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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独孤酒 卖弄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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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如一事无成,一忠到底。阿南,你陷得太深了。”
一盏香缓缓升起,掩盖住扑鼻而来的脂粉气,床榻上女子纤细的指甲轻轻的滑过男子腰际的伤疤,打圈流转,发丝拂过他的下颚,不时磨蹭,轻柔至极,牵动着人忍不住想探究一番。被唤阿南的男子正急不可耐的欲褪去身下之人的里衣,凑近脖子作乐时,被这句话冷不丁打断。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钦嘉南宛如被撕破面具,脸上一抹冷笑划过,又变成了忠犬的模样。
“给你的权利,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卖命,我于你,断然不可能有以后。你有多恨我,我也知晓。但是搞小动作这种事,过火就不好收拾了。”女子翻身到被子另一侧,皱眉歇息,手一摆。钦嘉南知道这是要赶他走,识趣的穿好衣物,掩门离开。
春末夏初,小虫子又飞舞在周围,惹人生厌。这钦嘉南也不让人省心,天天寻欢作乐不够,还想在离宁府当家作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得腻歪了,该杀!女子猛的一抬手,抓住了那只嗡嗡作响的虫子,做劲捏死,轻飘飘甩掉,拧紧的眉头这才舒缓开来,安心睡去。
钦嘉南刚刚的火气泄的快,浑身难捱,思虑了阵,挑了间还未打烊的酒馆,喝起了花酒。新来的酒女不胜酒力,一点点贴近他,眼神波动,身姿轻盈。他的大手顺势贴上她的细腰,摩挲,而后轻拍了下她的玉臀,让其退下。
酒女惊慌失措,不知何意,眼神无辜。
钦嘉南醉醺醺的笑道,“娘子这么晚了,该歇着就去歇歇吧,明日又有新的主顾,又要花些新的精力,累否?”
酒女点头,拿走了赏她的银两。
金银珠宝真是个好东西,也是个狗东西。钦嘉南苦笑,有金钱来往还可做生意,一个劲往里走不回头,是不是发癫呢?墨姬,只当他是个笑话吧。
男人的花言巧语固然可气,女人的示弱心机又绕过了谁?明明两人互不妥协,却得秉承恨意缱绻的傀儡,上天真是爱作弄人。
钦嘉南举起酒碗,正待一饮而尽,眼睛瞥到路上有几人行色匆匆走过。本来也无碍,但有一人身上明显拖着一件重物,两脚吃力的向前行走,莫不是有了命案!
察觉到这个念头,钦嘉南浑身一颤,丢下酒碗,悄悄跟在后面。但是酒劲上头,只跟了一段路,便倒在了一户人家外,惊的看门狗狂吠不止,吓得拖着东西的人撒手就跑,气的身旁几人直跺脚。
“许公子,你家的手下要再给我出差池,正好我们别院有处等着人喂血,就他们吧,资质奇异。”女子莞尔一笑,忿忿不平的先行一步,脚步越发飞快。
许有言用眼神示意慌不择路的几人,几人又战战兢兢的抬起东西,向着一座宅子齐步并进。
许有言总感觉有人在周边窥视,突地转身张望,并未有动静,想是自己被这几个小厮吓得没了分寸,便轻揉额头,自顾自走着。
几人吭哧吭哧赶往城郊,早已打点好的官爷催促他们快出城门后,迫不及待的关上了大门。再一看,发现一袭白衣,神色恍惚的男子正死死盯着他的方向,身子不由向后退了退。
“这位爷,大晚上代打更的微服私访呢?”他正要拿刀上前一探,男子因长时间走路而缺乏水分补给的嘴唇张了张,“官爷可是在宵禁时间私自放了人出城门?”
官爷勃然,刀口架在其脖颈儿,“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小子威胁错了人!”
“此话诚然,多个心眼的人也是会托人办事的,今日我死,明日官爷必来陪我,黄泉路不孤单啊。”男子的眼睛仿若失明,神色却由适才的不适转为淡然,胸有成竹一般。爱赚小钱的人最怕不要命的,官爷吃了闷亏,丧气的开了城门,让其快些出城。
“官爷,叨扰一句,时运不济勿忘了为官本真,我闻见你身上有留香观的气味,这是百姓为信任的父母官专门求来的,若是不想留,早日散了它吧。”
男子的身影正巧被天上的月亮照了个全,衣袖随风拂动,步伐坚定自若。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守城的官爷仔细看了看腰间系的百花香,手下的小子确实都说这玩意稀奇,那日给的百姓倒是挑了个寻常的日子,兴冲冲交给底下人带给他,说是感念这些年的庇佑,难不成这就是民心?太久了,惦记这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太久了。
似是闻得一声钟鸣,脑子一个激灵,震得他四肢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