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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   谢成在崔祎信的目光里醒过来,崔祎信正在看他那只手腕,昨天晚上崔祎信最先扒下来的东西就是腕上的手表。

      崔祎信在那道疤上摸来摸去,有时候手一滑勾起他的手指,缠绕会,又去看那道疤,神色专注,仿佛小孩子研究新奇的东西。

      崔祎信没问谢成疼不疼,也没说对不起我当时做得不对,他只是一遍遍看着伤疤。

      谢成摸来手机,才六点半,天还没大亮。他闭上眼睛,要再睡会,八点上班,还早。

      崔祎信伸手摸他的眼睛,不让他睡。谢成钻进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我再睡会,困。”

      “快七点了。”

      “才七点。”谢成瓮声瓮气道,“鸡都不起这么早。”

      崔祎信闷笑,伸手连被子一起抱住谢成,过了会,大概觉得捂得太严实怕谢成透不过气,拉开被子把谢成的头掏出来,亲了亲谢成的额头,轻声说:“那就再睡会。”

      谢成真的困,嗯一声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手机响了。基地里的人打电话说设备出故障,生产线被迫停止。

      谢成问:“哪儿出问题了?”

      基地里的人说:“我也不知道。找了几遍都找不出问题。”急得对方话都说不利索,“明天有批货要交,现在这……”

      谢成看了眼时间,七点半,“我半小时后过去。”

      挂了电话,他问崔祎信有没有干净衣服,崔祎信站起来打开灯,说:“你先洗,我一会给你送进去。”

      谢成皱眉,崔祎信过来亲他一口,出去给他找衣服去了。为了不耽误时间,谢成去洗漱间快快冲了个澡,出来崔祎信已经把衣服放在床头。

      “好了出来吃口饭。”说完拉上门出去了。

      谢成赶到基地,大部分员工都在场,围着诺大的机器观看,边讨论着什么。看到谢成过来,便一窝蜂似的回了各自的车间,留下负责人和两个员工。

      “怎么回事?”

      “突然停机了。”负责人看着谢成的脸色,“我们不懂,也不敢过去看。”

      谢成的视线在线几件关键设备上转了转,问:“停机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

      “电源拉了吗?”

      “没有。”

      “先给小张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看看,再给电工打电话,让他过来查查线。你有厂家联系电话吗?”

      负责人说没有。

      谢成问哪个厂家的?

      负责人支支吾吾,谢成眉头轻皱,设备上明晃晃几个大字负责人仿佛看不见一样。他说:“行,知道了,去打电话吧。”

      他朝站在边上的另一个人招招手,给他看通讯录上的电话号码,“你给这个人打电话,问他设备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能不能通过远程解决问题?”

      那人赶紧拿出手机,给厂家打电话。厂家说查一下接线,和电压,有时候电压低也会造成设备停机。如果都没问题,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派人过来维护。

      谢成点头,你在这等着,等会小张过来看,如果解决不了再联系厂家。再者,如果中午十二点之前还解决不了,联系市场部门,和他们协商能不能分批交货,协商有问题,给我打电话,你有我电话吗?

      那人点头,说有。

      谢成说好。这周和小张一起出份报告给我交过来。

      那人说好的,领导。

      谢成点头,“我还有会,先走了。”

      明年年初岗位调动时,基地负责人被撤下来,换成那个小年轻。

      谢成开完会回单位吃饭,收到崔祎信的消息,说犬带去A市了,让谢成下次去的时候去找他。

      谢成回说嗯。

      崔祎信又发,罗总不是下个月生日,你那时候送最合适。

      谢成说崔总告诉你的?

      崔祎信说我大伯张罗的。

      谢成说嗯,犬多少钱,我转给你。

      崔祎信说没多少钱,我大伯不让收钱。

      谢成说这是我的心意,该我付钱。

      崔祎信不说话了。

      以后好几天没说话,直到罗总生日前一天,谢成请了假,赶往A市。

      路上,崔祎信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谢成说走了一半了。

      崔祎信问一会在哪个高速口下,我去接你。

      谢成说你把定位发给我,我一会得去接个人。

      崔祎信沉默了会,问:余姚笑啊。

      谢成说嗯。

      崔祎信挂了电话。他接上余姚笑和孟孟,到了包厢罗总和崔总已经坐在那里,孟孟笑着扑进罗总怀里,“舅舅,生日快乐!祝您事事顺心,快乐每一天!”

      罗总点了点孟孟的额头,笑呵呵道:“你这个没文化的小丫头片子!年年就只会说这么两句!”

