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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杀死了她也杀死了自己 ...

  •   案子复杂,每个证据对冷言来说都不是很友好,现在,所有人把希望都寄托在邬童身上,邬童对着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最难的是冷言现在很不配合,状态看起来更糟糕。
      江以沫去了邬童的工作室,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知道邬童出来时,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江以沫。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面容也很是憔悴,邬童没想理她,径直走了过去。
      江以沫哑着嗓子叫住邬童,“邬童,求你一定要就她出来,谢谢你。”
      邬童站住脚,她知道江以沫说的她是谁,但是这些谢谢就有些搞不懂了,邬童讽刺一笑,“江小姐,我不过是在做我分内的事,毕竟钱我都收了,职业素养也会让我拼尽全力,只是你这句谢谢是什么意思,是你谢谢我,还是替冷言谢谢我?”
      “当然是,我谢谢你。”
      邬童将头发别在耳后,走过来直视着江以沫,“哦?那不知道冷言和江小姐是什么关系?我想知道你这句谢谢里有你现女友的几分情意?”
      江以沫知道邬童在挖苦她,可是自己所在的立场确实不够反击邬童的,她打心眼里也瞧不起自己。
      江以沫在邬童这里讨不着半分便宜,最后是落荒而逃,江以沫没有回家,尽管嘉子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打进来,江以沫都选择无视她。
      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帮人忙的团团转,楚萌生把公司丢给了表妹,莫南笙把手里的资源分给了手下一干人等,江以沫更是有家不回,整日在外边跑,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每个人都在为冷言拼命地努力着,可偏偏是冷言自己,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冷言没办法骗自己,那个人确实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冷言深刻的记得自己是如何把刀子刺进那个人身体,如何沾满了难受的血,然后看着那个人嘴一张一合的,瞪大着眼睛死在自己面前的。
      冷言每天都沉浸在噩梦里,但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是那些人想强.暴自己,他们该死。
      自己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除了有一个叫邬童的律师以外,冷言再也没见过其他人,说实话,冷言也不想见邬童,她觉得这里挺好的,没有人能找到自己,也没有人能抛弃自己。
      死者的家属不依不饶,不仅要了一大笔赔偿金,还一定要冷言坐牢,开庭的日子很近了,邬童每天都回来见冷言,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找不到最新的证据,对冷言很不利,邬童也是脑壳痛的厉害。
      江以沫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此刻盯着嗡嗡作响的手机,是嘉子打来的,这两天,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电话了,江以沫身子不挪动半分,直到手机自动黑屏,才算是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消息,江以沫不用看也知道是嘉子发来的消息,无非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问一些爱不爱的问题,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冷言。
      江以沫心里有答案,估计这辈子,她都不会放下冷言了。
      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有用的证据一点没找到,全凭着对面几张嘴,然后把所有的黑水都泼在冷言的身上。
      几个人凑在了一起,难得,莫南笙有没夹枪带棒的冲着江以沫大吼大叫,邬童也是破天荒的没对江以沫冷嘲热讽,只是气氛沉闷的很。
      楚萌生看了看沉默不言的三个人,然后率先开口,“童童,案子有进展了吗,有找到突破口吗?”
