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梦》爱吃玉米皮

28、第二十八章

　　房内，秦楼盘坐在地，正仔细探查体内情况。堵塞的筋脉今日有了疏通之相，灵力也比往日活跃，若能继续下去，修为不止于筑基期。

　　筋脉重新疏通的痛苦持续不断，但比起那时被破坏、堵塞的痛楚而言不值一提。这一切源于女神像的“馈赠”。

　　灵力不断周转，他脸上淌下汗水，有一滴流到眼角，似泪珠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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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晚上，沐浴过后，秦楼来到云北歌房间。

　　门铃被摁响，很快门被打开，门后的少年看见他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秦楼走进房间，云北歌合上门，声音欢快:“很晚了，怎么了？”

　　秦楼回身站定，看着他不语，眼里透着丝丝笑意。

　　云北歌仔细打量他，惊讶的问:“你的修为?”

　　秦楼点头，道:“我的修为进步了。”

　　云北歌先是开心，又有些担忧，欲言又止。秦楼见他喜悦迷惑的样子不似作伪，眼神微暗，说:“那天在女神像前，你看到了什么幻象?”

　　云北歌怔了一下，不禁想到了那时的情景，“听到了歌声，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路尽头看我。” 接着反应过来，说:“与女神像有关?”

　　秦楼点头，“它送了我一个礼物。” 他神情复杂，“不要代价。”

　　云北歌走近秦楼，抬眼看他，迟疑的说:“如果你不介意……问一问我师父吗？”

　　秦楼湛蓝的眼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不知有谁说过天空总是无情的，云北歌抓住了秦楼的手，有点紧张。但这种事对于阅历尚少的他们来说确实难以判断，问师长很有必要，于是云北歌以真挚又坚定的眼神迎了上去。

　　两手相贴，秦楼感受到云北歌的手收紧又动，好像在蹭。

　　怎么还撒娇上了?

　　好吧。秦楼手指张开与云北歌十指交缠，把他扯向自己，两人的距离更近，“嗯。”

　　云北歌向前走了一步，秦楼沐浴后的淡淡香味更浓，他不自在的低下眼，说:“那我今晚写信给师父。”

　　“嗯。”秦楼又应了一声，看着他。云北歌这些日子白了回来，眼睫垂下，能看到纤长微翘的弧度。他平日里端正自持，这纤细如扇展开的睫毛无端为他增添了一分……嗯……勾人的魅惑。秦楼无声笑了笑，抬手勾起他下巴，云北歌猝不及防，张口想说什么，就见秦楼低下头，以与先前的强势完全不同的轻柔吻他。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与第一次一样的浅尝辄止，他们分开。

　　少年人的纯情令两人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这样的亲密已经心满意足。

　　秦楼身形往后倾倚住桌子，腰背放松的微弯下来。他把两人交握的手举起，仔细抚摸云北歌的手，云北歌练剑，手上有茧，比不上机甲师的手细腻。他细细摩挲，爱不释手。

　　云北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偷袭。”

　　秦楼“哦”了一声，“下次提前告诉你?”

　　四目相对，云北歌先忍不住，噗嗤笑了，秦楼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也笑出了声。

　　秦楼站直身，笑咳了一声，说:“我要偷袭了。”

　　云北歌警惕。

　　两人相视，眼里已经有了默契。秦楼出招，云北歌拆招，他们在不大的房间打了起来。

　　从最开始的试探到认真再到拼尽全力，秦楼过招过得酣畅淋漓，云北歌无疑是个很好的老师。

　　打斗结束，秦楼又出了汗，云北歌一派淡然，金丹期与筑基期的差距具显。

　　秦楼调好气息，与云北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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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北歌把灯调暗，拿出一本老旧的书。他翻开书，看着书上已经发黄的图案沉思。

　　他的想法并不是开玩笑，他已经向师父问了同生共死的术法。秦楼一定寻找过恢复的办法，但他还是来了这里。而他的想法很简单，同生共死，共享天赋。能恢复天赋的宝物百年难寻，毕竟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对于修仙都还是一知半解，他们丢失的太多了。

　　十几岁的年轻人对于生死看得不重，只知道眼前这个让他一眼一世沉沦并日渐沉溺的人太重要。

　　师父没有多言，只道万事常在，万事常不在。不像他想象的问他原因，劝他多思，嘱他慎行。

　　可能修仙者的修为越高，看的便越清晰吧，至少活了很多年岁，看红尘不断、人来往去，一颗心越发坚定。

　　这术法看来应该不需要了，但他还是有一种学会它的迫切。

　　云北歌认真看书，前人云: 技多不压身。

　　然而心头萦绕的担忧挥之不去，恢复被彻底摧毁的天赋，听起来就像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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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典当日清晨，七盏灯全部亮起，之前的火焰颜色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燃烧全部变成了青色，城中灯火不再依照七星灯火焰颜色来改变。七星灯将会燃烧七日。

　　红都人穿上了祭典服，祭典服为黑色，交襟宽袖长袍。家家户户的大门打开，门前摆放祭品，点着灯火。

　　这是红都最热闹的一天，今次祭典寒冬未来，万里晴。

　　快到正午，迎神队已准备好。最前方的十八人推着木车，木车上是一尊大雕像，雕像是一只正气凛然、威势赫赫的似猫似狼的神兽。它前爪与后腿相贴坐着，仰头，萤绿的眼睛直视天空。

　　迎神队从城西出发，先绕城一圈，最后到达七星台。

　　裴秋逸从小摊那买了一个今日红都人人都会戴的木雕项链，木雕的神兽头憨态可掬，挺可爱。

　　吹吹打打的鼓乐声传来，人们兴奋的跟在迎神队旁，大喊心愿。

　　据说在祭典当日，神兽前，许的愿十分灵验。

　　裴秋逸看着人群，笑了笑，他今日无事可做，干脆也挤去看热闹。

　　*

　　清晨时，宗门紧急召集几十名弟子前往某地。

　　林萧道来到花海，女神像的长枪发出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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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后，祭典开始。红都外，因连续下了多日的雨，黄沙平原的地貌发生了一次大变化。

　　从高空看，平原上出现了一张脸。

　　雨水蓄积在两个大坑中，这是眼；一道巨大的沙梁横亘在双眼中，这是鼻。

　　幽绿的眼在凝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