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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修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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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确实不知道白洛的体质特殊,只是随口答道。毕竟,白洛当时是——一年还未引气入体。
“非要修仙不可?”秦欢负气地看着白洛,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修仙,仙路漫漫,终其一生也未必可以登仙,却要在此消耗时光,在这座山打猎生活难道不好么?
白洛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就摆明了态度。
秦欢现在就想把已经死了的虎妖拉出来再宰一遍,就是因为他,引来了道门,偏生道门的长老一眼就看中了白洛的资质,什么资质天佑!胡说八道,如果她真的有资质,天天仙气缠绕早就引气入体了,还用等他们来寻?
秦欢罕见地对她发了脾气,她一个没有来路只知道名字的人,掺和什么修仙得道,走出这座山的人心险恶,是她可以受得住的?
白洛也就由着秦欢负气离开,她推门离开的时候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道门的长老御剑等着她,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停顿了片刻还是关门离去了。
隐在一旁的秦欢闷气冲撞着心口,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她都不知道哄哄自己么,那一副固执别扭的冷清性子,秦欢咬咬牙,也一挥袖离去。
秦欢一去就是近一年,与白洛生活不过一年又两月,就算加上之前观望的生活也就两年左右,她漫长的岁月的不知多少分之一罢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不过刚刚到仙界,又想着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再怎么置气也不能呆在仙界,匆匆问老君讨了仙丹也就回凡间去了,也就她不争气地悄悄观望着,看她被掌门看中当了大弟子,看她引气入体第一百次失败,看那些道门弟子从羡慕妒忌到嘲讽,看那个人面不改色的次次尝试次次失败。
秦欢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想走出去,把那些暗地里说坏话的弟子揍一顿,在白洛不知道多少次依旧失败的时候走出去,同她说,算了吧,有我在可以护好你的,大不了我拉下脸去讨仙丹就算不能登仙也可以延长寿命什么的,总比得上你现在的模样。
可她没有,她没有听过白洛念起她一次,哪怕一次,她心酸又恼火,去洛城要了最贵的酒喝了一夜,趁着也不知真醉还是假醉的醉意出现在白洛面前。
“混蛋!离了我就这副模样?当时还不听我的话!你看看你……”
秦欢无意识笑笑,想起当时气话没没说完,白洛怔愣着就红了眼,她醉意醒得彻底,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大滴大滴坠落的泪,这一年多,秦欢从来没有见过她红眼,怎么就……
白洛扑到她怀里,攥着她的衣服,那样冷冷清清的人,就算哭也不吭声,只是秦欢知道肩膀上传来的湿意,软化了近一年的闷气。
“乖,不哭了,我都没凶你。”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秦欢听着好似沾着水雾的声音,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再怎么生气,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人嘲讽,她还去了一趟仙界,差一点就放任时间了。
“我没有不要你,别哭了好不好。”
秦欢也忘记白洛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那人的眼泪像是擦不完一样,滚烫的,灼得她的心发疼,白洛咬着下唇,眼睛泛红的看着她,清冷如竹的人突然跌了凡尘,一股子我见犹怜的气质,就算是天上的星星,秦欢也能为她去找星君要来。
秦欢带着她游街,给她买糖葫芦,买拨浪鼓,看中一支簪子就替她戴好,白洛依旧紧紧攥着她的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秦欢俯下身子再软言哄几句,总算是牵着她的手而不是拽着袖子了。
“要面具。”
“嗯?”
白洛抬手揉揉眼睛,挡住了秦欢看她的视线,“哭红了,丑。”
秦欢这晚上难得笑笑,然后去买了一个山妖和猫咪的面具,白洛勉为其难地戴上了猫咪的面具,配着近看仍然发红的眼睛,像极了。
“阿欢。”
秦欢刚刚给她系好面具的绳子,就听白洛低声唤道。
“嗯,我在。”她低头对上白洛的眼睛,灯火映得朦胧不清,只能看见那双眸子里含着欲说还休的东西,摇曳着升腾着。
秦欢觉得怪极了,她游历人间,不服管教,看不上仙界的群仙,也看不上碌碌的凡人,怎么就白洛这般清冷如竹的人,固执还别扭的性子,对她好的人或仙多了去,也比不上她藏着掖着的好,纵容她到极致的好脾气,今日这般红了眼,她的心就像套了绳索,痒痒的,一点点疼。
她想,可能白洛手里悄悄缠了一根绳子,拽着她低下了头,俯下了身子,她们靠的极近,呼吸缠绕着,暧昧不清。
那天秦欢第一次放河灯,河灯的纸条上也就两个字“阿洛”,她没有说谎,从头到尾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而白洛,秦欢记得,她特意去捞了那河灯,那人清绝的字迹写着——修仙得道。
“在想什么?”
秦欢像是做了大梦刚刚醒来,对上怀里那人明亮的眸子,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唤了一声。
“阿洛。”
白洛依旧有些迷糊地未应声,嘴角却落了秦欢的吻,柔软的,像天上的云。
“在想你。”
在想自那天后秦欢去月老那里偷了红线,擅自绑在白洛的手腕和自己的尾指上,才做了那晚心心念念没有做的事情,吻了她。而她怀里的人只是惊诧却没有躲,甜甜的,有些醉人,她心想,月老的红线真好用,即刻生效。
秦欢轻笑出声,不知在感慨自己当时的傻气,还是现在白洛的怔然。
白洛回过神也只是淡淡地坐起身,她背对着秦欢藏在长发里的耳尖已经红透,这人怎么清晨就突然……
“阿洛,走吧,我想我知道石像哪里不满意应该怎么改了,今天就能完工。”
对的,把石像的眉眼再弯一点,加一点点柔情,像是那天晚上她红的眼,就算是清冷如竹的人,也会为她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