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菩萨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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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被接住了。
摔倒被同性接住了。
摔倒被比自己高的同性接住了。
接连三个认知令我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又窘迫又庆幸的感觉。
窘迫的是自己居然能被人撞了下就保持不了平衡，庆幸的是还好扶住自己的是名女性，否则那个场面要更加尴尬。
啊，檀香......家里也点过类似的香，虽然是以沉香居多。
檀香的话，还是隔壁山头的寺庙里点的比较频繁。
我认识的一位术士同僚就是出家人，身上常年沾染寺庙的熏香，整个人都腌入味了，不管换什么衣服都有若有若无的味道。
“我还好，谢谢你...”
我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稳住身子后便赶紧从好心人的怀抱里挣脱，抬眼去看时却霎时间愣了一下。
俊眉修眼，姿容庄丽。
如观音菩萨一样和蔼亲切的面容。
——这是我对眼前人的第一印象。
听着是有些夸张的比喻，但对方给我的感觉莫过于此。
面前是一名黑发的女性，长发披肩，额侧有一小撇故意留出来的奇怪刘海，细眉长眼，再配上那一双各打了黑玉耳钉的圆润福耳，更给人一种从画像中走出来的观音既视感。
“要时刻注意周围啊，地铁站的人可是很多的。”
啊，眯眼笑起来更像了。
但是为什么她的身高也那么高啊？
虽然没有五条悟那样离谱，可目测也有快一米八了。
心情微妙到难以明说，我面上不显仅是再次道了声谢，对方听见我的道谢笑容更扩大了几分。
就像是一则小插曲，这位好心路人见我没有大碍便微笑着告辞离开，我也则快步朝公寓楼的方向走去。
但我不知道的是，说着要离开的黑发女人实则并没有走多远，而是一直目送我消失在人群的另一头，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
“那就是悟的新搭档么？从中国来的术士，看起来不是很强的样子呢。”
她口中喃喃自语，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踱步而去。
“搭档啊......真是个令人怀念的词汇。”
*
我原以为我和这位菩萨美女的缘分就此为止了，没想到日本出乎意料的小，让我有了再次与她碰面的机会。
初见时那慈和的眉眼就让我印象深刻，再见后更令人意想不到，对方竟穿着袈裟直裰和两名JK走在街边有说有笑，关系甚是亲密。
居然还是位僧侣？
等等，留头发的僧侣...我有听说过日本这边的和尚因为派别不同行事作风也颇为不一样，就和国内的道士似的，不同派别的戒律与要求也不同。
然直面这一富有冲击力的事实，我必不可免的还是感到有些新奇。
嗯...对方是女和尚，而我是女道士，尽管是假的，但也太巧了不是？
缘，妙不可言。
我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走上前跟那人问好：“那个，你好，没想到又见面了，真是太巧了。”
末了还挠着脸，试探性地问一句：“不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在地铁出口被你扶了一把的倒霉蛋。”
刚说完我就闭上了嘴很是心虚，自己这个说法感觉非常厚颜无耻，就见过一面人家凭什么要记住我。
我能记住是因为对方的面相确实能使人心生好感并且印象深刻，大抵也有我本来就与宗教沾边、偏好这类型长相的原因在。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三人不约而同止住声音循声看来，那两名JK站在黑发女人的身后，眼底满是审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与警惕。
虽说我的外形很像不良成年人，但还不至于让小孩子防备至此吧。
“夏油大人......”
其中一个黑发妹妹头的女孩低低出声，似是在喊在场的另一位成年人。
怎么还有「大人」这个敬称，难道是位有身份的女僧人。
好奇怪......
