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野树上的鹰

3、梦里再见负心人

　　原来只是一场梦…
　　外面街道叫卖着回收旧冰箱，回收旧家具，行车来来往往，人流熙熙攘攘。
　　被自己哭泣的声音吵醒，连同胸腔一起一鼓一鼓的，睁开眼睛来不及擦泪，原来真的只是梦一场。
　　竟这样真实，情真意切都用得到。还没缓过神儿，就立刻发讯息，林昭迫不及待把这件令自己心如刀绞的梦分享给自己的闺蜜。一连串的发了自己也数不清的消息。等到回到消息只一句：“你丫有毛病。一大清早的！”
　　或许除了其他人，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异于常人的行为，她也常常开始自我怀疑。在林昭眼里，就是谈了一场恋爱，正常人谁会把梦当做真呢。可能很久没有谈恋爱，对爱情的感觉已经忘记地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臆想，才会梦魇吧。林昭安慰自己。
　　可那个深刻的梦让她几近疯狂，连她自己也未发觉。她把网络上所有，与自己梦境相像的地方都找了遍。打开记事本把梦里的事情一一写起，怕忘掉。虽然有些片段拼凑不起来，记不起来，但她依旧用笔记着，怕忘记被爱的感受
　　和默甯相遇，一起漫步的街道。让林昭想起山东威海的一条沿海的街道孙家疃。或许是对爱情的向往，那场梦里有所有一切关于爱情的标志，就是没有关于爱情的誓言。
　　有海，有春夏秋冬，有他。
　　他悄无声息地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这个虚幻的人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林昭赋予这个爱人最好的尊重和仪式，就是为不曾见到的他保留美好的神秘。最后凭着对他的记忆勾勒出形象，脑子里已经无数次接近默甯。
　　像往常一样，工作回家两点一线。父母常说林昭只是一个机器。家里安排了那么多次相亲，一次也没有给过他们机会，让他们好好给自己的女儿挑选个人生伴侣。挂掉电话，累了一天，终于可以躺下。林昭把吸了两口的烟狠狠地揉按在灰里。
　　今夜还会梦到你吗。拉开窗帘，熄掉灯，月亮这么圆，不梦到你，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再见你，我要和你去所有看起来像是爱情的地方，维罗纳，捷克布拉格，奥比杜斯，斯特拉福德。一起去看北极光。还要牵着你的手去漠河舞厅跳一场舞。林昭幻想着。
　　他叫默甯
　　他在宇宙的尽头，也在林昭的枕头。
　　拉上窗帘，她掖了掖被角，把自己包裹在这个寒冷的夏夜。被子没有夏天暴晒的味道，枕头也没有昨夜爱情留下的痕迹。一切从未发生，又在某一处好似疯狂生长。
　　默甯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咬着林昭的嘴巴。好像宣誓着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她没有挣扎，任由他这样亲她。她睁大眼睛看着默甯闭着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身上像刚淋过雨阴地里苔藓滋滋成长的味道。让她愈发清醒，也寒冷。只有这猝不及防的吻让她稍感温暖，熟悉。一只大手用力扣着她的后脑勺。她这才看清默甯另一只手腕上的勒痕。她推开默甯宽厚的胸膛，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默甯只交代了一句我只爱你，记去找那颗树。眼前的默甯变成一个黑点，慢慢越来越大，眼前一片漆黑，眼前地光突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