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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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那朵花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世界意识也没能检查出什么，出于谨慎的考量，花还是收在了世界意识那里，毕竟说到底就是给他的。
离开大教堂后，沈棠远远就看见了偎在男主人身边慢慢啜着红酒的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沈棠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纸上用葡萄汁写意地画了朵玫瑰，旁边则是小一些的茉莉花。
在二楼的客房里，沈棠很快就等来了预料之中的人。
“好久不见，也许我该加一句订婚快乐？茉莉小姐。”
“好久不见。”茉莉直入主题，“你给我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沈棠皱眉，“是不是沾上米尔家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嘀咕过后他咬了口从楼下捎上来的苹果。
苹果很红，但不够甜。
这种苹果是摆盘用的，一般客人也不会去拿这种整块的苹果，所以颜色够鲜艳，味道却明显拉胯。
沈棠咬了一口就扔掉了。
红苹果的颜色逼近正红，不过因为色素过多的积累，实际颜色会更深一些，外面的一层果胶在灯下闪着欺骗性的诱人光泽。
现在它滚落在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茉莉将视线从苹果上移开，这次直白了很多，“玫瑰，她……还活着吗？”
“嗯……算是活着？”
沈棠摸了摸下巴，“不准备说一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不做没有价值的……信息交易。”
茉莉抽出一张餐巾纸，铺在桌子上，然后拔下头上的一根装饰品，扭开头就是一只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推给沈棠。
“价值？”沈棠喔喔点头，“典型的米尔家思考方式，姐姐，你可真是被同化的干净利落呢。”
他无缝衔接地接住她的话，接过餐巾纸。
【隔墙有耳 ，玫瑰是我姐姐】
沈棠觉得有趣，“这么不信任我，我好伤心啊。”
【这么信任我？】
“无所谓什么米尔家的思维，这就是我的想法。一段正常的交易关系里，都要有所让步不是吗，不如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你是突破口。】
“我们这算是谈判失败了？”
沈棠接过笔：【她还活着，但是外貌已经完全改变了。】
笔锋一转，他继续写道：【不过，你并不单单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活着吧？】
“是，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茉莉盯着纸张片刻，写好又递回来：【是的，请你保护姐姐。】
“哼，没有报酬我可做不来事，就这样吧。”
沈棠低头写完，朝她眨了眨眼，然后把餐巾纸折好塞进她的黑绒手套里。
转身捞起地上那个只咬了一口的苹果，突然朝着紧闭的房门扔过去。
门外似乎有人后退一步的声音一闪而过。
沈棠大摇大摆地去开门，一边开门还很符合玩物设定的挑刺骂咧：“什么苹果，外面长的好看结果里面这么难吃!!?中看不中用……”
咔擦一下，门开了。
外面的过道空无一人，只隐约有一楼的人声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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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哈里斯的府邸，沈棠天天要不就是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要么就是盖着毛毯缩在书房里的沙发上，天气越发的冷了，不过还在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泽尔西多却早早点燃壁炉。
暖橙色的火光跳动在靠壁炉最近的沈棠身上，他舒舒服服地缩在那里，闭着眼听系统讲故事听的昏昏欲睡。
这种天气就适合拿来睡觉呀……
“噼里啪啦”
松枝被火烧的爆裂开，松油的香味很淡很淡，交织在其他的木条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里，慢慢地就扩散在了整个书房。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沈棠正昏昏欲睡着，身边突然多出来个东西，那个东西身上带着凉凉的湿意，像是冬日温暖的被窝突然被掀开，他瞬间就不舒服了，不满地哼唧了两下，让那东西识相点，打哪来滚哪去。
那个东西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如他所愿的离开了。
等到醒来后，落地窗旁边的书桌上已经堆满了处理完的资料，泽尔西多埋首于文件之间，钢笔划过纸张，沙沙一下，就是一个同意的签名。
窗子的窗帘没有拉上，不过外面的天实在阴翳，就显得室内光线明亮的暧昧。
有雨声。
沈棠还处在午睡睡过头的懵逼时刻，眼神涣散地盯着半空中的一个点。
泽尔西多注意到他醒了，搁下笔走了过来，想要趁机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沈棠游魂一般，突然怔怔地出声了。
“好大的雪……”
是梦话吗？
泽尔西多没有贸然地触碰他，而是耐心地在一旁等待。
没过多长时间，几乎就是那一句梦话呢喃完，沈棠就把视线收回转向泽尔西多：“？”
用目光实力表达了“有事说没事滚”的精髓。
“有人给你寄了信，起来看看。”
泽尔西多说完，就把信封递给了他。
紧接着就很有礼貌地转身回到书桌继续工作了。
沈棠撕开外面的信封，快速地浏览起内容。
看完后眉眼里压抑不住的兴味。
纸张一合，就被扔进了壁炉，很快就被火舌吞噬掉了。
泽尔西多看似目不斜视批改着文件，实则他过分强大到感官系统诚实地将沈棠一切的动态反馈给他。
他当然会好奇，掌控欲从来都不是什么说收敛就能收敛的东西，但泽尔西多还是忍住了，在沈棠睡着的时间段里，他有无数次机会能打开那封信，也有无数种方案让沈棠看不出信被动过。
但还是没有把握。
万一呢？万一沈棠看出来了呢？
