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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另谋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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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被关起来了。
一睁开眼就发现房门上了锁,要不是手腕上没狗血的镣铐,现在就是大写的黑化囚.禁play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空无一人,检查了一下窗户,推是可以推开的,但是想要翻出去的时候却被一种无形的隔膜阻止了。
这已经超出所谓“科技世界”的范畴了吧?
已经完全偏离了啊。
沈棠松开门的把手。
也没必要摸索了,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众所周知,物理攻击对魔法生物没用。
沈棠唇线紧抿。
系统很自责:[宿主呜呜对不起……]
“没用。”
沈棠皱眉,不过也没说再多责怪的话了,泽尔西多的立场本就不明确,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埋怨泽尔西多。
只是做一件事总归是有做这件事的动机,泽尔西多既没有帮他的必要,也没有把他关在这里的必要。
除非……
泽尔西多已经和入侵他身.体的外来者达成了某种合约,他阻止沈棠去往十四区,作为交换,入侵者保留他的神志。
不过泽尔西多不是蠢人,肯定不会把所有的赌资压在入侵者身上,就像是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他一定还留有后手。
至于后手,这就得和泽尔西多聊过才知道了。
系统见沈棠已经开始冷静分析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天知道它在发现宿主被关起来的时候有多害怕宿主发疯。
人不能太浪,不然迟早翻船,沈棠就是这么个用生命在作死的奇人,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沈棠遇见的又大都是主角反派之类的狠角色,这就导致他湿鞋的次数激增。
囚.禁,都是最小儿科的玩意了。
狠一点的,例如什么敲下腿骨给磨成粉喂给宿主,振振有词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当然,沈棠都一个一个亲切的问候回去了。
有时候,事态太严重了沈棠还会暴起直接淦翻那群脑子不好的智.障。
而那群智.障往往都是世界剧情里的重要人物,搞得系统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和宿主一起在那个世界完蛋。
但每一个世界,沈棠都能魔鬼一般的找出解决办法,吊住那些重要角色的命,至少走完他们的戏份。
至于是不是缺胳膊少腿,那就不是沈棠能保证的了。
说曹操曹操到。
沈棠怎么也打不开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毫无疑问是泽尔西多。
他端着餐盘,进来之后把门关上,不给沈棠一点逃跑的机会。
是不是所以玩囚.禁的都要亲手送食物?这算是必走流程吗?
沈棠从床上翻了个身,泽尔西多趁势扶住他,把人扶着坐了起来。
“晚饭是番茄牛腩,我新请的厨师,尝尝看?”
泽尔西多一开口,沈棠就撩起眼皮看他了。
太冷静了,作为罔顾他人意愿的强制者来说,泽尔西多太冷静了。
神色温和,动作更和偏执沾不上边。
所以,“囚.禁”并不是过激行为,更像是谋定而后动。
沈棠一点都不矫情,直接开口了:“为什么关我?”
“你去太危险了。”泽尔西多给他摆好餐具,还真就认真地回答了。
这次的入侵者很强大,强大到让泽尔西多都有所忌惮,看来并不单纯只是背叛穿越局的“旅行者”。
沈棠接过餐具,餐盘里的肉已经被切割成了恰达好处的大小,他连切都不用切,直接叉起来就能吃了。
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要和美食过不去,沈棠决定把发火往后挪一挪位置,先吃为敬。
肉质鲜嫩,里面的汁液很多,一口咬下去就爆了出来,温度适宜的汁水一下子溢满口腔。
这个厨师,不错。
沈棠彻底收起了把餐盆子直接扣泽尔西多头上的念头。
吃完以后,泽尔西多递上纸巾,擦完之后又体贴的提供了一杯温牛奶。
沈棠翘着二郎腿看他收拾碗筷,问:“你和他做交易了没?”
泽尔西多没说话,沈棠眯眼,拉住了他的领带,把人往下面带:“说话。”
这个“他”指谁,大家心知肚明。
“做了。”泽尔西多没有挣开这难受的姿势,而是更进一步靠近了沈棠,嘴边的热气对着少年的耳朵,“乖一点,棠棠。”
沈棠推开了他,嫌恶地揉了揉耳朵,“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泽尔西多起身站稳,他看着沈棠的目光深邃难言。
沈棠看不懂。
他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也有好好锁上门。
系统。
沈棠看着手里的牛奶杯。
检查一下成分。
[滴,经检测,未发现有害物质]
沈棠晃了晃杯子,里面的牛奶也随之跃动流转,他没有喝,而是随便地搁在了床头柜。
“我记得有个蛮重的推动剧情工具人,叫林什么?”
