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海经直播撸狐暴富了》SleepM

7、直播间的“狐总观察日记”

　　青丘集团十七楼的中央空调今天格外调皮，一会儿吹得人裹紧外套，一会儿又热得毕方想把羽毛全扒了。
　　陆小离举着手机调整直播支架，镜头刚扫过饕餮的工位，就被一道抛物线过来的烤肉汁溅了满屏——这位组长正抱着半只烤全羊狂啃，油星子顺着下巴滴在胸牌上，把“饕餮·组长”四个字糊成了“饕·组长”，剩下的“餮”大概是被他自己当调味剂嚼了。
　　“家人们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宣传部的‘干饭担当’。”
　　陆小离举着手机往后退了半步，免得被喷一身油，“昨天他直播吞烤凤凰，有观众问是不是特效，今天给你们看特写——”她把镜头怼到饕餮嘴边，这家伙正仰着头咽骨头，喉结滚动的瞬间，脖子上的肥肉颤成了波浪，“看见没？连骨头渣都不带剩的，这才叫‘吞天食地’。”
　　弹幕瞬间笑疯了，礼物特效飘得像下流星雨：
　　【哈哈哈组长的名字被吃了一半！】
　　【这烤全羊看着比米其林三星还香！求青丘开通外卖！】
　　【前面的想屁吃！这可是《山海经》限定款！】
　　【等等！左上角那个白影是什么？！一闪一闪的！】
　　陆小离顺着弹幕提示转头，正对上白鸿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月白衬衫的袖口挽得整整齐齐，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九条尾巴却没忍住，在身后悄悄竖起一条，像根好奇的雷达天线，正随着饕餮啃肉的节奏轻轻晃悠。
　　察觉到她的目光，尾巴“唰”地收了回去，耳根却泛着可疑的粉红，像是被烫到似的。
　　“白总早啊！”陆小离举着手机打招呼，镜头怼得太近，清晰拍到他胸前别着的狐狸造型钢笔——笔帽上的狐耳还沾着根白色的毛，一看就是刚被尾巴蹭过。
　　更绝的是，钢笔尖还挂着片烤肉屑，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狐总戴狐狸钢笔！萌死我了！】
　　【那根毛！是尾巴毛吧！我赌一包辣条他在偷看主播！】
　　【赌十包！你看他尾巴尖在门后扫来扫去！】
　　【在线等一个“不小心”入镜的尾巴！】
　　白鸿轻咳一声，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路过陆小离工位时，突然停下脚步。
　　她的数据线缠成了一团乱麻，像条刚被饕餮啃过的龙筋，其中一根还倔强地翘起来，差点戳到屏幕。
　　“你的线快成精了。”他弯腰伸手，指尖刚碰到线团，身后的尾巴不知怎的晃了一下，蓬松的尾尖“啪”地扫过手机镜头。
　　直播间瞬间被“毛茸茸”刷屏，在线人数“噌”地从30万飙到50万：
　　【啊啊啊是尾巴！我摸到了（不是）】
　　【这毛发光泽度！绝对是九尾狐本狐！】
　　【狐总这是在宣示主权吧？故意用尾巴蹭镜头！】
　　白鸿的手指顿了顿，假装没看见弹幕，指尖翻飞地把数据线理成整齐的一束，还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下次再弄乱，扣你功德币。”他板着脸说完，转身就走，可陆小离分明看见，他转身的瞬间，尾巴在身后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中午休息时，陆小离揣着直播分账的功德币，溜去一楼便利店。
　　货架上的“青丘特供”零食看得她眼花缭乱——毕方火焰味薯片（吃了会喷火）、饕餮巨无霸辣条（一口能噎死应龙）、烛龙夜视软糖（吃完能看见墙里的电线）……最后她还是攥紧了钱包，挑了包人间版超辣薯片。
　　刚撕开包装袋，一股香辣味飘出去三米远，饕餮的鼻子立刻动了动，抱着食盆凑过来：“人类的垃圾食品就是香！给我尝一片！”他刚要伸手，就被一只手捏住了手腕。
　　“上班时间，禁止抢同事零食。”白鸿不知从哪冒出来，皱着眉夺走薯片，塞进自己西装口袋，油乎乎的包装袋瞬间在洁白的布料上印了个辣片形状的印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却还是没把薯片扔了。
　　“白总这是公报私仇！”饕餮委屈地嘟囔，“昨天我看见你偷看陆小离直播！”
　　“胡说八道。”白鸿的耳朵“唰”地竖起来，尾巴在身后紧张地卷成一团，“我那是在检查工作。”他转向烛龙，声音突然拔高，“查一下人间销量最高的零食，各买三箱放陆小离抽屉！”
　　烛龙正用尾巴卷着咖啡杯打字，闻言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在蛇鳞上，烫得他直吐信子：“白总，您上周还说‘人类零食都是垃圾’……”
　　“现在改主意了。”他打断道，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让你买你就买，啰嗦什么？”
　　陆小离愣在原地，看着白鸿转身走进办公室，西装口袋里的薯片包装袋还在微微晃动，偶尔露出个三角形的角，像只调皮的小尾巴。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疯了：
　　【救命！狐总偷藏主播的薯片！】
　　【这算间接接吻吗？我先嗑为敬！】
　　【哈哈哈他口袋上的印子！像只小狐狸！】
　　下午三点，烛龙推着个巨大的购物车进来，上面堆着小山似的零食——辣条、薯片、巧克力、果冻……全是人间牌子。“白总特批，说是‘提高工作效率的必要物资’。”
　　他用尾巴指着最上面的箱子，“这箱是超辣薯片，白总特意让便利店老板加了三倍辣椒。”
　　陆小离拆开一包，刚咬了一口，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远处，白鸿站在办公室玻璃后，举着杯咖啡假装看文件，尾巴却在身后悄悄竖起，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这边瞟。
　　大概是看得太专注，尾巴尖不小心勾住了窗帘绳，“哗啦”一声，整面窗帘都掉了下来，把他结结实实地罩在了里面。
　　【哈哈哈哈狐总被窗帘绑架了！】
　　【他绝对在偷看！不然窗帘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快拍他！我刷十个火箭！】
　　陆小离举着手机跑过去，刚拉开窗帘，就看见白鸿被裹成了个白色的茧，只有九条尾巴还在外面胡乱扑腾，像团炸开的蒲公英。
　　他看见镜头，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扑腾了，乖乖地垂在地上，活像只被抓包的偷腥猫。
　　“白总，需要帮忙吗？”陆小离憋着笑问。
　　“不用。”他闷在窗帘里闷闷地说，过了会儿又补充，“那包薯片……辣吗？”
　　【！！！他果然在关心主播！】
　　【这是什么纯情小狐狸啊！】
　　【我宣布！这对锁死了！钥匙我吞了！】
　　陆小离看着手机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又看看眼前这个被窗帘裹着、却还惦记着薯片辣不辣的九尾狐，突然觉得，这青丘集团的班，好像也没那么难上。
　　至少，每天都有新的“狐总观察日记”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