      邬童夹着菜往嘴里送,慢条斯理的品尝着,吃相过分优雅,“没有进展,也没有突破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要对冷小姐施暴,然后证明冷小姐属于正当防卫,不过要我说,既然冷言女士不配合,那还不如该判刑判刑,该赔钱赔钱,都省事儿了。”
      邬童的话引起了江以沫莫南笙的强烈不满,莫南笙的性子可比江以沫差多了,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的盯着邬童。
      邬童倒是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处变不惊的微笑,楚萌生一见事态有些失控,连忙打着圆场,“别生气别生气,邬童她胡说八道呢。”
      说着,楚萌生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邬童一脚,邬童“嘶”的一声,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弓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腿,“你踢我干嘛,我是实话实说,当事人都自暴自弃了,我努力有什么用。”
      邬童说的是实话,见过几次冷言,她总觉得,冷言好像挺喜欢待在看守所里的,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后来和冷言聊过几次之后她更加坚信,冷言是要放弃自己了吧。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邬童顿了下继续说道,“那就证明冷小姐是精神病,这样就不必判刑了,也是皆大欢喜。”
      话音刚落,江以沫强硬的拒绝,“不行,我不同意。”
      江以沫相信冷言是无辜的,即便真的是冷言杀了人,那也是那个人该死,她不想冷言靠着装疯卖傻过一辈子,她知道,冷言也不会同意的。
      那语气坚定的样子和脑子里深信不疑的隐忍让江以沫愧疚的低下头。
      她今年三十二岁,二十五岁遇见冷言,然后爱上她,直到两个人分开,江以沫才递上那份久违的信任。
      江以沫总觉得这几道目光是在嘲讽自己,让她有些无处遁形,然后江以沫以有事为由落荒而逃。
      剩下的三个人就是邬童还有食欲,邬童实在是受不了楚萌生那双眼睛时时刻刻都黏在莫南笙身上的样子,然后将很碍眼的两个人轰走了。
      邬童看着一桌子的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照发朋友圈,做完一切,开始仔细品尝着每一道菜,甚至投入到一道身影遮盖在她的头顶她都不为所动。
      小碗里的汤是最后一道菜,看起来清清淡淡的,汤上飘着几个零星的绿色,邬童叫不上名字,只知道味道恰到好处。
      邬童嘴角上扬,头依旧没有抬起,“你回来了,别站着了,坐吧。”
      江以沫坐在邬童对面,拿出手机在邬童面前晃了晃,“你给我发这个照片是什么意思?”
      照片是一朵桔梗花,视频里截下来的,江以沫虽说没看过那个视频,但是楚萌生告诉过她,冷言出事那天曾放下一朵桔梗花。
      邬童优雅的擦了擦嘴,接过江以沫的手机,然后将照片放大,貌似是欣赏了一下,然后放回江以沫面前,“桔梗花——真诚不变却绝望的爱,我想冷言出事的时候一定很希望你能救她吧!”
      邬童不愧是副业心理学,她说的没错,冷言出事那天,她幻想着转角处能出现江以沫,然后帮她一把,可惜知道眼前漆黑一片,转角处都没出现那个救赎她的人。
      当时她又在想,江以沫没出现是对的,他们人太多了,江以沫打不过他们的。
      但是一想到江以沫和另一个女人手挽着手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的时候,冷言被捂得死死嘴里,喉间发出绝望的呜咽。
      以至于冷言摸到那个人腰间的刀,然后一把捅进那个人身体时,冷言都觉得酣畅淋漓,眼前的歹徒不是歹徒,是自己,又是江以沫。
      换句话说,那天,冷言杀死了自己,也杀死了江以沫。
      “其实我挺理解冷言的心情的,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也觉得监狱是的好归宿。”
      “其实你们的事这几天我也调查了一下,唏嘘不已啊,江以沫我讨厌你是对的,你挺不是个东西的。”
      江以沫不悦的皱着眉,“那是我们的事,和你无关。”
      邬童也不恼,点了点头,“确实和我无关,但是我让我这个外人告诉你,冷言之所以选择放弃,不是因为她杀了人,而是因为外面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你。”
      江以沫回家了,时隔两三天,她终于回家了,只是满脑子都是邬童的话,和邬童所看到的真相。
      死的那个人是肖毕胜的仇家,而肖毕胜是因为冷言彻底和他们划分界线,断了经济才会偷了冷言的车,出门就撞了人,那个人就是这个死的那人的爸爸。
      一切都连起来了,说到底,最后总是跟江以沫有扯不清的关系。
      冷言身上背着一百多万的债,也是跟江以沫密不可分,而江以沫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误会冷言,然后潇洒的离开,说到底,罪魁祸首是江以沫。
      江以沫的公寓里,嘉子还没睡,不死心给江以沫打着电话,然后熟悉的铃声在门外响起,嘉子以为自己幻听了。
      试着打开门碰碰运气,而门外正是一脸疲倦不堪的江以沫。
      “以沫,你回来啦!”
      嘉子开心的将江以沫拉进屋里,“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嘉子做的一手的好料理,这是她引以为傲的特长,尤其是每次江以沫对自己毫不吝啬的夸奖时,自己就一脸满足。
      嘉子不想去质问江以沫为什么离开这么久,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还要把她丢在家里,她想着,只要她回来就好。
      嘉子刚要转身走进厨房,江以沫拉住她的手腕,“嘉子,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嘉子没有回头,片刻后回过头,强忍着泪水,“分手也是要吃饭的,我在为你做最后一顿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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