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被迫”娃娃亲》甜酒薄荷

75、safe zone·精神病

　　“陈爷爷，你说哥…哥会不会……精神上有问题，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以前喜欢和我们讲话，现在也很少讲了，变得孤僻，而且他现在变得特别敏感，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产生想法啊…”时予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黎安筠一字一句的说着，本来埋在心底的秘密吹成了灰烬，藏起来只能让事情变本加厉。
　　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才亲口怀疑喜欢的人精神上有问题。
　　“别乱说，予儿怎么可能精神有问题，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陈爷爷最讨厌精神病人，他不想看着身边的人被枷锁禁锢，被麻绳束缚。
　　几个月了，时予高兴的时间屈指可数，好像每一次都是从心底开始伪装的，黎安筠后知后觉，现在想想也可笑。
　　每一次都那么明显，没有一个人发现。
　　除了敏感，时予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呼吸会骤停，每天晚上睡觉都得扣上呼吸面罩。
　　一出家门，就会觉得无数双质疑的眼睛盯着全身一览无余，会质疑，会质问，会觉得不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会唾弃，会冷漠。
　　会变得和玫瑰遥不可及。
　　“带哥去看看吧，好像除了他熟悉的人以外的人靠近他，他的身体会产生排斥。”时予帮他整理好衣服，推着轮椅往精神病院走，来来回回一直停在一个地方。
　　“不要，不要去医院…别去医院，我没病，我真的没病，安筠，我求你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问题，我没有病。”时予更激动了，膝盖顶着一层薄皮，手一直做抓握的抗拒动作，黎安筠怕他伤了自己，在他的掌心塞了两块叠好的毛巾。
　　“哥，听话，去看看医生好不好？一直这个样子下去，我会…我会害怕。”黎安筠看着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眼睛里面没有光点。
　　…………
　　扭送到了医院，时予一看见躺在病床上发疯的人就开始惊恐，开始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尖锐的叫声刺破黎安筠耳膜。
　　被医生摁在床上，身上绑着约束带固定，时予开始反抗，噎着眼泪，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亲手被他送进精神病院，喉咙里无助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黎安筠亲眼看着这一切，又无能为力。
　　“他截瘫了啊，情绪控制不住很正常，我不想把哥送进来了，走…我们走…”黎安筠本来想让医院看看时予的情况，结果被电棍电击重度患者的动作吓了一跳。
　　“来了就做个检查，万一有什么问题还能及时住院解决。”医生好像话里有话，时予质疑的看着医生，最后还是抵不过现实。
　　“不要，走…走啊，出去，不要哥变成这个样子啊，不要…”黎安筠看着隔壁病房里发作的精神病人，面容扭曲的摔打东西，会自残，会故意伤人，甚至会出现跳窗。
　　所以，病房的窗口都装上了铁栏杆，防止有人想不开就纵身一跃。
　　虽然精神病院里，这些事情已经成了惯例，但是他们也不想承担家人哭哭啼啼找事儿的后果。
　　做的一些检查不算太离谱，倒像是一次普通的测试，只是聊了几句就确诊，黎安筠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
　　一切都是在他的猜疑结束以后，黑纸白字写着轻度精神失常，怕是误诊，黎安筠拼命的抓着医生的手。
　　“是你一开始觉得他有这方便的问题把他送进来的，现在确诊了，你又不相信，那你要我们怎么办？相信是一回事，不相信又是一回事，如果你看他的样子是犯病了，那或许是你多虑，但是有些东西是埋在心里的。”医生叹了一口气，时予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忍了数日，他最后一次崩溃是在小院里，不堪的让他放下手，他也忍住了。
　　他每天都在强迫自己变成一个他们嘴里的正常人。
　　“哥，哥，你到底在瞒什么？你瞒着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我连你在想什么都不知道，那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又是什么？”黎安筠疯狂的吻着时予的嘴角，抵不过周遭异样的眼神，更抵不过他的排斥和反感。
　　“松开我…唔…松开…”时予拼命的把头扭向另一边，没有看他，心脏开始发疼，像一根荆棘划破最柔软的一块。
　　“假的，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是骗我的是不是？我当了真，你故意的，凭什么？凭什么要故意，那我们的事又算什么？我这样又算什么？”黎安筠崩溃了，原来，这段日子里，只有他当了真，时予只是配合，而且天衣无缝。
　　“娃娃亲的事也告诉你了，什么都告诉你了，和你接吻和你同床共枕，和你做的一切都做了，最后你告诉我，都是假的。”黎安筠觉得自己卑微的像尘埃，伸手就被碾碎。
　　时予没有说话，他想确定到底还在不在坚持，最后服了软。
　　黎安筠哭了，遮着划过脸颊的眼泪，也挡着视线模糊。
　　被阻拦的那个吻没有继续，反之是一段沉默。
　　“哥，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吗？”
　　“食而无味，弃之可惜，像我这样的人，你会要一辈子吗？”
　　“你知道我会说会，为什么要逼我？时予，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你疯了，哥…你已经疯了，为什么？”
　　“我是疯了，安筠，对不起…对不起…”
　　“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