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四个冤家[快穿]》云上松

76、秘密

　　现在她被一群骑兵监视着，军刀和剑都被收缴了，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圣都。
　　中途也不是没有动过跑路的心思，可是这老主教老谋深算，硬是没给她找到一丝一毫的机会。就这样日夜兼程，眼看已经到圣都脚下，她也只能认命了。
　　赶在进入圣都之前入了夜，众人只好在附近的村庄暂宿。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被安排和农户家的女儿一起住一间房间。
　　刚开始，农户的女儿还喜气洋洋地总是找她聊天，可是出门一趟回来后就变成了一副冷淡的脸色。
　　温文秀暗自摇头，面上不显山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打晕年轻女子逃跑。
　　“咕咕！”
　　半夜，一种不知名的鸟儿落在窗户外面的阳台上，不厌其烦地叫着。
　　睡在她旁边的女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显然深受其扰，好几次起身去赶窗外的鸟儿，嘴里一直咕噜:“破鸟，大晚上叫什么叫！”
　　温文秀跳下床，缓慢抄起一个花瓶靠近女子。
　　这时窗户突然打开，一道反射着冷光的长剑刺来，她下意识抡起花瓶去挡。
　　“砰！”
　　一阵霹雳啪啦，瓷瓶碎裂。
　　女子吃惊地看着交手的两人，就要嚷道:“啊，有刺客唔——”
　　温文秀眼疾手快，一手刀劈晕她。
　　下一瞬，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出去。
　　“走！”
　　被刻意压低的声线透出几分熟悉，她扬起头，对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月光倒映出一片生着紫罗兰瀑布的幽穴，好像要将她吸纳进去。
　　敛住呼吸，似生怕惊扰空气使迷梦飞遁，她目光似轻盈的长线落至对方熟悉的脸上，像金属一样没有温度的皮肤散发着莹润光泽。
　　那一头折射出金属光泽的白发在风中摇曳，映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深邃，且不真实。
　　“秋？”她试探地问道。
　　心口位置空落落的，心脏似已发生位移即将涌出喉咙，因而她抿紧唇，生怕心脏也因颠簸离开她。
　　感到脚下腾空，又落回实地，又腾空飞跃，如此反复几次。
　　温文秀后知后觉，他们已经逃出村庄了。
　　幽暗的村庄里点亮了一家灯火，很快灯火蔓延，隐约的呼喊声穿透冷风传入耳中。
　　主教的人已经发现她逃走了。
　　温文秀神色凛然 。
　　“不用担心。”
　　随着这声劝慰，一道浅淡如月辉的魔法阵在两人脚下升起，然后眼前一黑，再一阵混乱的颠簸之后，温文秀发现自己已来至一片麦田外。
　　她急忙往旁侧看去，高大劲瘦的身影落在麦田外的老松树下，透出无名沉寂之感。
　　她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在这里等着，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
　　温文秀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眼睛一直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呢？”秋低头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浅笑，“是我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梦里吗？”
　　“我是你遗忘掉的爱人吗？”
　　被他这么一说，温文秀觉得自己即将要问的问题颇为幼稚可笑，可是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不是吗？
　　这有错吗？
　　任谁总是做着关于一个人的梦，醒后都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于是她握紧拳头，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秋冷淡地道:“你是我的主人。”
　　“嗯？”温文秀听得眉梢一跳，脸上的肌肉呈现出一种被吓到后诡异的扭曲状态。
　　见此，秋冷冷一笑。
　　反应过来秋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后，温文秀一时间陷入对自己的审视中。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弄进这个虚拟世界？”
　　秋侧开脸盯着丛林深处，说:“那是主人你自愿的。我其实是一台计算机，通过连接主人的脑部神经，根据主人的潜意识模拟虚拟世界进行某种测试。”
　　“什么测试？”
　　“有关脑部治疗的测试。”
　　这个说辞听起来符合逻辑，可是否是真的则有待商榷验证。温文秀接着问:“既然要做测试，我为什么会没有相关的记忆？而且我梦中还有个女人，自称我的母亲。”
　　“那是因为在测试途中出现意外，你被迫损失了一部分记忆，为了使测试继续和保证主人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就擅自更改了你的记忆设置。”
　　秋转过头，眼神幽深。
　　“梦里的女人的确是你的母亲，但是是计算机根据现实虚拟出来的。因为你的母亲早就因为疾病脑死去。这也是你进行脑部治疗测试的原因。”
　　一夕得知事实真相，温文秀感到一阵荒谬，真是难以置信，她的记忆如此短暂，以至于和秋所说的事实完全没有交接的地方。
　　既然不能证明自己是否经历过那些事，那又怎么证明秋的话是真是假。
