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那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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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是纯武力工作者，文书方面自有辅助监督来做，且祓除咒灵的酬金很多，足以我在新环境混吃等死到回国的那一天。
于是除了应付不请自来的搭档外我便用空余时间不断提升我的日语水平，不懂的地方便询问网友和伊地知先生，拿出当年考四六级都没有的干劲拼命学习，以至于终于听懂搭档在放什么垃圾话的一刹那，我险些感动得哭出来。
也因此我总算是得知一件事——我原以为自己的名字对日本人来说的确拗口便放任其用那个仿佛卖萌一般的可爱昵称称呼我，但后来发现她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新搭档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表现得十分幼稚，有时候我都会怀疑对方真的是否为同龄人么，明明是咒术界最强却过分接地气，滤镜简直要掉光了。
望着休息室内白发女人乐呵呵地往咖啡里一颗颗放方糖的举动，我一时间心累无比，不知该不该劝。
但想必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至于有没有听进去——估摸着是没有。
......算了，她开心就好。
微笑.jpg
我长叹出声，便见五条悟美滋滋地呷了一口加了致死量方糖的咖啡，然后凑过来跟我说话。
“啾啾啊，一会儿下班有空吗？硝子说请喝酒，一起去嘛，就当是女子交流会了。”
我从句子里的几个特定词汇大致理解了她这句话的含义，捧着茶杯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应下。
“可以。”
对方所说的硝子是医疗室内的常驻女医师家入硝子，为反转术式的使用者。
在某次祓除中我受了伤被五条悟带来高专的医疗室治疗，从而认识了对方，并且听说她们二人曾是同学，关系也还不错。
每每注视家入小姐那张娴静的面容，又回想起五条悟的漂亮脸蛋，我都不由得感叹，你们这届同学是按颜值分配的吗？
或许是因为同为女性术士的缘故，我和家入硝子很快熟识起来，一来二去，甚至到了私底下可以一起唠嗑的关系了。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在下班后对我发出邀约，连带着五条悟，我们三人选了一家市区内的居酒屋坐下聊天。
当然，在认真吃饭的只有我自己。
家入硝子身为酒会的提出者，是真的只顾喝酒，下酒菜都成了装饰品，而五条悟则要了一杯蜜瓜苏打水，在以喝酒为主的店内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与他们相比，坐在二人中间点了丰富主食的我似乎根本没资格说他们。
这是什么下班后的酒桌文化，而我只想填饱肚子。
我端起清酒抿了抿，注意到五条悟那没一会儿便喝完随后又迅速续满的蜜瓜苏打，好奇问道：“五条你怎么只点了苏打水？是不能喝酒吗？”
家入硝子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揶揄地笑了笑：“她酒量超烂，过了那么些年依然下品，根本不指望她能陪我喝什么。”
估摸着是喝了点酒，家入也不可避免的话多了起来。
“当初上学时也是，我们背着老师私底下喝酒，没想到五条她一口就不行了，被我和夏——”说到这里，她像是失言似的卡了片刻，两秒后才无事发生那样接着说了下去，“被我嘲笑了好久。”
嗯？刚才是不是停顿了一下？
好像在提到谁的时候模糊了过去。
我眨了眨眼，由于对外语的不熟练因此不太确定听到的意思，便试探性地追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们那一届只有两个人吗？”
话音一落，空气便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分明是六月傍晚最热闹的时候，却无端让我感到脊背发寒，不禁缩了缩脖颈。
家入硝子捏着杯子没有说话，反倒是五条悟开口了，鼻梁上架着的方片墨镜都挡不住她溢于言表的不快。
“你就当是这样吧，反正现在也只剩我们两人了，另一个家伙......不提也罢。”
“.........”
唔，感觉自己不小心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的话题。
我看了看垂眸灌酒的家入硝子，又看了看嘴角下撇的五条悟，尴尬地吞咽了下口水，也低下头喝酒压惊。
似是看出了我的局促，家入硝子很识趣的转换了话题，视线落在了我的头顶。
“不提那些了，说起来，周你的发色是染的吧？”
“是染的哦，怎么了？”我赶紧顺着台阶下，巴不得说点其他的缓和气氛。
闻言，家入硝子哦了一声：“没什么，因为不止五条，我还有一个学弟是金发，不过对方是混血，便对此有点敏感。”
我捋了捋自己栗红色的刘海。
“伊地知先生也有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这边咒术师奇异发色的很多吗？”
“唔...大部分都是正常发色后天染的，不过你看五条，她是纯血日本人。”
我望了眼听见我们的对话适时捧着脸做出可爱表情的五条悟，那一头白发在灯光下散发着暖黄的光，连带着天空般的蓝眼睛都温暖了几度。
我恍然一颔首：“我懂了。”
五条悟是特例。
气氛倏地一松，悬着的心落地的同时我也打开了话匣子，同样谈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的学校管控很严，高中毕业后才有机会做之前不能做的事情。”我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用着我的散装工地日语跟他们胡侃，“看，这是高中时期的我。”
二人凑上来看我的手机屏幕——那是一张蓝底证件照，画面里人的脸庞要更稚嫩些许，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碎发向两边分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淡淡地直视前方，看起来文静极了。
“哇哦——是乖乖女呢。”
“和你现在的形象出入有些大。”
那肯定，毕竟我现在又是染发又是打耳钉的，和过去不一样可太正常了。
不知是不是刚才喝酒喝得有些猛，加之清酒的后劲比想象中要大，我感觉醉意微醺，虽然还在可控范围内，却也借着酒劲变得话痨起来。
“过去还总有人拿我当软柿子捏，自从改了形象后再也没有陌生人敢近身我两米之内，出门在外别提有多爽了。”
一见到我不同寻常的发色和耳朵上的一二三个耳骨钉，顿时都躲得远远的，这样一幅不好惹的形象专治各种骚扰和社会道德绑架。
尽管我并不害怕麻烦，但是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为妙。
啊，感觉有些嗨过头了，干脆喝完这一杯就停吧。
“啾啾，你是喝醉了吗？”
搭档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靠过来的身体近到我都能感觉对方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即便我们认识了一个多月，但这样没有分寸的社交距离还是让我有些不太适应，遂抬起手冲她摆了摆。
“没有，只是容易上脸，还没到醉的程度。”
“那就好。”五条悟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目光漫不经心移向居酒屋墙上的时钟，“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再坐一会儿就可以散场了，刚好你可以趁机醒醒神，还认得回家的路吗？需不需要可靠的搭档我送送你？”
后两句明显就是调侃了，我知道她肯定是优先送家入回高专的职工宿舍的，并不指望还能分出时间送我。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
索性我不是那种一沾酒就晕头转向的人，况且我一个一级术士，走夜路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开玩笑，上来碰瓷的是嫌活太久吗？
在居酒屋解决了晚饭后，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将我送到了地铁车站便就此告别。
眼下临近八点钟，天昏渐渐暗下来，四周的路灯点起明亮的光，从人们的头顶照射在地面汇集出无数个或模糊或清晰的影子。
即使是现在的时间，地铁出站口也人满为患，来来往往都是上车下车的乘客，我被人挤着随波逐流，必不可免的被急促经过的路人撞了一个趔趄，脚下也好似被什么东西绊到，身体一歪就要往前倒去。
“小心。”
猝然落入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莫名令人怀念，还不待我缓过神，自上方传来的女声低柔婉转，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复又关切出声。
“这位女士，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那家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