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不正常穿书》秋时木易

6、06

　　06-原来你也在群聊里面

　　一期一振带着宗三左文字穿行在走廊上。天色不知何时渐渐暗了下来，受制于太刀的夜视能力，他不得不时不时停下脚步来确认方向。凉风阵阵，院子里树影婆娑，晦暗的天幕上夕阳留下稀薄的微光，厚实的棉花一般铺开的积云被风推着快速移动，在地上滑开深浅不一的灰色影子。
　　这座本丸显得过分安静，犹如坟冢，仿佛午睡的刀剑们自此长睡不起。一路上，一期一振仍然没有遇到其他人，尽管这已经是理论上需要吃晚饭的点。
　　一期一振记得自己的本丸会从晚饭的时间开始继续热闹很长时间。粟田口的孩子们往往会需要他讲故事哄入睡，嗜酒的几把刀们会聚在一起小酌，又顾忌着要出阵内番不敢多喝，审神者会抱着手机靠着五虎退的大白老虎，对着屏幕露出诶嘿嘿嘿的笑容，烛台切会在厨房研究新的菜品，鹤丸国永会和太鼓钟贞宗一起打闹。
　　那些温暖的记忆使得他感到些许安心，一期一振停步望了望黯淡光线下并没有亮灯的天守阁，定了定神专注分辨方向。
　　再努力一下，总能回去的。一期一振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加上宗三殿，我们有五个人了。
　　离鹤丸国永所在的部屋还有一段距离，一期一振确认好方向，正准备带着宗三左文字继续往前走，站在他身后的打刀却轻轻皱了皱眉：“有人。”
　　“谁？”
　　一期一振下意识做出戒备的姿势转过身，只见从身后的走廊走出一个提着灯的颀长身影，神情在晃动的光影中模糊不清。一期一振盯着对方神父装上垂下的圣带，精神紧绷。
　　“长谷部君。”有些意外的，是宗三左文字先开口打了招呼。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压切长谷部提着灯笼问，但不等一期一振现场编好理由，他便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灯笼往前一递，“……算了，我去陪着主君。宗三，你带一期去他的房间。”
　　宗三左文字沉默地接过灯笼，抬眸打量着压切长谷部的神情，他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长谷部，我们也算是相交匪浅。我一直很想问……你这副同情又不忍的表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您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一期一振索性将话说开，“我、宗三，甚至还有一些人，并不是这座本丸的付丧神。您的审神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向政府求助？”
　　“……”压切长谷部轻轻将手放在刀柄上，却并没有抽刀，而是颇为怀念一般摩挲着，他垂着眼，“我只是听命于审神者。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结束这一切，所以，我将选择权交给你们。可能你们会在窥得秘密后寻得生路，也可能会在窥得秘密后消亡。”
　　“您的行为很……矛盾。”一期一振说。
　　长谷部不置可否：“不要靠近天守阁。宗三带一期去房间。”
　　他转身离开。

　　一期一振无暇思索压切长谷部的矛盾之处。他目送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走廊，直到宗三左文字提着灯笼转向他：“该走了。”
　　他们很快抵达鹤丸国广的部屋。
　　“……长谷部有点问题我有察觉到，但宗三……原来你一直在啊？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说实话，我也是刚发现除了我和长谷部以外，还有其他的笼中鸟呢。”宗三左文字说。
　　为了确认信息，宗三左文字将自己来到这座本丸的过程说了一遍。宗三左文字所在的本丸审神者是一个女装大佬，但宗三和他的接触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和同为左文字刀派的江雪和小夜待在一起。那座本丸也有织田家的刀剑，因为与织田信长的特殊渊源，他与长谷部、药研的关系也还不错。
　　事情的起因依然是那本奇怪的书。当时，宗三左文字正在围观压切长谷部拆审神者的快递。
　　他来得比一期一振和五虎退、加州清光都要早，却一直没有察觉到鹤丸国永的存在。宗三左文字记得自己来到这座本丸的时候，本丸里的氛围颇为奇怪，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太平无事的笑容，审神者和近侍的表情却隐隐有些紧绷。宗三左文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幸作为近侍的压切长谷部和他算得上有交情，他干脆直接找上他：
　　“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这座本丸的“压切长谷部”皱着眉头，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
　　“……”宗三左文字看见压切长谷部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关于审神者的事情，我无可奉告。本丸刚刚牺牲了一振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安全起见，你和我住一个屋，夜晚不要出门。”