      “怎么会呢,舅舅。”孟孟歪着头说:“我年年说一样的才能证明我对您的心年年如一呀。”

      一周人被孟孟逗笑,罗总哈哈大笑,“总是你有理。”

      “本来就有理。”孟孟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罗总,“舅舅,给,生日礼物,不贵,用我的第一份工资买的。”

      罗总脸上笑意扩大,对崔总说:“这么多年第一次送我礼物,了不得了不得,我得拆开看看什么东西。”

      “舅舅我每年都送,您别污蔑人。”

      罗总哈哈大笑,说:“那都不是你的钱,不算不算。”

      崔祎信走到谢成身边,趁无人注意捏了捏他的手,又飞快放开,小声说:“犬在车上,一会你送人开我的车。”

      谢成侧头看他,“犬在车上可以?这边结束大概不早了。”

      “而且今天我肯定得喝,回不回得去还一说。你让谁来把犬先送回去,明天我过去找你。”

      崔祎信说:“那我送你们,今晚我不喝。”

      谢成怀疑地看他一眼,“你确定你能不喝?”

      崔祎信说:“我刚从医院出来,我大伯现在不让碰。”

      说着听见崔总叫崔祎信,“祎信,来。”

      谢成拧眉看着崔祎信,想他刚才说的从医院出来,难道是去年酗酒他把自己身体搞坏了?不应该啊,上次王小浩请吃饭时崔祎信还好好的,怎么就……

      “你们俩挺熟啊。”余姚笑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边上,“上次吃饭时也不见你们说话。”

      谢成偏头去看余姚笑,余姚笑正似笑非笑看着他,那目光让谢成猜不透,谢成说:“以前认识,后来不联系了。那天吃饭我没仔细看。”

      “是吗?”余姚笑双手插兜,紧紧盯着谢成的眼睛,“是没仔细看还是不敢看?”

      谢成回视余姚笑,“没仔细看,你不也知道,那天有急事。”

      “那你们又怎么联系上了。”余姚笑咄咄逼人道。

      谢成不悦,他看着余姚笑,说:“想买条犬。”

      “别生气,我问问而已。”余姚笑拍拍他的肩膀,“放松放松,别绷着一张脸,生日嘛,该笑着的。”说完自己先勾起嘴角。

      谢成别过脸,放松紧绷的肌肉。

      罗总招呼大家坐下,孟孟坐在罗总右边,崔总坐在左边,过去是罗总两个好朋友,再过去是崔祎信。

      孟孟这边,过去是他和余姚笑。

      坐下时,有气声拂过耳边,“我刚才看到他拉你的手。”

      谢成顿在半空中,他偏头看余姚笑,余姚笑笑着看他,眼神却是冷的。

      谢成缓缓坐下,将右腿搭在左腿上。余姚笑靠过来问:“你们以前是情侣吗?”

      看起来就是两个人在说悄悄话,崔总笑着:“小谢和小余两人凑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呢?”

      余姚笑带上得体的笑容,“我问他知不知道罗总有什么保养秘诀,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罗总和崔总均哈哈大笑,罗总开玩笑说:“哈哈,不结婚就年轻。”

      余姚笑看了谢成一眼,说:“难怪成儿看着才二十出头。”

      “哈哈哈。”

      谢成也一起浅笑,心里想的是余姚笑今天怎么了。

      孟孟说:“余哥你看着比成成哥年轻,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总问:“为什么?”

      谢成看了崔祎信一眼,他漫不经心玩着烟盒,对这边的话题并不关心。

      “因为成成哥总是苦着一张脸,而余哥你呢,总是乐呵呵的,看着让人心情好,自然就觉得你年轻,成成哥看着就像是八十多的老头子!”

      一桌人笑起来,罗总笑骂:“你这小丫头,怎么能这么说你哥?”

      谢成说:“今年的香港之行免了啊,我年纪大了,坐不了飞机。”

      “哥哥哥,”孟孟赶紧改口,“哥,我说着玩呢,你看着特年轻,特精神,像十八岁的高中生。”

      罗总说:“你个臭丫头!”

      余姚笑说:“成儿就是显小,平时穿休闲服,看着就像是刚才校园里出来一样。”

      这时饭菜上来了,罗总招呼大家吃饭。

      崔总问崔祎信,“祎信,你和小谢以前就认识,你来说。”

      崔祎信抬起头,煞有介事地盯着谢成看了一会,说:“能看出来变化,抬头纹多了。”

      余姚笑意味深长看了崔祎信和谢成一眼,谢成有点不自在。

      “看嘛!我就说成成哥总是愁眉苦脸的,如果不是,怎么会有那么多抬头纹。”

      谢成哭笑不得,“孟孟啊,你有对象了吗?你这不小了,该考虑人生大事了吧?”

      这句话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孟孟身上,谢成得以抽空吃东西垫肚子。

      余姚笑说:“成儿,你什么时候考虑你的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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