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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孤魂野鬼 ...
“阿九,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我只赌这最后一局,无论输赢,我都娶你!”
文质彬彬的男人双眼遍布血丝,信誓旦旦盯着眼前少女幼圆的双眼,疲惫的神态下眼底泛着闷青,下巴处新生的胡茬格外显眼,骨节泛白的手指微微用力,死死握住手中的骰盅,不愿离去。
初九望着男人转过去的背影,听着耳边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嘈杂无序的人潮涌动,自己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蜷紧,冥冥中,有条红线无声无息地断开,初九深深吐出一口气,“延文,保重。”
男人未曾听到半分,仍是沉浸在自己与庄家对赌的周天里,无暇顾及少女的情绪,也未曾注意她离开的身影。
夏季滂沱的雨伴随着轰隆作响倾盆而至,夜幕被撕开了巨大的口子,天道似是无情耻笑着醉生梦死的世人,谁浊谁清,只有自己知道。
初九步履苍苍地独行在雨夜里,青葱细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两侧衣角,漫无目的地踉跄前行着。
城门的两盏红灯笼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烛焰烈烈晃动,忽明忽暗,似是将要熄灭。
一阵妖风袭来,微弱的火光“噌”地一下消失不见,被雨模糊了双眼的车夫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马儿吃痛嘶吼,疾速前行。
下一秒,初九的身子轻飘飞起,又重重落下,微微睁大的杏眼流下最后一滴眼泪,很快被雨水带走,温热的鲜红不断从口腔涌出,又被雨水不断稀释,温度渐渐冷却。
是生命的消逝。
车夫勒马急停,并未下车查看,车厢内传来娇滴清脆的询问声,“出了何事?”
车夫冷脸无情作答,“主子,撞了人。”
顿了片刻,马车车窗微微打开一角,露出的半双玉手纤长如玉,不染尘埃,若有若无地朝着后方看了几眼,继而又是那银铃般惹人动听的嗓音,“阿大,想来你眼神不好,如是好狗,当知不挡道,一条野犬罢了,走。”
马车在初九放大的瞳仁中渐行渐远,疾速驶离,雨声漱漱的雨夜里,静谧无声中似是传来轻微叹息。
这雨,未停。
==
“阿酒”
谁在说话?
初九紧闭着双眼,双眉紧蹙,似痛苦万分。
“阿酒”
偌大的寝殿,寂静辉煌,炉子里燃着上好的龙涎熏香,初九突然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自己为何在此。
旋即起身,走至半开的窗子前,窗外洒进淡淡的如水月色,窗外的桂树鹅黄的骨朵儿静静地绽放着,与月色交融。
彷佛有淡淡的花香,就像梦的一样。
初九想,如果是梦也好。
“阿酒。”
空灵的声音继续传来,初九猛然回头,画面千回百转。
宫中明媚的月色变成了只渡山的月圆夜,满山遍野的花草都徜徉在那轮圆月之下。
“阿酒,过来。”
初九立刻回头,空无一人。
“阿酒,这边。”
脚步声由远渐近,清冷的声音扬起。楚九看着那少年模糊的脸,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笑着用手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那双手,饱含凉意。
“等时机成熟,我把这玉牌还你,届时我便来娶你。”
“阿酒。”
初九挣扎着,想要推开那只捂住眼睛的手,想要看清这人究竟是谁。
初九朝前够着,恰恰碰到双手,一切烟消云散。
“别走!”初九彻底醒来,大汗淋漓。
眼前没有皇宫,没有只渡山的月色,只有白茫茫一片。
原来还在昆仑。
“出来,别装死了。”
清醒了片刻,初九揉了揉眉心,摸着隐约作痛的脑袋,想着刚刚梦魇时见到的画面,嘴角微微抿着,压着周身的低气压,对着荒芜一人的空气自言自语。
“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耳边响起慵懒的女声,带着几分不满,骂骂咧咧地打着哈欠,“找我何事?”
“别充愣,我到这个鬼地方多久了,你心里没有数?我在这个破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出不去,你别说不是你搞的鬼。”初九没好气地质问着。
“初九姑娘,这次真不是我,我哪有这个本事,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随时都会散去的孤魂,还得奢望您多帮帮我。”
“当真?”