他沈棠完成任务不像是其他任务者,他一方面懒得要死,另一方面又玩心大,所以他一般不会花时间在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的重要角色上。
比如那些只是起推动作用的人物。
说是工具人也行,说是重要角色也行,死了的话世界可能会崩轨,但不至于重启。
沈棠若有所思。
[宿主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怎么想的起来……”
沈棠放下翘起的那条腿,换了另一条,“我记得他的重要程度,是仅次于几个世界支柱的。”
[你居然——]
还真的看了重要人物名单?
系统及时把后半段话咽下去了。
[我查一下……是一个警察?]
“我知道他是警察,”沈棠言简意赅:“名字。”
[林守朝。]
.
一场秋雨一场凉,更何况这都要入冬了,天气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直接隶属于政圈的警署力量可以很明确的说是二区的走狗。
或者帮凶?
反正除了二区的那群贵族,不会有人嫌的命长去乱嚼舌根,越是向下的区域,越混乱的同时,警署们也越发跋扈嚣张。
林守朝是今年新上任的新人,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工作的区域是第六区,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但是也足够给这样的新人上一课了。
“喂,新来的,你今天很闲吧?”
几个警察挤在椅子上,一说话,身上的肥肉都要颤上两颤。
“东区的巡逻也交给你了哦!”
林守朝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这算是默认了。
林守朝前脚刚走,一个贼眉鼠眼的警察往坐在中间位子上的胖子跟前凑了凑:“哎,徐哥,我们让他巡逻,假如上报的人数不够怎么办啊?”
“怎么办?”徐哥吸着香烟吞云吐雾,“应该是那新来的自己想怎么办,关我什么事?”
徐哥上面有关系,很多错随便一推就能推掉,这一点他根本就不担心。
“哈哈哈徐哥英明。”
其他几个人纷纷应和着,这个话题很快就跳过了,一群人待在这乌烟瘴气的屋里,又聊起了那些千篇一律的话题——女人,钱,吹牛。
“我之前去西区巡逻,那边有个长的老漂亮的姑娘……”
人群中,一个人影悄悄地退了出去,他赶上已经走到警署局门口的林守朝,拦住了他:“你知道巡逻是要有违规名单的吗?”
林守朝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那是什么?”
警员们几乎都是靠关系进来的,没有正宗的警院,很多就业知识只能指望老前辈告知,同理,如果老前辈只想看你出丑,那你估摸着也只能出丑。
行话叫“敲打”。
“每一个区都要上交每一个月的违规名单,这是个指标,硬性要求,每个月至少10个,东区要上报2个,这个月东区都给你包圆了,马上月底如果你交不上名单的话会影响负责人的工资,也就是你的薪水。”
赶来的人实在不忍心看林守朝这么倒霉。
他把结果还是往轻了说的,事实上,不仅是扣工资,如果认错态度不够“诚恳”,还有可能被记上那份名单,然后上报。
他也是从林守朝这个时候过来的,知道这份难堪。
林守朝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了谢。
他挥了挥手,跨上刚刚从马厩里牵出来的马,告辞离开。
留在原地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对,突然想起来林守朝走的时候没回去拿名单纸和笔。
他这一通提醒,算是白提醒了?
.
骑着高头大马的俊小伙出现在街头,本该是很引人注意的,但只要目光一触及林守朝头上的警帽,都快速的低下了头,欣赏也变成了害怕。
这真是个温暖的午后,秋天里的午后是昏黄的,斜斜射入街柳小巷,草叶上的露珠轻轻随风摇摆。
林守朝意识到了什么,他摘了警帽,叠好塞进外套,然后脱了外套叠成了个整齐的方形,用马缰绳固定好,然后下了马牵着走。
属于东区的生气才在他面前崭露头角。
谁家的鸡跑了,咯咯哒咯咯哒一路狂奔,后面跟着的主人家赶紧跟着,手上还提着菜刀。
卖姜饼的老人家提着篮子路过,也不叫买,但看见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卖姜饼的,他们和林守朝说这老人家在东区卖了一辈子姜饼了,一直在捣鼓研究怎么才能把姜饼身上的生姜味去掉,你说好不好笑?