　　一番交流后，已经是月上中天，鹤丸国永将拉门大开，凝视着朦胧微光下茂密的庭院：
　　“居然是在我和三日月之后啊……”鹤丸国永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身形接近透明，他垂着眼，思索着，“压切长谷部肯定隐瞒了些什么……不过，说起来，他居然会建议你和他住一个屋……”
　　“严格来说，那间房间只有我在住。”宗三左文字说，“这座本丸的长谷部君一直住在天守阁的近侍部屋。”
　　“……倒是比我们那时候好得多。”鹤丸国永轻笑一声。一期一振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皱了皱眉，提出疑问：
　　“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嗯，那真是个令人难忘的惊吓。”鹤丸国永的话里带了点冷意，语气听起来有些危险。
　　“——这座本丸的其他刀剑，在夜晚会变成溯行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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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们回来了。”
　　加州清光对推门进来的一期一振挥了挥手，低头沉思的御物太刀这才抬起头，凝重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啊，加州殿醒了？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您救了小退。”
　　“没什么啦。”加州清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五虎退已经带着自家兄长在手入室里的椅子上坐下，最后进门的宗三左文字合上了门，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灭掉了的纸灯笼。
　　他们再次交流了一下信息。压切长谷部的异常十分明显，一期一振认为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寻求脱离本丸的方法；加州清光则认为压切长谷部或许可信，但对方显然更站在审神者一方，想要对方做出相当于背叛审神者、帮助他们逃离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还是应该小心对方泄密；五虎退皱着眉头思索，觉得两边的说法都有道理，一时间摇摆不定。
　　宗三左文字将手里的纸灯笼递给他，揉了揉短刀的白色卷发：“迂回一点如何？我们并不清楚这个本丸的审神者的情况，万一刺激了她，无论是我们还是长谷部君，恐怕都会处于危险的境地吧。”
　　“这倒是。”一期一振赞同地点点头。
　　“要是、要是能联系在时之政府就好了……”五虎退抱着灯笼小声地说，“但是……这个本丸没有看到狐之助，能联系政府的紧急求援按钮也在天守阁，没有办法靠近……”
　　“就算联系政府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说明地点吧。”作为初始刀的加州清光很有经验地说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本丸的编号啊！”
　　“那、那个……”五虎退再次小声发言，他举了举宗三左文字塞给他的灯笼，“灯笼的柄上……有编号。编号是，t07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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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风大，小心着凉。”
　　压切长谷部将披风披到女子身上，褐发褐眼的少女，样貌没有什么特别的，却是这个本丸审神者最真实最初的模样。
　　只是现在，她的眉眼间逐渐染上癫狂的神色，眼睛慢慢变红，危险地看向压切长谷部：
　　“我要把他们带回来。”
　　“……”压切长谷部沉默不语。
　　“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打刀依旧沉默，审神者却笑了起来：“太好了……长谷部，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回来的。等大家都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事不宜迟……明天，明天就让‘物吉’回来吧？你会准备好的吧，长谷部。”
　　“……拜领主命。”压切长谷部嗫嚅着嘴唇，低低地应了。审神者扑进他的怀里：
　　“……太好了。不愧是长谷部，我最好的长谷部。”
　　本丸的“审神者”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她没能看见打刀脸上复杂而挣扎的神色，他缓缓地抬起手，并没有顺势揽住少女，而是轻轻地隔着刀鞘抚摸着自己腰间的“压切长谷部”。
　　“……是，我是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会为您完成。”

　　TBC

　　【本丸编号t354269】
　　打刀·81番·宗三左文字
　　所在本丸的审是个外表雌雄莫辨的女装大佬。和审神者交集不是非常深，在本丸主要与小夜江雪一起营造和谐友好的左文字一家亲氛围，和压切长谷部、药研藤四郎、不动行光的关系也不错。
　　某日围观压切长谷部拆审神者的快递，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女装中掉出了一本花花绿绿的书，宗三左文字随手拿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