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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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欣一钻进牛角尖，就越发的不能忍受沈毓民在她之前有过的上船史。而且，她认定了，除了骆菊影，他还有过别的女人。相比之下，自己完全就是张白纸，实在太吃亏了。小肚鸡肠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刚蒙蒙亮就悄悄地撇下熟睡的他回了G市。
一旦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她的手机就不能关机了。开机之后，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沈毓民打来的，还有好多条短信，她看也不看全部删掉。离开了数日的“湖畔新语”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白天忙忙碌碌的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本来就吃不下饭，她的好亲戚又提前造访，小肚子刀绞般的疼痛，根本就没法入睡。
大约夜里十点钟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她堵气不接，任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后来铃声不响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刚刚走出家门，就看见老男人守在她的奥迪TT旁边抽烟。见她出来，拦在她身前不让她上车。
“你干什么？我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别去上班，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你让开。上午政府方面要来工地视察，我必须提前迎候。”
沈毓民理智地松开了手，见她脸色不好想要说几句关心的话，她却立即驾车走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已是深夜，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莫语欣四下察看了一番确定没有挡道之人，才放心地走进家门。却见老男人笃定地坐在客厅看报纸，一惊之下，小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地绕进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想着只要悄悄溜进卧室，把门反锁了，那就万事OK了。哪里料到老男人早就有了先见之明，守在她卧室的门前，见她过来，手臂一横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
“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一手端着牛奶杯一手就要去开门，被老男人伸手一格，滚烫的牛奶全部打翻在他的手背上。他顾不上察看伤势，却把她扯进了怀里，压着怒火问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高兴骂我打我都可以，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走掉了？我们才领了几天结婚证啊？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
她看到不小心烫伤了他的手，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被他这么一吼，腹痛更加剧烈，哪还有力气跟他周旋。待他稍稍松劲，立即冲进屋里，随手就把房门反锁了。
沈毓民轻叹一声，默默地收拾了打翻在地的牛奶杯，然后敲了敲门，说了句“我走了，你安心睡觉吧”就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莫语欣透过门上的窥视孔目送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处，顿时泪流满面，扑到枕头上放声大哭。
此后连着好几天，沈毓民都没再出现过。直到她老爸打来电话，才知道他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莫勤农问她，“女儿啊，毓民是怎么了？刚刚我打电话给他，大白天的，好象他在睡觉啊。是不是病了？”
“啊？不会吧？”
“你们没在一起吗？”
“我这两天特别忙，有几个小项目要验收了，天天都在加班啊。等晚上我过去看看他。”
“欣欣，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怎么会呢！”
“没有最好了，爸可要提醒你，既然结了婚了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的任性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
莫语欣放下电话就魂不守舍地没了上班的心思，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拿了他家的大门钥匙，就直奔29号别墅而去。
走进29号大门，房子里面静悄悄、黑魆魆的，她顺手打开了客厅的顶灯。老男人没在客厅，也不在书房，厨房里也没人。她蹑手蹑脚地跑去了他的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落地灯的光被调得很昏暗，老男人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一床被子半搭在胸口，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收拾了散在床下的几本杂志和报纸，又拿了床头柜上满满的烟灰缸出去倒。洗了手进来，他仍然熟睡着，一只缠着纱布的手不知何时伸到了被子外面。她看得有点心疼，忍不住就往他额头上试了试，触手很烫，像是发高烧的样子。想要叫醒他、陪他去医院，见他睡得这么熟，只能帮他盖好被子，等他醒了之后再做打算。
白天打仗般紧张的神经系统，一旦松懈下来就觉得疲惫不堪。她的亲戚又是今早才走的，算起来，也是连着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干脆就在床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背靠着床沿，开始整理满腹的心事。隐隐觉得这一回，的确是她任性不讲道理了。好象最近几个月，每逢亲戚来访之前的那几天，她的火气就特别的大。以后倒要注意些了。
