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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盯.JPG(2) ...

  •   布满铁锈和枯枝烂叶的铁板撑着破旧不堪的墙面。

      祁乐蹲下身,靠着斑驳不堪的墙面把手臂探进铁板和墙面之间。搬开那块砖头,他的手指在沙子里掏了几下,将钥匙从沙子里面掏了出来。

      他晃了晃钥匙上的灰,将钥匙放进口袋里便捞起地上的滑板,往巷子深处走。

      那里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猫爪门铃固然可爱,配着发锈的铁门却变得有些碍眼。祁乐之前就想说了,但碍于每次来的时候都很匆忙。现在倒好了。

      他从房间里翻出颜料和白纸,气势昂扬地举着毛笔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好一会,又从桌子里拿出胶条。

      心满意足地对着贴着胶条的东西拍了几张,然后举着那张纸,悠悠地将纸贴在门铃上。

      这一系列事做好了,他又钻回房间里。

      聊天界面的照片没成功发出去,巨大的拍门声让他忍不住从手工业中连连抬起头。

      秘密基地的门被踹开了,来者无法具体的形容,只能说这人的穿搭和小学生一模一样。

      他放下手上的毛笔,“怎么严书年你要翻天……啊”

      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事物,被称为“严书年”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那张纸往他脑门上拍。

      胶条的威力太大了,沾在祁乐额头上一会,弄下来时险留下胶痕。他捂着泛红的额头,愤愤不平地盯着那人,“过分了兄弟”

      严书年坐在祁乐刚才站的地方,举起沾满颜料的毛笔对准他。

      “谁写的“傻逼与严书年”不得入内?”

      祁乐自知理亏,心虚挠头的同时忍不住撇自己的手机。

      严书年推开他坐上祁乐让出来的位置,一脸嫌弃地问他“叫我下来干什么?”

      “只是问一下你,我的滑板能能给调整一下吗?”

      “怎么个调整法?这个不挺好的吗?”

      整块滑板的板型流畅,凹处刚好放脚,还有滑轮韧性也恰到好处。

      看了一圈,轮到严书年不解了,“你这个还是两用轮,不都挺好的吗?”

      祁乐拍了拍滑板上的滑轮,视线落在滑板上。这确实是一块很好的滑板,他也想让这块滑板保持原状,但奈何滑板背总是容易留下划痕。

      他的手指留在滑板背上布满划痕的地方。示意对方的视线传过来,“你看”

      “有没有什么滑法能让滑板背上的划痕少一点?或者修复?”

      “哈?”

      清脆的声音从窗户口传出来,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传过去,是小鸟,它正埋头啄着分裂的玻璃块。

      “那你还是换轮子吧……”

      “为什么”

      严书年没说话。

      祁乐将脸埋进手臂里面,盯着他“为什么”

      “那我问你为什么不打算换轮子了?”

      “被你说服了啊”

      “可信度不高。”严书年“切”完翻了个白眼。

      “八百年不见你换新滑板,怎么?现在有兴趣换了?”

      “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这不会是你喜欢的人给你挑的吧?然后你不舍得拆开这份情谊,顺着我的话……”

      祁乐心脏加速跳了一下,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思后,把脸埋进臂弯里的同时抬起手朝对方竖中指,“我靠,你这是对我人格的诽谤!”

      严书年往后躲,靠着墙壁对他眨眼。“唉,我说对了吧?你急了!”

      “你!”祁乐现在有一百张嘴都说不过严书年,他无奈,只能用中指表示自己的愤怒。

      这时候,铁门再次被推开。

      来者右手拎着一袋饮料,左手扶着猫铃铛,盯着互相冷嘲热讽的两人。

      过了几秒,他抬脚碾碎祁乐和严书年之间的沉默。从袋子里掏出冒着冷气的饮料。“谁喝可乐?”

      严书年懒洋洋从桌子上举起手,“我”

      祁乐瞥一眼举起来的手,也缓缓举起手,“我从良,我要喝矿泉水。”

      “那我也喝矿泉水。”

      许方齐皱着眉头,一句话都不想说。这两个就是有病。“没买,要买自己去。”

      祁乐偏过脑袋瞌上眼睑,过了好久,他撇撇嘴。“那老样子。”

      冒水的可乐瓶贴着他的脸,他听着开罐子的声音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识相啊哥。”

      许方齐边拧开手上的水,边盯着桌子上的滑板。这滑板是他前几天给祁乐挑的,现在战损了,躺在桌子上等待“解剖”。

      他润了润喉咙,扭头看滑板主人,“要改装滑板?”

      祁乐对上许方齐的视线,抿了下沾着水渍的唇。他将手里的可乐放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滑板,摇头否认,“没有,找严书年修复一下滑板背部。”

      “这么多痕怎么修复?”

      他低头看着滑板上的划痕,“能修复就修复,不能的话…滑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吧。”

      听到这句话,许方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几天滑这个滑板快摔成王八了,小心估计也小心不了多少。”

      确实是这样,祁乐扶着额头。苦恼地对着那人竖起中指。“滚远点。”

      严书年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颜料,盯着看了好一会。开口道:“倒是可以补颜色,修复划痕的话我做不到。”

      祁乐想,除了这个方法让滑板恢复一点原来的样子,真的就别无他法了。他点了一下头,拖着身下的椅子,靠近那张桌子。“这样也可以。”

      见两人这样,许方齐的视线也不自觉落到滑板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腿踢了一下祁乐。“我记得你之前那个滑板划痕也没用很多啊,怎么这个滑板才用了几天就有这么多划痕。”

      “不知道啊,可能是它也不想去学校受苦?”