那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损失，就算有，他也能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可是……
沈棠会不高兴。
少年就算是发火，面容也是毫不夸张的昳丽，表情生动极了。
就是很难哄。
超级难哄。
说不定拿命都哄不好的那种。
“我要出去一趟，”沈棠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毛毯里，懒洋洋地拉长音调，“我要回十四区。”
“怎么了吗？”
标准的回答应该是“知道了“或者”好“然后准备马车，泽尔西多还是没有忍住，多问了一句。
“唔……”沈棠暼向他，漂亮的眼珠映满火烛，“管你什么事？”
理不直气也壮。
恃宠而骄的小混蛋。
泽尔西多又感到了熟悉的头疼，这个他认定的伴侣过分幼小，身上都是相驳的怪异之处，满嘴谎话，他作为年长的那一方，总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忍耐。
就是有时候，真的很想揍小屁孩的屁.股。
“沈棠，我一直都有个疑惑。”
沈棠鼻腔发音，示意他继续说，回不回答另讲。
“你很多的行动都看似没有目的性，但背后总有一套你自己的原理。”
泽尔西多撑起下巴，“还有隔阂感，你对这个世界的隔阂感太强烈了，你——”
“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现在被一个外来存在逐步侵占，泽尔西多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沈棠来自其他世界这个事实。
这就像是对着古代的人，让他们思考穿越不穿越的事情，属于完全跨阶段的思维方向，除非想象力逆天，否则是很难猜到的。
他原本是想直接问沈棠是不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但话到临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了话头。
沈棠闻言，恶劣地笑出声。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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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说明了玫瑰和茉莉之间跌宕起伏的恩怨情仇和一些其他关于世界本源的事情。
两姐妹进了二区，姐姐单方面为爱反目成仇，日子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过下去。结果有一天，主持大教堂的那些老家伙不知道抽什么风，说神需要祭品。
指名道姓要玫瑰。
这个世界的祭品献祭还是很古老的，就是字面上的开.膛破.肚，放血肢.解，之前就有这种文化了，不过献祭的都是下级区的人，上级区都不拿他们当人看，献祭就变得小事一桩了，结果现在大教堂要玫瑰去献祭，事态就变得紧张起来。
玫瑰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从十四区上来的下等人，可是她后面有米尔护着啊。
玫瑰不想死。她当然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她找到了妹妹，恳求妹妹救自己。
茉莉同意了，她悄悄放玫瑰逃走了。
父债子偿，姐姐跑了，这不还有妹妹吗。
茉莉被推上舆论浪尖，就在这紧急关头，米尔家就发布了消息，说茉莉怀孕了，怀的是米尔家的种，说要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结果生下来了，米尔家的大少莫名一晚上就登上了家主之位，说要娶茉莉。
那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茉莉婚礼完成，她就也属于上层区的人了，按照律法，上层的人不属于祭畜的选择范畴。
就有了沈棠去参加米尔家主订婚宴这么个事情。
沈棠大致能猜到，选择玫瑰作为祭品，应该有世界意识的插手，玫瑰可能前面就暴露了，世界意识打算用这种方式除掉她。
就是方法中心思想太过简单粗暴。
行动流程又太长太复杂，导致人跑路成功了。
沈棠打算先回十四区，不管怎么说，把控住主角一切都好说，可以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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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仅天阴，还很冷。
狂风挂着狂雨，沈棠站在仆人替他打的黑伞下面，正准备上马车。
“棠棠。”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沈棠十分不耐烦地回头，“有什么事。”
这一回头，他才意识到泽尔西多此刻离他有多近，几乎就是一转身鼻尖就能碰到男人的胸膛。
这讨厌的身高差。
沈棠不想抬头，自然没能看见泽尔西多暗沉一片的眼底。
男人声音喑哑，“不去不好吗？”
废话。
当然不行。
沈棠推开他，“如果你来就是说废话的话——”
[宿主小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棠瞳孔皱缩，飞快地后退，然而还是没能躲过突然暴起的男人，后颈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图穷见匕。
泽尔西多接住少年软软倒下的身体，动作温柔，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仆人眼观鼻鼻观心，各自缄默不语。
黑伞交叠，为伞下的少年遮住了所有的雨水。
泽尔西多身后的队伍里，一个人缓缓走出，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走近一些看见沈棠真的昏迷了还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不少。
老人一开口却是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
是玫瑰。
“大人，那我就不叨扰了。”
泽尔西多一眼都没分给她，无视一般直接转身回了别墅。
玫瑰橘子皮的脸上神情不变，她一手拎着手提箱一手持着黑伞站立在雨中，目送他离去，待到看不见才转身踏上本是为沈棠准备的马车上。
去往十四区。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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