想了没多久，迷迷糊糊的就做起梦来，梦到的却是当年怀孕时茫然无助的旧事。这是她一生中最最凄惨的日子，那种举目无亲、茫然不知所措的体验，在她的意识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几年每遇情绪低落，这噩梦就会反复地侵扰她。猛然惊醒过来，已是泪流满面。想要站起来去洗脸，身上冰凉凉的，两条绻缩着的腿却麻木得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她搭在床沿上的手却被人突然抓住了。
沈毓民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像是害怕她会再度离去，把她的手抓得特别的牢。
“你干嘛呀？快放手。”
“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要走了。”
“哎呀！人家要上洗手间嘛！”
老男人拧亮了落地灯，见她满脸的狼狈，将信将疑地放手，却又再度握紧了，说：“我陪你去。”说着就要下床。
莫语欣哭笑不得，安慰地抚了抚他的脸，像哄小忆霜霜那样哄他，“你听话，我真的就是去上洗手间，好几个小时了，憋得快要忍不住了。我保证不走，一会还要带你去医院看病呢。”
老男人这才松开手。
莫语欣小跑着进了卫生间，先是解决了内急问题，然后又洗了把脸、抹了些面霜。床上的老男人已经在叫她了，“小语，你在吗？小语，还没好吗？”
“来了来了！”
她疾步走出卫生间，跑过来的时候软底拖鞋被地毯绊了一下，额头撞在了床沿上，顿时晕了，蹲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唉！真不让人省心啊，走个路都会摔跟头。让老公看看摔哪了？”沈毓民掀开被子下床扶起她，见她额头上起了肿块，心疼地问她：“痛不痛啊？”
她伸手就要推开他，却被他蛮横地抱上了床。眼泪顷刻之间就蓄满了她的眼眶，哽咽着说：“不要你碰我。”
“不要我碰，那要谁碰啊？我是你老公，我有专利权的。”
莫语欣原本已经想明白了这场冷战错主要在她，偏偏沈毓民说的这句话恰好触到了她的心病。脑子里轰地一阵发晕，双手用力挣开包围圈，冷冷地反驳道：“谁给你专利权了？那我的专利权呢！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碰过了，拿开你的手，我不要你碰我！”多日以来纠结的委屈突然冒了出来，心一酸，眼泪滴滴嗒嗒的直往下掉。
“真拿你没办法，这么爱哭！我真是哪辈子欠了你的。”他叹息地给她擦眼泪，忽然笑了，说：“我先申明，这替人擦眼泪的动作我也是很娴熟的，却百分百的是在你身上练出来的！”
“你还敢笑话我！”她嘴巴一扁，暂时隐身的眼泪重新涌了上来。
“好了，别哭了，再哭老公可要心疼了。你看你，结婚才几天就瘦了一大圈，这两天没人管你，肯定又没好好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呢！”他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对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你跟着我确实有些委屈了，我猜如果不是为了小忆霜霜，你未必肯嫁给我的。前些年你吃的苦不少，如果你真的不愿跟我在一起，那么我就还你自由吧，只是你得把孩子给我留下来。”
莫语欣完全没想到老男人居然会以退为进。她跟他生气，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带着撒娇的意味的，谁知他会说出要还她自由的话来，明摆着的就是不想要她了，却又要她把孩子留给他！这不是笑话吗？莫语欣活了三十年，前十八年寄人篱下不知亲爸爸是谁，仅仅过了六年正常生活又不知羞耻地做了他的小三，辛辛苦苦地替他生儿育女，弄到最后竟然被他一脚踢开。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说到底，她也就是个代孕的女人而已！刚刚抽泣着说了句“你、你不要我了”，急火攻心、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把沈毓民吓得慌了手脚，又是掐她人中又拍脸的，后来去弄了块冷毛巾给她擦脸才让她缓过神来。
她见他抱着自己，立即坐得离他远远的，绻缩着、睁着大眼睛恐惧地看着他，不停地流着眼泪。
“宝贝，你别吓我啊！”他试着伸手去抱她，“听话，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她不依地退到床角边，眼看着就要掉下床去，被他一把抱住扯进怀里。
“你都不要我了还抱着我干什么嘛！摔下去摔死了才好！”
“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气我是不是？我不要你？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不要你了？明明是你先甩手离去的，都好几天了，不理不睬的，我实在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你以为我舍得放开你吗？小傻瓜，有时候做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啊！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转着什么念头！”
“倒还是你有理了！”
“小语，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我才会吃别人的醋的！说实话，我确实不如你纯洁，可那已经是过去多少年的旧事了，你让我怎么纠正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自从分居之后，我再也没有跟除你之外的女人有过瓜葛，这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保证。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除你之外的别的女人。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想到那些就觉得恶心。”
沈毓民见她言语松动，不由笑道：“那怎么办？要么我去硫酸里泡一泡消消毒？没硫酸的话，盐酸大概也行吧？”
“不许你说这么恶毒的话！”她满含着热泪，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
老男人心中一喜，抱着她不停地吻她的脸，热切地表白，说：“宝宝，你真是吓死我了。那天醒来后不见你，我真怕你又要失踪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把老公吓瘫了，受苦的可是你啊。”还凑到她耳边不怀好意地指明她会受什么苦，被她连着“呸”了好几下，一场风波才算平息。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