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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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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马车外面传来特鲁斯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登上马车,随即马车开始行驶。
一看见特鲁斯进入马车,温文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他把一袋食物和水放下,然后摇头:“不太好,到处张贴着你的追捕告示,恐怕以后我们不能走城镇和村庄了。”
这时,萨拉斯恨恨出声:“我看干脆把教皇推翻了,再另推一个。”
温文秀往后一靠,叹气:“我可以改头换面躲起来。”
特鲁斯却道:“此事等回买撒王城再议。”
之后的路程一直有意地远离人烟积聚之地,偶时路经城镇外面恰好遇见检查的教士和士兵,虽然周折颇多,但也算是有惊无险。
一直到偷偷进入买撒王城,四人也不敢放宽心情,和王宫里偷偷对上暗号后连夜入了王宫。
此刻,她正坐在熟悉的阁室里,面前是一壶温热的红茶。
“我看干脆打一仗,把弗伦德布林那家伙拖下水!”她抬头看去,说这话的正是萨拉斯。
这时,禾原飞快地瞟了眼她,后道:“以什么名义?要打的话,必定是和教皇对抗,这就还要联合其他国家。”
“当然,我们逼着教皇主动出手,让弗伦德布林成为主帅。”
“而且秋尚在圣都,可以借此机会让他逼着弗伦德布林上位。”特鲁斯喝了一口茶水,眸中一闪冷光。
三人的商议丝毫没有避讳温文秀,因此她一字不落地听进了他们的算盘。
忽然,禾原笑着看来,说道:“我看过两日,依照军功给温文秀颁发勋章,借此大肆宣扬一番。怎么样?”
“可以,只是那些贵族恐不安分。”
禾原轻轻颔首,对她道:“温文秀,你觉得如何呢?”
初时,她看见禾原还讶然他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但过了一会儿,她又习惯了这个局面。
她愣了下后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只是要打肯定会死伤很多人。”
“那是注定的。”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四人都陷入沉默。
温文秀再一次回到之前居住的寝宫,里面的布置还是如出一撤,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莉莉丝夫人已经告老还乡。
其他的陪侍被她挥散,她一个忙上忙下,洗漱完毕,再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支颌发着呆。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紧揽住她,接着一个沉重的东西压在她肩头。
肩上的衣料微湿。
温文秀无奈地叹气:“禾原,我不是你的王后了,你可以放手,好吗?”
“不好,我一直想要去找你,可是我是国王。”
她冷下声音:“放手。 ”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放开她!”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剑光飞射进来。
腰肢上的手臂已经撤开,紧接着铿铿的剑撞击声响起,接连不断。
温文秀一扭头,看见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萨拉斯正红着眼和禾原干架。
“你这个狗比国王,竟然偷偷纠缠我的女朋友!变态!我要杀了你!”
禾原不甘示弱,一剑挑过去:“我纠缠你的女朋友?你这个后来者,真不要脸!”
两个人互相往死里打,搞得寝殿里乒乒乓乓一阵混乱。
温文秀像幽魂似的飘出寝殿,不意低头,看见特鲁斯站在一楼的台阶上,正凝望着她。
心里一咯噔,想起寝殿里的两个人还在发疯,她猛地扭开头,却不敢再招惹别人了。
到后来,温文秀看着寝殿里的剑光闪烁,竟不知不觉产生了睡意。
“够了!你们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突然间,一声压低的怒喝在寝殿里传开,温文秀吓得惊醒,却看见特鲁斯正在教训禾原和萨拉斯。
禾原气都喘不匀,扫了萨拉斯一眼道:“这关你特鲁斯什么事?”
特鲁斯沉着脸道:“你们两个在寝殿里拿着剑互殴,就没发现温文秀披着湿头发在外面吹冷风么?”
“她每个月肚子会痛,你们还吵得她睡不了觉,害她吹冷风。扪心自问,还想要她给机会?”
特鲁斯似乎生平第一回生这么大的气,丝毫不给两人面子。
“啪”地一声,萨拉斯丢开长剑,急忙跑出去把她扶了进来。
温文秀路经他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特鲁斯已转过身,闷闷道:“叫萨拉斯帮你把头发吹了吧。”
萨拉斯连忙求原谅献殷勤:“我会喷火。”
一句喷火吓得温文秀就要从沙发上爬起来,逃出寝宫外面。
一场闹剧总算消停了,在温文秀死亡凝视中,萨拉斯依依不舍地被特鲁斯和禾原拖走。
她大松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对她而言,萨拉斯太黏人了,简直跟个牛皮膏药似的,一沾上就难以甩脱。
有时候,她会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欺骗他。也许是有因有果,她骗了他,如今也只能受着他的粘人劲。
翌日醒来,神清气爽。
没有萨拉斯缠在身边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温文秀跳下床,边嘴里哼着歌,边穿衣洗漱。
她出门打算找点东西吃时,在走廊上碰见正好经过的特鲁斯,想起他之前的帮助,于是心情颇好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谁料想,特鲁斯直接把脸别开。一副嫌弃谁的样子让她真是火大。
特鲁斯语速飞快,甚是急切:“你不要朝我笑!”