“比真金还真。”
耳边没皮没脸的声音扯着嗓子,初九彷佛看到一个明艳少女举手发着誓言,心下愈发古怪,随即又烦闷地挥了挥手,让她去凉快的地方多呆一会儿。
“得嘞,小的告辞。”话音落下,四周便又恢复了寂静。
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之前,初九自己在一处别院的棺材醒来时,身体里多了一只鬼。准确的说,是一个即将消散的魂魄。
这个魂魄也不是别人,是北国公府的嫡次女,也就是原本的楚酒。楚二小姐七岁这年无端落水身故,却因自己的缘故被当作死而复生的怪物。
按照本朝例律,被当作怪物的楚酒本应当被施以火焚之刑,可巧合的是,行刑三次,均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破坏。
天子寻仙问道多年,确信鬼神之说,在征求国师大人之后,便坚信楚酒不是妖邪,而是上苍降下的福祉,是对自己仁心仁政的考验,便下了旨意把她送到了被誉为仙山的昆仑呆七年。
而变成楚酒的自己,是个失去记忆、大概已经死了多年的野鬼,兜兜转转不知怎的又活了过来,只知道自己叫初九。
初九,楚酒。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占了同一具身子骨,变成了如今的楚酒。
这莫名的孤魂野鬼,一朝变成了难姐难妹,自己靠着原主人的记忆每日在这冰天雪地里艰难地讨生活。而成为孤魂的楚酒则只能寄居在自己本来的身体里,偶尔出来作作妖,使使坏,做些无伤大雅的害人勾当。
一来一去,便过了好几轮四季。楚酒的七年渡化之期将至,她也到了少女及笄,律法上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这国公府邸,多年间从未来过家人探望,也从未有过只字片语,就像忘了这个女儿般。
这些并不影响楚酒一体俩鬼在昆仑逍遥自在地生活,她虽没有身为初九时的记忆,却有着极不凡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以七年间也并未吃过亏。
某日夜间闲谈时,自己也从楚二小姐那里得知,她自小便是有个婚约在身的。
这婚嫁对象也不是良善之人,乃是本朝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儿,响当当的浑不吝,当今天子胞弟珩王萧砚舟。
提起此人,楚酒自己便又是一阵头疼。萧砚舟亲王贵胄,却与泼皮无赖无异,每日斗鸡走狗,吃喝玩乐,眠花宿柳,举国闻名。
按理说,这样的婚配之人北国公府是半分都瞧不上,岂料半路杀出了楚酒这桩死而复生的邪门祸事,妖女配纨绔,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求仙问道是一回事儿,天家颜面又是另一回事儿,七年前上昆仑前,天子本欲下退婚旨意,谁料太后宫里又传了口谕,说婚事暂且搁置,等七年渡化之期到了再议。
这下好了,眼看七年之期将至,自己就彷佛是个烫手的山芋,国公府和天家,谁也没有准备接手的意愿。
偏偏这个节骨眼,萧砚舟亲自来了。
他到昆仑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关进了这个皇家寺庙的偏殿,并强行下了赌约:若日出之前楚酒能从这个偏殿出去,他便同意退婚,否则,便要楚酒老老实实履行婚约。
眼下,阳光穿越云层,日照金山。
楚酒折腾了一夜,并未成功。此刻坐在山间的巍峨庙宇偏殿里,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地抬眼望去,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头,半腰浓郁的雾气萦绕。
“真是见鬼了。”
沉寂半晌,楚酒咬牙切齿,后槽牙磨了又磨,又如同一只漏了怯的花鼠,眉间染上了淡淡惆怅。
“楚姑娘,可认输?”殿外传来吊儿郎当的清冷声音,又带着令人不悦的上位者语气。
“珩王殿下好手段,我认输。”楚酒极不甘心,却又不想再耗费功夫,面子里子上,楚酒可以不要面子,反正丢的也不是她初九的人。
“无趣,甚是无趣。”
来人挑了挑眉眼,一脸没有尽兴的模样,笔直修长的腿迈过殿门的石槛,脚上穿着一双做工精美的鹿皮靴,衣角用金线勾勒着龙纹,身着一袭青色裘衣,手中执着一把金丝檀木的折扇。
楚酒抬眸望去,内心眉头紧锁,这人怕真是脑子有病,这昆仑冰天雪地,他却拿着夏日用的扇子,自己日后便要与这等恶趣味之人成婚。
有些恶心地想吐了。
“楚二小姐愿赌服输,在下不日便去国公府邸下聘,告辞。”
萧砚舟笑着自说自话,说完便浩浩荡荡地带着一众人马,潇洒离去,顷刻间,偌大的庙宇又空荡了起来,楚酒坐在案塌边,耳边回荡着萧砚舟的话。
这人,还真是人如其名,与传闻中一样浑不吝,实打实的纨绔无疑了。
也好,珩王正妃的位份,有些事做起来也比嫡次女的身份妥帖些。
北国公府,也该回去看看了。
艾瑞巴蒂,我又双叕回来啦
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当然,也发生了一些很好的事情
不便多说,但素我现在满血复活
第一章:回国
我要夺回我的一切(bushi)
所以,原谅我的停更和不辞而别吧
新开一本文,谢谢大家捧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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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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