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砂]永远会有明天》aoke

3、3

　　“拉帝奥。”砂金转过身望向他，他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直到撞到真理医生胸前。鼓动的心脏印在他的胸口，砂金明确的感觉到，两个人跳动的频率是那么相似。

　　他垫着脚，嘴唇擦过真理医生的侧脸，停在他的耳畔，真理医生微微敛眸，看见他耳朵脖颈红了一片。

　　“如果是生日的话，我希望主角……另有其人。”

　　大堂的灯光愈发黯淡，追踪的光束也悄无声息的熄灭。真理医生伸手，轻轻缠上砂金藏在身后颤抖不已的手指。温热柔软的指腹扣住纤细的手腕，无意间摩挲着。砂金猛然挣脱开，后退一步，带着羞赫和震惊，然后被真理医生一把抱在怀里。

　　历经他的人生，上一次这样被拥抱，还是姐姐在的时候。在那以后，他失去所有，又拥有所有。但成年人的社交有明确的分界线，他讨不来一个拥抱。

　　真理医生的怀抱里有龙舌兰的味道，烈酒混合着青草香，熏得他眼睛疼。砂金别扭的想，也许是拉帝奥需要一个拥抱呢，他只是在安慰受伤的同事。

　　别扭胆小的猫变得温顺乖巧，连头发都柔软的蹭在颈窝。

　　“亲爱的……”砂金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砂金？赌徒？还是小孔雀？也可能什么都没说。

　　他懵然的抬头，想听得更清。

　　“今晚，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愿意。”

　　“拉帝奥……你这样，我真的会误会……”

　　砂金的声音懒懒的，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调笑，显然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怀抱，精致小巧的下颌挂在真理医生肩膀上，手臂自然的环抱在他的腰上。

　　“噔--”大堂内的灯光再次亮起，两个人的拥抱顿时变得赤裸，旖旎暧昧的气氛被打破，仿佛周围人的视线都在谴责这位赖在别人怀里不肯走的先生。砂金刷的从真理医生怀里钻出来，目光朝着聚光灯的方向乱瞟。

　　浅金色的头发蹭得乱乱的，脸上也泛着红，看着风流的家伙居然意外的纯情，真理医生暗中捻了捻手，将揉一把小金毛的想法按捺下去。他心脏跳得飞快，看着人群中熟悉的背影，轻轻呢喃：亲爱的赌徒，敢不敢赌一把？

　　我以学者的名义押注，你已经爱上我了。

　　砂金终于看到人群中央是什么了，和他预想的一样，这是以他的心意为基准制造的梦境，因此他的想法也会对梦境造成影响，大堂中央站着的小朋友就是例证。

　　那是小时候的砂金。

　　卡卡瓦夏歪着头站在人群中央，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在这里，这里光线明亮，干净整洁，温度舒适，空气中还飘着甜甜的气味。

　　人们看着他微笑，一只小小的、机械制作的、像钟表一样的小人走出来，朝他深深的鞠了个躬。

　　卡卡瓦夏只在贵族的房间里见过钟表，庞大笨重，滴滴作响。哪些贵族从来不让他碰，说是很昂贵，也很难清理，好像摸一下就会整个碎掉。

　　而现在，这个昂贵的钟表向着它，低下了沉重的、滴滴作响的机械头颅。

　　卡卡瓦夏不知所措，他左右张望，又转过身去。这里一定有一个不得了的贵族吧……我是不是挡了他的路？

　　他果然看见了一个男人，穿着华贵，气质洒脱，眼睛漂亮得不像话。

　　那个人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卡卡瓦夏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面前的人动了，他慢慢俯下身，单膝跪下，和卡卡瓦夏平视。

　　“你好，小朋友，我们是星际造梦公司的。”砂金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他嗓音轻柔得要命，看着卡卡瓦夏的眼神却带着莫名的悲伤。“首先，我祝贺你的好运，这是我们公司的优惠项目，抽取一个乖巧的小朋友，并且无偿在梦里为他过一个生日。”

　　“梦？”卡卡瓦夏抬眼看他，轻轻的问，“这是真的吗？这是梦？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

　　砂金轻佻的笑，伸出一只手，在卡卡瓦夏面前晃了晃，他嗓音慵懒，仿佛在展示一个秘密，“看好啦，什么都没有吧……”

　　那双手白皙修长，苍劲有力，砂金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再将大拇指快速擦过中指，打出来一个标准的响指。

　　“碰”空中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礼帽。黑色的帽子，上面绑着孔雀蓝和深蓝色渐变的缎带，在靠右的斜前方有一个状似羽毛的装饰。

　　“现在信了吗？茨冈尼亚可没有凭空出现的帽子。”

　　砂金将帽子工工整整的带在卡卡瓦夏的头上，“小朋友，恭喜你得到了今晚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卡卡瓦夏紧紧抓着衣角，小心翼翼抬头看他。这个贵族……好漂亮……好温柔，和他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砂金直起身，揉了一把卡卡瓦夏的头发，轻快的音乐流水般淌满整个大堂，钟表小人随着音乐踢踢踏踏跳起轻快的舞蹈。大堂里优雅昂贵又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糖果和蛋糕，卡卡瓦夏没见过的玩具堆放在地上，最顶端是一个精致的沙盘模型。

　　围观的人群也变了，变成一张张熟悉的脸。

　　那些逝去的，却仍在记忆中鲜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