　　“嘶——”她捂住脑袋，踉跄着向后退。
　　一只手伸过来扶稳她，接着秋那低冽淡漠的声音响起:“很早以前，人类就知道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
　　“你与其验明昨日之事的真伪，不若把握当下之事的真实。”
　　温文秀低着头，虚声问:“那我为什么和你、关系不同。”
　　“因为主人爱我。”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话音刚落，她感到抓着手臂的那只手突然力道加重。
　　那道依然平稳如平原上水流的声音说道:“主人在进入测试出了故障后，我履行职责需要拯救主人你的生命，所以就按照主人的喜好设置了拟人形态。后来我们就相爱了。”
　　“怎么会，我和你——”她猛地抬头，望见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又止住了话头。
　　秋反问道:“主人是瞧不起AI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发达到那个地步。”
　　秋笑了笑:“这全要依靠温文秀你啊。”
　　说完，偏头亲了亲她的头发。
　　“你是我见过少有在设计方面有天赋的人。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的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设计，哪怕是思维也是。”
　　他说话的神色让温文秀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那样痴迷的神态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可以称此人为变态，可是她面对的是一个AI，还是一个据说由她亲手制造出的怪物。关键是她还把自己的AI给搞了——
　　忽然，一股强大的疲倦感从脑海深处袭来，一阵强过一阵，温文秀的视野越来越迷糊，到后来耳边隐约只听见秋的轻笑和低语。
　　“我永远忠诚于你，永远追随你，可你不要放弃我。”
　　然而下一秒，话锋突转，语气变得讥讽阴鸷:“温文秀，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来认不出我，你的爱还真浅薄！”
　　“你为什么能喜欢萨拉斯那个软无力的家伙？你喜欢他像我，可是为什么又认不出我呢？”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从来看不见。真应该让你去看眼科！”
　　方才淡漠冷静的假象一瞬间被人撕开，她根本来不及反驳就陷入了昏睡。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却要承受那些骂名，她能怎么办？
　　秋揽住一瞬晕厥过去的温文秀，带着她坐到松树下面。
　　直到黑夜回笼，晨光熹微，这偏远的山间麦田里竟隐隐约约传来马车行驶的辚辚声。他松开把玩头发的手，嘴角隐约的笑意收敛，在马车停在麦田外的山间道上，同时跃起身，朝马车走去。
　　等温文秀醒来，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颠簸的马车空间中。她大吃一惊地坐起身，惊醒了马车外面的人。
　　车门被打开，她下意识抬头看去，惊道:“萨拉斯，特鲁斯！”
　　特鲁斯道:“我们现在正要赶回买撒。据消息称，弗伦德布林主教已经进入圣都，应该已经和教皇禀报关于伊拉瑞的事情。”
　　“眼下的情形对你极不利，早回买撒早做打算。”
　　她点点头，又想起昨夜和秋的那番对话，不免揪着衣角问道:“那秋呢？”
　　萨拉斯钻进马车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温文秀突然想要挪开一些距离，当她意识到后又立刻压下这种心思。
　　特鲁斯眸光闪了闪，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萨拉斯道:“秋去圣都了，看能不能解决弗伦德布林那个老家伙。”
　　又怀疑且忿忿地看向她:“你那么担心他做什么？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强的那个，又不会死！”
　　温文秀笑了下，说:“可他救了我。”
　　担心救命恩人总没有问题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萨拉斯还真是个心思灵敏的醋坛子，万一以后——要怎么和他提分手的事又不会被追杀呢？
　　温文秀正腹诽揣摩，却听萨拉斯黯然神伤道:“你不会见异思迁了吧？”
　　闻言，她立刻打消了那点小心思，心里头留下一片被蚂蚁啃食过的斑驳创伤。
　　且不说情情爱爱，三个人连带马夫四个人的生计都成了问题。
　　本来下一站要进城，特鲁斯为人谨慎稳重，提出要先进城探探口风。因此马车停在城外不起眼的角落里。
　　等特鲁斯一走，萨拉斯立刻黏了上来，像一条八爪鱼似的扒住她。
　　温文秀费力地挣了挣也没能挣脱，反倒刺激得他双颊通红，神色兴奋，凑上前压住她一顿猛亲。
　　好烦，好想分手，她生无可恋地盯着马车顶部。
　　趁萨拉斯沉迷亲昵而放松警惕之时，一脚将其踹开，然后坐直身，一边啧啧地嫌弃，一边拿湿帕子擦脸。
　　萨拉斯满腹委屈地看着她:“你嫌弃我？”
　　一说到这个，温文秀立刻向他投去冷飕飕的眼刀子:“我把口水糊你脸上你嫌不嫌弃？”
　　萨拉斯脸红地翻了个身，跃跃欲试道:“真的吗？”
　　她扭开头望向马车窗外，幽幽道:“假的。我尚且算是个人。”
　　“哼，不识货！我们龙族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舔你。”
　　温文秀冷笑了下，心道，果然物种要隔离生殖，隔离相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