温文秀一愣,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问道:“我惹到你了?还是我长的恶心到你?”
特鲁斯仍别着脸,只是声音有所缓和:“我不是这意思。”
“那我不笑了。”
特鲁斯一回头看见温文秀已飘然远去。
他垂眼望着走廊的红色地毯,上牙咬住下唇,心里惨然。
温文秀朝他笑,他就会忍不住去看她,再更靠近她一些。可是他和她注定是没有可能的,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任务在身上。
他喃喃自语:“我是一个有正义、有原则的人。”
然而,他的目光仍旧追随着某道背影远去。直到那人拐入另一条走廊,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早上在特鲁斯那里吃了个瘪,她心情一直不大爽利,看的萨拉斯颇为心疼,直接变出小龙的形态跳进她怀里哄她。
一旁正在处理文件的禾原红眼盯着萨拉斯,然后把一堆文件推到温文秀面前:“现在是处理公务时间。”
温文秀假装无视两人的眼刀子,开始认命地处理文书,毕竟形势紧张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
萨拉斯倒是个会享福的,一条龙尾搭在她腰上,然后挑衅地看向禾原。
而禾原那模样看着让人害怕他过早被气死。
于是温文秀把一份文书推给禾原,说道:“这是布莱登公爵上呈的文书,里面的内容你看看。”
禾原接过文书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难道他想叛变?”
“依我看,这绝不是布莱登公爵一个人的想法。”
禾原把文书往桌上一丢,半垂着眼:“他们等着吧。”
温文秀尚且没弄清楚禾原说这话的意思,没过几天,突然接到王召令,说要继承禾原的国王位置。
“我——有没有弄错啊?”
温文秀和使臣互相大眼瞪小眼。
使臣笑眯眯道:“我也想知道,可是属下只是按照陛下的命令行事。”
这时,抽空来探望她的某条龙从使臣手里抽过羊皮召令,摊开一读,转头对她笑嘻嘻道:“禾原把国王位置让给你做,那你就去呗!”
她一眼瞪回去,说道:“你看看他写的什么理由?和小儿科闹剧一样。”
萨拉斯低头读道:“近来,吾感身体不适,需静心疗养,故将此重任托付给温文秀。没毛病啊?”
使臣也拱手道喜。两人一唱一和,竟也配合得默契。
她转过身背对向两人,忽道:“禾原任性,你们也跟着任性。随意处置国王位置会带来多大的风险,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不说圣都那边会闹出什么情况,就说国内布莱登公爵他们一派就不会善罢甘休!”
温文秀长叹一口气。
忽然肩膀上被搭上一只灼热的手掌,萨拉斯的声音传来:“我会永远站在她你身边。”
风云变幻,皆在一夕。禾原退位逼她上去已成既定事实,即便温文秀现在逼迫禾原改口也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倘不如先声明暂代禾原管理买撒一国,等过段日子以禾原身体复好为理由,再把国王位置还给他。和禾原商议之后,这个计划拍板落地。
眼看离大典的日子逼近,温文秀近段时间可谓过的水深火热。
圣都派来要抓捕温文秀的教被拦在买撒城外,正气愤难耐地给圣都教皇写信。除此之外,每天突然冒出的刺客也让她感到头疼,刚开始还不注意被刺伤几回,到后面她都直接在此刺客一冒出头就杀了对方。
布莱登公爵和几位伯爵联合一些大臣公然罢工,温文秀和禾原一合计,借此罢免这些官员的官职,再重新挑选合适的人才。
再过最后一晚,明日举行完大典,谁都不能再改变这个既定事实。
然而,温文秀今夜总觉得焦躁不安,虽然皇家护卫队忠心耿耿,守卫周密,但是她总担心哪个方面出现一丝纰漏,然后被布拉登他们发现。
万一他们无计可施,决定自暴自弃公然叛变呢?
她心事重重,望向玻璃窗外的幽黑树林,面前的烧鹅肝对她丝毫没有吸引力。
“无论如何,你得吃一点。”突然,禾原的声音从殿门口飘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