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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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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基础的薄弱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但这也激发了简祎的斗志。她甚至利用课余时间,为江朔量身定制了一套突击补习方案,争取在期末考试上初见成效。
当然这套补习方案最终没能发挥作用。因为在元旦假期结束后不久,他去找了一趟李老头,说他想参加数学竞赛。
三中教学资源雄厚,生源优质,每年都会选出一部分“天赋异禀”适合走竞赛路子的人出来进行单独的培训,专门走竞赛这条路。
但能走这条路的人不多,不仅需要在某科上有一定的天赋,还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和钻研,其实一点不比高考轻松。
李老头给了他一套卷子,让他做完后去找他。
初中时,江朔是参加过数学奥赛还获过省级奖项的。但中间这么多年的空白期,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补起来的。
李老头看完试卷后,又是高兴又是忧愁。他看得出来,江朔确实是有天赋的,若是当时能好好培养,真能进国家队。他现在要是想走这条路,也并非不行,还有两年的时间,只是要付出比别人十倍千倍的努力。
他没有隐瞒,把这些话原原本本跟江朔说了,怕他是一时兴起,问他想没想好。
江朔收了惯常散漫的笑,盯着他手里的卷子说得坚定:“早就想好了,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他不甘心只是做那个仰望者,自我安慰高考时随便考个跟她同城的大学来麻痹自己,他要做她的守护者,要做那个她翱翔时,能陪她一起翱翔,她跌落时,能稳稳接住她的人。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就是寒假了,也意味着相对轻松的上学期已然划下句号。三中三个年级寒假都只放到初七,从下半学期开始,不仅学科难度会加大,管理相比上学期也会收紧。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江朔给简祎打了个跨洋电话——江老爷子抢救成功之后,一直在国外观察疗养,江朔一放假便去了国外陪他。
电话里,江朔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说:“我妈回来了。”
简祎躲在厕所,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怔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妈是他的亲妈,据说跟人跑了的那个。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窗外凉风直往心口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初她抛下家人走的决绝,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筒里少年的语气又凉薄又讽刺,“还能是为了什么?钱呗。当年家里出了事,她走得比谁都果决,现在,听说那个男人破了产,又想回头了。她当我们是什么?”
简祎心里也不好受,挂了电话之后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夏睿还以为她是守夜太累了,让她先回房间休息。
本来是想等开学之后好好问一问的,但开学那天江朔并没有去,电话也打不通。
直到两天之后,江朔才回来。
已经是晚上九点,江朔给她打电话,说在她们小区门口。简祎心脏直跳,跟叶静娴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大晚上的买什么?叶静娴皱着眉头,似乎在分辨她这话是真是假。
简祎一下子紧张起来,含糊说了句:“买姨妈巾。”
叶静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一旁的夏霖突然说:“正好我饿了,你要是出去的话帮我带根烤香肠回来吧。”
叶静娴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倒是简祎,忍不住看了夏霖一眼。这是在帮她解围?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出门的时候还一头雾水。不过说起来,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有时候夏霖还会主动跟她说话,只是她一直没放在心上。
出了小区大门,果然看到江朔等在路灯下。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下巴上冒出一小截胡茬。
看到简祎走过来,他张开双臂,将少女拥进怀抱,“我好想你。”他压着声音在她头顶说。
简祎忍不住勾起唇,心里泛起甜,伸出双手也轻轻回抱了他一下,头埋在少年胸前,也低声说:“我也是。”
本来想问问他母亲的事情,但这种氛围下,实在开不了口。
隆冬的风刀子样,吹在脸上又冷又疼。简祎出来的匆忙,只套了件羽绒服。江朔把围巾解下,细心套在她脖颈,一圈一圈,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两人往便利店走。明明放假的时候攒了很多话想说,可突然见了面,好像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但这种沉默又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只会让人想起“岁月静好”。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虽说是找的借口,但做戏要做全套,简祎去便利店里买姨妈巾和烤肠。
“原来你喜欢这个牌子?”
简祎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朔指指她手中的姨妈巾,“上回我随手拿的,不是这个牌子。下次不会买错了。”
简祎一口气堵在胸口,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憋了半晌,“哼”了一声。
江朔显然又会错了意,还以为她还在为买错牌子生气,难道不同的牌子差别这么大?看起来,不都是一样吗?
等简祎回到家,江朔又发了条消息过来:【听说那个来了会很累,还会脾气不好,你多喝热水,早点休息。】
简祎:“……”她决定明天一整天都不要跟江朔说话了!
洗完澡出来,听到有敲门声,竟然是夏霖。
她指了指房间里面,意思是要进去说。简祎倒也没什么,开门让她进来。
她拿了毛巾擦头发,心里也好奇大晚上的夏霖找她干什么。
“你是不是跟那个江朔在一起啊?”
简祎差点从床上跌下去。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正想否认,就听夏霖又说:“我那天都看到了。”说到这,又有点小心,“就,元旦放假那回,我也在图书馆附近,看到你们牵手了。我可不是故意跟着你啊,就无意中看见的。”
简祎舔舔唇,觉得喉咙干的厉害,震惊之下竟一时忘了说话。
夏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她肯定确实是亲眼看见了,一时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
“你刚刚出去就是去见他了吧?”
简祎很快恢复了镇定,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问了一句,“你想干嘛?”
谁知夏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叶阿姨的。”好像生怕她不信,又补充,“你之前帮我保守了秘密,现在我也会帮你保守秘密。”
简祎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你不说,我就不会说。”
她觉得夏霖选择这个时候来跟她说这个,应该就是想确保她不会说出之前那件事。
谁知夏霖眼睛突然一亮,“你们真在一起了!”她这个姐姐可是传说中能考年纪第一的好学生啊,竟然会跟江朔这种人在一起。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有点佩服,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喜,原来她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嘛。
“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夏霖下了最终结论。
简祎:“……”敢情您那么兴奋就是想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