原以为不会得到回复，正准备道歉走人时，便见穿着袈裟的女性微笑着抬手示意了一番，女孩顿时安静下来，而后对方看向我，眼带一丝讶异，面上的笑容却未变。
“记得，的确巧得不可思议呢，你也是来买东西的么？”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手里的礼品袋，我同样低头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解释道：“嗯...这是给同事带的伴手礼。”
其实是五条悟撒娇耍赖之下的产物，因为这次任务不在一起故而被拜托购买祓除地点附近的周边产品，是某个甜食店推出的限量甜点。
“你和你同事的关系真好。”对面的人意味深长地打趣了一句，继而又道，“我是夏油杰，你呢？”
咦？这就到互换名字的环节了吗？
像是看出我对日语的不熟练——也是，我的口音和散装日语一听就是外国人——她还贴心地解释了是哪几个字。
夏油杰。
这名字和五条悟一样都略显男性化，不过一想到动漫里一些名字很是女性化的男角色，我又释然了。
美女的事情少管，人家爱叫什么叫什么。
“我、我叫周明秋，那个......”我纠结了片刻，询问道，“夏油小姐是出家人吗？”
“出家人？”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夏油杰兀自轻笑出声：“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手底下管理着一个教派，算是教主之类的角色吧，日常业务是帮助信徒解决困难。”
说罢从衣袖内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我的手心。
“这是教会的名片，上面有地址和我秘书的联系方式，感兴趣可以来参观，随时欢迎。”
然后笑眯眯地将双手抄回袖子里，一副坦然从容的模样。
这是什么四次元口袋...我的视线在她的宽大的袖口游移了一瞬，随后才移到名片上面来。
「盘星教」。
“.........”
......邪丨教吗？
不对不对，日本是个宗教自由的国家，是个人都能开宗立派，所以经常有一些非主流的教派活跃于日常生活中，不能妄自断定好坏。
嘶——这么一看，夏油小姐的来头还不小。
“好的，我会的。”
我将名片放进口袋，心道自己大概是不会去的，比起那个，我更想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不过我们仅见过两次，这样贸贸然直言是否太过失礼。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那边夏油杰还要带两个女孩子去买可丽饼，而我也要回高专把东西交给五条悟，简单的寒暄后夏油杰便礼貌道别，似乎真的只是惯例向路人宣传自己的教派，毫不留恋。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我也耸耸肩扭头离开。
“呀，啾啾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那么慢。”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将脚翘在桌面，见我进门上来就是一通埋怨。
“自然没有你的速度快。”
我径直来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将装着甜品的袋子放在桌面，随即淡淡扫了一眼那穿着长裤的双腿，没有评价什么。
大约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五条悟收起两条嚣张的大长腿，拉过桌中间的袋子，边拆点心包装边道：“虽然现在天气热了起来，但偶尔也会穿次裤子，难道说——”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别有深意地托着脸看向我：“你更喜欢我下面不穿吗？”
“.........”
这是什么言语骚扰现场。
不对，女的对女的算骚扰吗？
我决定装作没听见，因为我清楚五条悟其人说话极为不着调，多半是故意为之，非把人捉弄得生气跳脚才满意。
“装没听见吗？我知道你能听懂的。”
发觉我无视的态度，五条悟挨着桌面前倾身体，与我拉进距离。
“不要害羞啊，最强的我就算是身材也是完美的，啾啾喜欢看我的腿也在情理之中，我又不会嘲笑你，毕竟同性之间也会相互欣赏的嘛。”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实在是遭不住她这一段自信力爆棚的发言，我赶紧开口就此打住话头，生怕对方再胡言乱语下去。
心好累，为什么美女会说话。
听见我的回复，五条悟拖长语调唉了一声：“啾啾真是的，我们都认识了这些时日，你不喊我的名字也就算了还对我这么冷漠，我简直超伤心的。”
“.........”
我木着一张脸看她表演，正想说些什么，便见五条悟身形僵住，勾起的唇角迅速下压，轻浮的姿态也骤然一收，面色变得非常严肃。
即使看不见上半张脸，我也能感受到那透过遮眼绷带投射而来的锐利视线。
“...怎么了？”
“你遇见她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让我摸不着头脑。
“谁？”
她一语不发，仍在认真观察我满是迷茫的表情，好半晌才接着道：“不，没什么。”
五条悟坐回原位，也没了玩闹的心情，当真安分下来低头拆着点心包装，她的声音比之平时要冷上几分，在静谧的休息间格外清晰。
“东京还是挺鱼龙混杂的，因此出门在外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被狐狸骗了。”
我的脸上一时间更加疑惑不解。
什么被狐狸骗？本土俚语吗？
是让自己提防陌生人的意思？
许是想到了什么，五条悟的神色更加不爽：“别管那么多，反正不要和那种一看便可疑的人士来往就好了，要知道一些不怀好意者最喜欢骗你这种单纯天真的外国人，听我的准没错。”
单纯天真的外国人......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欲言又止，却也明白她这是好意提醒，干脆懒得再说什么，随她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菩萨美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