      “切”严书年一脸不屑地掏出补色笔“你可拉倒吧”

      不知道是谁每天带滑板去学校,到社团时间也不取滑板上社团课。许方齐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变化,盯着祁乐看。

      这家伙大概只有在去学校和回家时才会掏出滑板滑一会。甚至在学校创立滑板社团时还对此嗤之以鼻,说学习更重要。

      许方齐想到这,又笑了一声。

      “有病。”

      严书年提笔点头附议:“我看也是。”

      许方齐:“emm…”

      _

      耗费一个一小时的时间祁乐和严书年终于将滑板上被划痕抹掉的花纹补上,两人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许方齐搬电风扇吹滑板上的颜料。

      祁乐瘫了好一会,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可太辛苦我了,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严书年侧了一下脑袋,闭着眼睛,靠着肌肉记忆将腿架到桌子上。“怎么犒劳?点外卖?”

      “应该是这样。”

      许方齐回来了,抬手擦了一下额头。视线落到眼前瘫软在椅子上的人,一瞬间,一阵清爽的水汽扬起来,钻进他的肌肤下。

      引起他喉咙一阵酥麻的热感。

      严书年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而且已经是23岁的成年男人,就算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从beta变成其他,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和祁乐撞信息素。

      他仔细闻了一下,那阵香气又消失了。

      这令他摸不清头脑,坐回去后视线频频不断落在祁乐身上。

      祁乐不耐烦了,在他的视线再次投过来时,直直比出一根中指。

      这时候手机铃响了,许方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视线再次传到祁乐身上。

      两人心照不宣,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祁乐想去看滑板上颜料干得怎么样了,刚迈出一步,衣领被对方毫不费力地拽住,往另一边拽。

      “靠了。”

      “走了。”

      严书年:“?”

      两个人刚到班门口,看着班上的同学一个一个往外走。

      其中还包括抱着教材的老师。

      祁乐还想拉一个同学问问什么情况,老师先打断了他的动作,“你们俩个怎么现在才来?”

      “我们刚在小卖部买完东西,怎么了老师。”

      这种话术他在祁乐嘴里听过不下五遍,哪有人天天去小卖部回来一点东西都不带。

      他一言难尽地瞥一眼祁乐,摆了摆手中的教材,“过几天有马拉松比赛,现在先去操场体检。”

      “马拉松比赛?”

      “噢”祁乐有些疑惑怎么升高二的第三个月就迎来了马拉松比赛。平时不都是下学期才开始吗?怎么就提前那么多。

      不容祁乐想那么多,站在他身后的人拽着他的衣领,给老师让出一条道。

      祁乐“唉唉”两声扭头看许方齐,后者正朝老师做出一个冷冰冰的笑脸。“好的老师”

      教室里的人走空了。

      祁乐坐在位置上喝一口水,扭头时就看见许方齐漫不经心掏出一本小说。

      “不是要去体检吗?”

      “他们只是去拿身份证而已,等会还要回来。”

      “身份证?唉…?”

      祁乐在身上摸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证还在家里。

      他绝望地看向许方齐,“我没带…”

      此话一出,后者合上书,满不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卡套包裹的身份证。丢在祁乐面前。

      祁乐拿起卡,拆开看了一眼又丢给许方齐。“那我放心了。”

      “神经病。”

      下午的时间里,祁乐只觉得自己快被针扎成海绵宝宝了。他瘫坐在不知道谁从教室里搬出来的椅子,手臂悬在半空,一副半身不遂的模样。

      手腕和臂弯处被扎错了几次,他都快崩溃了,第二方队排的人排完了,许方齐按着手臂过来的时候,那护士才扎对地方。

      现在许方齐正用棉签帮他按住抽过血的地方,听着他吐[遗言]“不是……我下辈子再也不当血管不明显的人了,我的手要变成海绵宝宝的遗体了……”

      “戏精”许方齐不明显的笑了一下,抬手看一眼被棉签长时间按压的地方。

      那一块已经干了,和他的没什么区别,只是肿起来了一点。

      他把棉签折成两半,随手塞口袋里。

      等老师回来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拿出手机玩起游戏了,只有一些怕热的人躲在操场上少有的阴凉处休息,

      大半节课过去,老师从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出来,手上却拿着两份资料。

      在棚子前左顾右盼好一会才看见摆烂人生的祁乐和站在一旁的许方齐。

      这两人,真的不亏是发小。连信息素都像榫卯结构一样,缺一不可,天生一对。

      王和拍了一下额头,抬脚朝两人走去。

      身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班主任,带他们这一届毕业了,他就该接任教导主任的位置了。他只希望这许方齐能管住祁乐不要让在学校里出什么差池就行。

      王和把两份报告交到许方齐手里,“等放学了你们重新去医院做一下检查,这份报告有点粗糙,但问题都在上面了。你们自己看看吧。”

      “我感觉我身体素质很好,不需要再去了吧……”他现在还对针孔有阴影,要是再去医院抽一次,他的手真不知道会肿成什么样。

      王和和许方齐交代完了,看都没看一旁的祁乐,只是抬手拍了拍矮半截的肩膀。

      “你们慢慢来。”

      祁乐缓慢回过神:“不是?瞧不起谁呢?”

      他们班体检结束了,回去的时候隔壁班刚好下来,两个班里的人挤在楼梯间,气味以及平时十分正常的说话声在此刻碰撞在一起显得无比烦躁。

      祁乐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尖也麻得不行。他无比难受地磨了下牙尖,憋着气走了一段路,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手臂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手臂间瞬间泛起鸡皮疙瘩,他猛地收回手,听着那人得逞的笑声,扭过头想看是谁,肩膀被下楼的人狠狠撞了一下。

      祁乐脚一滑,肩膀瞬间被一张暖和的手掌撑住。他站直了身体,看着刚才拍自己手臂的人,“你…”

      那人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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