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天下第一》阮凤青

17、第十七章

　　中二的师徒两人跟着狄明找他当初办假通关文牒的地方，三位都是人生地不熟，兜兜转转竟是迷了路。所谓的天下霸业，差点就此绝唱。
　　枝头喜鹊三两声，一只叫声略低的鸟儿在其间向慕容南扑来。
　　“雀儿！”
　　所幸，慕容南辨认出了同样在西南栈道的连弱的雀儿。
　　阮初一凑过去看那雀儿，爪子生嫩，没有束绑着纸条布条。
　　“怎么没有布条？”
　　“定安军的雀儿是真鸟，培训后能寻踪辨位，被箭射下很难保证信息安全，一般不做传递讯息用。”
　　“武林盟的飞鸟是木工假鸟，遇到劫道的会自信销毁以保护信息。”
　　慕容南奉承道：“还是师傅厉害。”
　　阮初一得了赞美，把自己的奇思妙想说与慕容南听：“若是这飞鸟里有致命的毒粉，飞到敌营，岂不是能轻松制敌？”
　　“毒粉？”
　　“普通的毒粉容易被破解。剧毒又会污染土地，万一被风吹到农田……啧，算了，我再想想。咱们先赶路吧。”
　　雀儿循香指路，三人翻过几座山，再趟过几条河，来到江关。
　　双方汇合后，连弱汇报情况，带他们去看了在江关抓到的人贩子。
　　“秦霸国对每个国家都要求了几百的贡女，在西南栈道我们遇到了好几批拐卖妇女的，都是从内襄国绑架来的。”
　　内襄国土地肥沃，地广人稀，最是养美人。
　　狄明咬牙切齿：“我妻子也是内襄国人。我与她初遇，是从绑匪手上救下的她。内襄国皇帝蒙阔天天就知道搞副业，居然对倒卖人口不闻不问。”
　　连弱救下了这些被拐卖的内襄国女人，却不知道该把她们送到哪里去。
　　“能让你的妻子帮忙把她们送回内襄国吗？我对内襄国完全不熟。”
　　而且她还要守着西南栈道。
　　战略安排上，就不方便与一个外人讲了。
　　狄明点了点头，叹着气蹲在了地上，“等我找到少儿。她一定愿意帮忙的。她那么善良，见到这些弱女子又要骂皇帝了。”狄明唉声叹气地捧着脑袋，“她那么善良，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欺负。”
　　连弱：？？？
　　阮初一：“他叫狄明。妻子叫陆少儿，被楚姜国的士兵抓走了。”
　　于是又讲解了狄、陆二人私奔、假通关文牒害人、陆少儿被抓去充贡女数一事，阮初一问及江关有无造假通关文牒的地方。
　　“这我倒是没有打听。你要做什么？”连弱。
　　“你们有所不知，楚姜国的皇帝姜年，对前舒云国丞相骆仪很是憧憬喜爱。”
　　阮初一此话一出，知情的慕容南、连弱有些疑惑。不晓得阮初一是前舒云国公主的狄明倒是笑了出来，“天下皆知！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恒王姜年割地以求骆仪，导致骆仪失去阮隆的信任，这是离间的计策。你以为姜年当真喜爱骆仪么？”
　　阮初一愣了愣，又想起曾经骆仪与自己书信中提到的内容，“姜年与骆仪曾是至交好友，互相十分欣赏。”
　　狄明不以为然：“一个是楚姜国的皇帝，一个是舒云国的丞相，怎么会是至交好友？你听得是戏文版本的八卦吧？”
　　阮初一眼睛微眯，拇指和中指的指腹摩擦，俨然被狄明的态度搞得窝火。
　　慕容南眼尖，看见阮初一搓着飞钉，连忙按着狄明的脑袋把他推远。
　　“师傅，我相信你。”
　　阮初一轻哼一声。
　　慕容南朝狄明抹了抹脖子，“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师傅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吗？别看我师傅长得漂亮，就忽略了她武学造诣秒杀你的事实。对前辈要放尊重，否则我师傅脾气好，懒得理你，我可要削死你。”
　　话对狄明说，却是说给阮初一听。阮初一频频点头，被哄得十分妥帖。
　　阮初一：“舒云国亡国后，骆仪的行踪再无消息。我们伪造一封信件，以骆仪的名义邀姜年在江关相见。他定然会动心。”
　　在指定地点埋伏好定安军的人，再来个翁中捉鳖，岂不美哉？
　　阮初一见众人有些犹豫，捡起一块平整的鹅卵石，用飞钉在上面刻下一个图案，“这是骆仪私印图章的形状。”
　　狄明一惊，欲仔细看清。阮初一冷哼，便拇指化了内劲，抹去了表面的刻痕，碎石顷刻间碾作齑粉，呛了狄明的鼻子。
　　连弱若有所思，看向慕容南，慕容南朝她点点头。
　　“不用找别人了，我就可以仿。”
　　“想不到连教头不仅会易容，还能伪造书信。”
　　易容、伪造书信，这些可都是掮客、细作的手段。
　　阮初一现下对连弱的师傅师娘好奇极了，先是定军甲、鸿拂草，又是新武器，那么多的创新，却甘愿藏在山野。
　　“师傅师娘都是隐士高人，我不过得到了他们的一两分真传。”
　　连弱的师傅师娘也就是慕容南的父母。
　　阮初一恨铁不成钢地扭头怒瞪自己徒弟：“你怎么既不会易容，也不会伪造书信呢？”
　　“我娘说传女不传男。”
　　“连弱武功那么好，你呢？你基础那么差！我现在像教小朋友一样。搞得我每次做噩梦都梦见你被别人打得伤痕累累的。”
　　慕容南委委屈屈：“我也没有很差……走遍舒、昭、楚三国、游说百姓，组织了两百万的民间起义部队，很花时间的。”
　　“额，说、说的也是。”阮初一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踌躇了片刻，牵住慕容南的手：“徒弟，你也挺棒的，进步很多，很努力。我是第一次当师傅，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你就忍了吧，总有出头的一日。”
　　慕容南鼻尖红红。
　　阮初一牵着牵着又长叹一声，“唉，大概天赋差的人就是不能要求太多。”
　　慕容南：“……”
　　受刺激的慕容南脑门顶着“天赋差”三个字悬梁锥股、勤学苦练，终于在脱离三流后，养成训练习惯，在高效的节奏中跻身高手。这是后话了。