说这话的人手搭在林守朝身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眼睛却在放着光盯着林守朝身后的马。
林守朝笑着问他想不想骑?
那人也就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想。
马在这里也不算是稀罕物,大家都用马来驮货物,拉送一些粮食,偶尔也可以当一当坐骑的角色。
可是林守朝牵着的马实在是太好看了,毛发锃亮,一看就不是经常受累的主,阳光下的每一根毛发都跟要发光了似的,让人移不开眼。
看见有人成功搭话并骑上了马,街角的一群小孩也忍不住了,一口一个哥哥叫着林守朝,希望自己也能骑一骑漂亮的大马。
林守朝每一个都同意了,把他们抱了上去,还要看着不让小孩摔下去,马儿倒也乖巧,喷了个响鼻,没怎么反抗就让一群小萝卜头上了身。
“林守朝。”
很突兀的,一道女声突然插.入进来。
“能借一步说话吗?”
林守朝转身,才发现身旁的小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个人站在那里了。
带着灰色的斗篷,身材娇小。
“当然可以。”
他回答。
两人找了个想对安静的地方。
灰袍人率先开口:“我这里有一份委托。”
“委托不应该找我,警署局有专门的——”
“恕我直言,”灰袍人态度堪称强硬地打断他,“您觉得现实吗,把委托交给他们?”
她性格鲜明,目标准确,而且上来就叫准了林守朝的名字,可谓是有备而来。
林守朝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帮助你,更应该坦诚相见。”
他倒不是真的要探究黑袍人到底是谁,只是根据她的态度来判断委托的难易,以及……有无必要。
“抱歉。”女人很干脆地道了歉,“是我没能考虑到这一点。”
言罢,她摘下了兜帽。
兜帽下的那张脸足够美丽,也让林守朝多少理解了这姑娘带着帽子的原因。
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两颗镶着细钻的星子,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看懂人心。
“初次见面,林先生,我叫茉莉,”女人伸出一只手,“我需要你的帮助。”
顿了顿,她又道:“确切说,是我的一个朋友,需要你的帮助。”
“他被困住了?”林守朝礼貌地虚虚握了握她的手,很快放开。
“……您还真是厉害。”茉莉揉了揉额角,她也算是偷跑出来的,但比起被严防死守的沈棠来说,还是要容易很多。
本来她是打算派人来的,但沈棠特意在给她的回信里说明了希望她能去一趟。
毕竟不论是沈棠还是她,真正使唤的那些人,要说控制权,可从来不在他们身上。
有些事情,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放心。
谁能知道那个聪慧得让她也心惊的少年被哈里斯家的家主关了起来。
而茉莉知道这件事的方法也很简单,信纸里沈棠说过离开之后还会送过来一封信,现在预订的信没有送来,只能说明沈棠的计划出现了意外。
茉莉也不是笨人,联系一下之前宴会的时候带沈棠来的人,以及那个人看沈棠毫不掩饰的眼神,再加上自己的猜测,一个合情合理的可能就诞生了。
沈棠在最后的那封信里,有特意说过,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就去六区找一个姓林的警察,至于具体是谁嘛……让茉莉凭心自选。
这是什么糟糕的判断标准。
好在林守朝的确足够突出,不论是外在还是气质。
茉莉从米尔那里要到了下面警署的全部名单资料,一一查对后就发现了林守朝。
等现在见面,就更确定这个人就是沈棠说的那个人。
她在东区的时间观察林守朝很久了。
无比确定。
而现在,沈棠将解题的关键导向了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茉莉也只能选择相信。
她和沈棠之间是合作关系,老实说,连米尔家都查不到姐姐在哪,一个少年能做到她一开始还抱有怀疑。
做那么多只是为了抓住那丁点的希望。
现在她却无比相信沈棠。
至少未雨绸缪这方面,沈棠实在是让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