯特接管了这个部分，帐篷里改用公放音响和座式麦克风与甘道夫交流。“那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个头不大，瘦骨嶙峋的。我想他拿的应该是块木头或者石头。小心你的脑袋，甘道夫。”这个说法给了甘道夫信心。他把厚厚的围巾扎紧，叼着手电，掏出手枪，另一只手将手机翻了个面，蹑手蹑脚地继续向里面摸索。
　　“……后！你身后！甘道夫！”拉达加斯特的声音拔地而起。甘道夫迅速转身，正撞上仅剩半步距离的流浪汉。对方高高举起一根变形了的铁棒，正欲砸下，被突然折回的手电晃晕了眼，给了甘道夫还手之机。
　　甘道夫见对方似乎没那么危险，便收回手枪，试图徒手制伏流浪汉。没想到那人瘦得皮包骨头，力气却大如野牛。几次反将甘道夫压倒在地。
　　帮拉达加斯特按着通讯开关的贝奥恩暗骂一声不好，松了手，准备冲出帐篷。甘道夫胡乱地撕扯对方糊在满头满脸上的杂乱发丝。“等等！”
　　“等等！”拉达加斯特重复了甘道夫的指令，叫住贝奥恩。
　　“索恩？”甘道夫惊呼出声，“是你吗，索恩？”流浪汉的动作顷刻间顿住。甘道夫趁机推开他，翻身爬了起来：“我是甘道夫，缉毒和重案的甘道夫，警察。你还记得我吗，索恩？”
　　耳机在打斗中松动，甘道夫刚才一翻滚，它彻底掉落在不知名的黑暗阴影当中。贝奥恩拄在拉达加斯特身后，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了这是，咋还唠上了？”拉达加斯特按着通讯键几番催促无果，只能等甘道夫自己想起来恢复联络了。他支着下巴试图从抖动的画面中读出些名堂来：
　　“我真是服了甘道夫了。多古尔无人区都能有他的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